白蜀又開始應(yīng)付飯食,通常一碗粥,喝上兩三口就放棄,一碟菜,她更是動都不想動,短短幾天,人就瘦的皮包骨一樣。
現(xiàn)在雖然馬上就要步入寒冬,可連翹的尸體放在這兒,幾天過去,已經(jīng)開始有刺鼻難聞的味道穿出來了。
盡管如此,白蜀還是不厭其煩的每天都去陪她,幫她擦拭臉頰和手臂,就像她不是死了,她還活著,只是睡著了而已。
底下人跟梁京墨建議,要不直接就封棺算了,這時候越長,人就的越臭,這樣,不等到回京,人就化完了。
梁京墨也去問了白蜀,不出意料的,被白蜀給拒絕了。
白蜀看著梁京墨,最后提出個建議,“我把連翹放到我那兒去。”
簡直倔強的叫人發(fā)恨。
“連翹已經(jīng)死了,你把她放在哪兒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她不想聽人一遍又一遍的跟她強調(diào)連翹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
白蜀捂著耳朵走開,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知道,不用你們一個個的來提醒我,我自己心里有分寸!”
她不想面對現(xiàn)實,因為現(xiàn)實往往殘酷又傷人。
可梁京墨就是要幫她面對現(xiàn)實。
他掐住她的肩膀,讓白蜀看著他,“死人應(yīng)該入土為安,你這樣讓她天天暴露人前,連翹得不到安葬,靈魂就無法轉(zhuǎn)世投胎,你要是為她好,就先讓她入棺。”
白蜀眼里盈盈閃著淚花,她一面向反對梁京墨的話,可一面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的確有道理。
最終梁京墨還是勸白蜀把連翹的尸體封棺了。
這樣對誰都好,不能天天看著連翹的尸體,這對白蜀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時至梁國跟遂丹的第二次交戰(zhàn),這次的隧道明顯是大不如前,已經(jīng)不如上次來勢洶洶,梁京墨派人把他們的糧草燒了,這次的攻擊,明顯變得疲軟無力。
況且有突厥參戰(zhàn),這一仗勝得毫無懸念。
捷報傳回京城,他們馬上就要啟程回京。
返程的前一晚,章無極找到白蜀,問她究竟跟白家有什么淵源。
白蜀橫他一眼,“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在乎嗎?”
章無極蹙眉,想提醒白蜀梁京墨已經(jīng)知道她身份的事了。
可再一想,梁京墨說過不許他告訴白蜀。
他怕以白蜀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要是他告訴白蜀,白蜀會去找梁京墨算賬,到時候激怒梁京墨就不好了。
想想,也只是提醒,“這次梁京墨肯定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你自己小心點,別再叫他抓住把柄。”
白蜀說知道了,定定看著他,“將軍還有什么事嗎?”
“我是你舅舅!”
白蜀抿唇反問,“你配嗎?你配做我舅舅嗎?”
再說下去,八成也是吵得臉紅脖子粗,不可開交,章無極也知道她前幾天要殺袁煒的事情。
不過好在袁煒也覺得愧疚,并不記恨,他原本還想再勸她兩句的。
但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大概也是聽不進(jìn)去的,章無極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了。
今后什么樣?
白蜀不清楚。
不過,血海深仇,必須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