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心道,起的這么快,要不是知道連翹給他下過藥,白蜀都要以為梁京墨是故意裝的了。
“奴才方才去找連翹姑娘了,連翹姑娘沖奴才發火,指甲不小心劃到的。”
她說著,往上攏了攏領子。
梁京墨蹙眉,“好端端的,她沖你發什么火?”
白蜀嘆氣,“女人么,不都這樣嗎,無緣無故就來脾氣,奴才懶得跟她計較,小傷,不礙事。”
“本宮倒是沒看出來,連翹是這么潑辣的姑娘。”
白蜀聽不出來梁京墨這番話的意思究竟是不相信他,還是諷刺連翹表里不一。
“你來找本宮有什么事嗎?”
白蜀指指自己的臉,“奴才發燒,這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提不出來,所以想跟主子您告個假。”
梁京墨見她果然臉頰通紅,用手試試她額頭的溫度,又跟自己的比了比,似乎是比自己的溫度高。
幸好白蜀來的時候早有準備,蹲在炭盆跟前烤了半天的火,這臉上的溫度想不高都難。
“主子,奴才是真的病了。”
為了裝可憐,她還故意咳嗽兩聲,眼神也漸漸變得迷離,好像是真的病了似的。
梁京墨似乎還在考慮白蜀這句話的可信度,半晌也不說話,搞得白蜀心里十分忐忑。
“病了就回去休息吧,趕緊回去!本宮現在不想看見你。”
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啊。
梁京墨曲起一條腿,拉展長袍,表情慢慢又變得不自然起來。
估摸著是連翹的藥又起作用了吧,白蜀喏喏應是,不敢再耽擱,很快出去了。
梁京墨等白蜀走了,才慢慢站起來。
剛剛實在是暈的太莫名其妙了,他身體一向健壯,又是習武的底子,按說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
他擰眉想了一陣,可那種暈眩感也沒再有過,許是這一路上太過勞累了吧,他也沒放在心上,搖搖頭,很快又靜下心來。
白榮很快拿了兩套夜行衣回來。
草原的夜晚來的氣勢洶洶,剛才去找梁京墨的時候,才是日暮西垂,等回到自己帳中的時候天色卻已經全黑了。
“大人,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啊?”
白蜀接過夜行衣問白榮,“不是讓你在河堤旁的大樹下等我嗎?”
白榮嬤嬤后腦勺,“外面那么多巡邏的士兵,要想不被人知道的過去,你一個人恐怕不行。”
“那我就光明正大的走過去,我又沒干什么虧心事,還怕被人看?”
白榮道,“您不是跟太子殿下說那你發燒了嗎?發燒了還到處亂跑,太子殿下肯定會懷疑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跟太子說了什么?”說完不等白榮回答,自己哦一聲道,“你偷聽我跟太子爺說話?白榮,你好大的膽子啊!”
她說著就要跳起來去打白榮,白榮躲開了,“我沒有偷聽你們說話,就是路過的時候順便聽了一耳朵,別的什么也沒聽見。”
“什么也沒聽見?真的假的?”
白榮道真的,“我哪兒敢聽你們說話啊,真的就只聽見了這一句。”
白蜀勉強相信,讓白榮出去,換上夜行衣,兩人一起往軍*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