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景恒喜歡蜀錦這件事,上一世的白蜀多少也有些察覺。
比如他常常在自己面前提起蜀錦,問蜀錦也比問自己的多,可那時候她是你真的喜歡梁景恒,即便心中有所懷疑,也并沒有多想。
況且,蜀錦在提督府里,梁景恒那時候還未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應該不會愚蠢到會對蜀錦動手動腳。
可今日聽連翹這么一說,白蜀心里那陣子恨意變陡然激增,以前還能藏得住對梁景恒的恨意,現(xiàn)在卻是連旁人都能看的出來了。
連翹冷笑兩聲,“是梁景恒一次次的往提督府,把那些偽造的我父親跟晉王來往的信件帶進府里去的,他還串通唐錦春那個賤人害死了我姐姐,血海深仇,時刻不忘!”
梁京墨看見白蜀眼里閃動的淚花,心中愈發(fā)篤定,白蜀跟連翹之間一定有什么非比尋常的關系,否則,她又如何會對連翹的故事這么動容。
除非,他是經(jīng)歷過的人。
袁煒冷笑兩聲質(zhì)問連翹,“這就是你跟遂丹串通的理由?就因為你一家的血海深仇,你就要整個大梁給你一家陪葬?”
連翹抿唇一笑,一陣風刮過,掠起她用來遮臉上傷疤的那綹頭發(fā),臉上的笑愈發(fā)清晰了,居然還有種傾國傾城的美。
“這樣的皇帝,是非不分,忠奸不辨,有這樣的皇室,那這個皇帝就算是換個人做也無不妥之處吧!只是可憐你們底下這些愚忠的臣子,我爹就是你們最好的例子!”
袁煒氣連翹死到臨頭還不醒悟,都到現(xiàn)在這種時候了,連一句軟話都不肯說,這樣他就算是想為她求情也拿不出理由和借口啊!平時看著聰明的不行,騙他的時候一點兒破綻都沒有,可為什么就是不能跟梁京墨服個軟呢?
章無極無話可說,而連翹像是才看見章無極,臉上的表情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東西,慢騰騰走過去,上下打量章無極一眼,“皇帝果然是這是這是世上最冷血的人,大將軍賦閑在京已經(jīng)有幾年了吧?這回遂丹來勢洶洶,皇帝眼看應付不了了才叫大將軍重新出征,大將軍還真是能咽的下這口氣。”
章無極語氣不善,“與你無關,你還是趕緊認罪吧!”
“我何罪之有?為什么要認罪?”
章無極越是躲,連翹靠的就越是近,“你的親姐姐和你的好外甥聯(lián)起手來害死了我全家九族,將軍說我該不該找你報仇呢?”
梁京墨蹙眉看向連翹,察覺出不對勁兒來,才要出聲提醒,連翹已經(jīng)快他一步,拔出章無極腰間的配劍,一個轉身,劍架在白蜀的脖子上,不過眾人一晃神的功夫,她手里就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人質(zhì)。
白蜀反應過來之后,并不掙扎,倘若這樣能幫連翹逃走的話,她愿意做這個人質(zhì)。
連翹在白蜀耳邊小聲道,“今天這種情況,我是不能報仇了,太子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男人對女人天生敏感,她可不是傻子,我?guī)湍阆辞逄訉δ愕膽岩桑阋饝遥欢ㄒ獮槲覉蟪穑駝t,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