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遂丹下的毒還真夠邪門兒的,梁京墨叫了軍醫來給他把脈,這軍醫原本都是宮里的太醫,醫術自然不用說,可那軍醫給梁京墨把完脈之后卻什么也沒發現,說一切正常。
梁京墨抿唇不語,軍醫見他蹙眉模樣甚是可怖,心里一寒,為證明不是自己無能,又道,“微臣知道,遂丹有一種毒藥,服下之后可使人產生幻覺,倘若沒有解藥,不出十日,定會暴斃而亡!”
“這還用你說?”梁京墨并未表現出有多慌張,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現在的關鍵是找到解藥,慌有什么用。
軍醫不再開口,沉默半晌,等著梁京墨發恩旨讓他退下。
白蜀那邊兒也不知究竟進展如何,這刺客并未接近過他的營帳,說明下毒的人不是他。
可人又是在軍*營附近抓到的,那跟他里應外合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軍*營里的姑娘。
他沒接近過那兒,而那兒的姑娘,他唯一見過,且親密接觸過的就只有......連翹!
這件事其實不難猜,可梁京墨就是奇怪,連翹究竟是怎么給他下毒的。
這毒雖是延時毒藥,可發作極快,按照這速度,要是沒有解藥的話,他應該沒幾天活頭了。
這么些年來,說到死,恐怕沒人比他更熟悉了,且不說他之前太子位沒坐穩之前三天兩頭的刺殺,光是暗里下毒都數不清經歷過多少次了。
這些年倒是安穩許多,可一步一個陷阱,稍不留神也是粉身碎骨。
所以面對死亡,他一點兒也不慌。
臉上的從容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他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倘若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也就不配做這個太子了。
金烏搜查盤問一圈回來什么也沒發現,那兩個刺客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他們把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就差覺掘地三尺了,可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梁京墨淡淡道,“那兩個刺客肯定還在軍中,繼續派人去找,另外,你去把連翹給本宮帶過來。”
“連翹?”金烏奇怪,“帶她來做什么?難道這件事跟她有關?”
梁京墨聞言,由衷點評,“在這一點上,你就遠不如白蜀聰明。”
他是掏力氣的,抓人,追刺客,哪一樣不是他做得到,跟白蜀那種靠腦子才能在宮里生活下去的自然不一樣。
金烏抱拳領命下去抓人,路過審訊刺客的營帳,白蜀聽見動靜鉆出來問,“金統領,那剩下的兩位刺客抓到了嗎?”
“沒有。”金烏言簡意賅,想了想又問白蜀,“刺客招了嗎?殿下已經知道是誰在下的毒了。”
“太子爺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毒了?”
金烏點點頭,“就是那個連翹,我這正準備過去抓人呢。”
果然瞞不了梁京墨多久,這么快就懷疑到了連翹神身上。
連翹要是被抓了,打著魚死網破的決心,身份肯定藏不住,到時候還能指望梁京墨留她性命?
金烏見白蜀怔怔發呆,問她怎么了?
白蜀說沒事兒,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