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忽然很好奇，“你還有個姐姐？我知道來這兒的姑娘，都是家里落了罪，罪及三族或是九族被發配到這兒做軍*的，那你呢？你是為什么？我看你的談吐，想必家世也不簡單吧？”

連翹頭一轉，“你剛才警告我的話自己忘了？你不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白蜀忽然笑開了，“你既然不愿意說就算了，我也不強求你，不過我真的不是那個能救你出火海的人，你還是找別人吧，令牌還我，這個東西你拿著當心惹禍上身。”

“我來這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什么都不圖的為我出頭，你就不想從我身上撈點兒什么好處嗎？”

連翹把令牌還給白蜀，白蜀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眼，然后收好，站起來道，“我說過我對女人沒興趣，救你不過是一時心軟，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用想想法子報答我。”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不過小女子無以為報，不少人都好奇我究竟長什么樣子，不如今天讓你看看，過過眼癮？”

這個倒是還可以，白蜀這個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可要是光明正大的要求只會顯得她很輕浮，既然她都自己提出來了，那當然再好不過。

在連翹解開面紗前，白蜀問她，“你為什么要毀容？”

連翹陷入回憶，“女人不要生的太好看，生的太好看也是一種罪過，不過女為悅己者容，我本來也沒打算要把自己毀容，不過是想自殺，沒死成，被人給救了，刀一偏就變成這樣了。”

這倒不奇怪，換做是她自己，知道要被送到這種地方來，肯定也是恨不能去死的。

“那以真面目示人，在這里不是更安全？”

連翹嗤笑了聲，“一看你就是外行，這里距離京城幾千里，軍營里男人多女人少，軍*營里就這么多女人，分都不夠分的，誰還會在乎你長什么樣？”

她想著又嘆口氣，“后來遇到了袁煒，是他讓我蒙面示人的，他這個人......獨占欲很強，不過我跟了他，倒也比別人幸運些。”

白蜀看著她，心里泛酸，鼻尖也發酸，眼睛又熱又紅，想哭，可還是忍住了。

連翹雖然戴著面紗，可臉上的的輪廓還是能看個大概出來的，即便不見真容，光看那一雙眼睛就知道，面紗下的臉，即便毀了半張，也應當是極美的。

她慢慢摘下面紗，真面目終于顯山露水，月光下，照出一片細膩紋理，真正的美人，不張揚，甚至有些內斂，五官生的恰到好處，就連臉上寸長的猙獰傷疤都不能為之減色，一眼驚艷，并且越看越耐看。

連翹正臉轉向白蜀問她，“怎么樣？他們都說我長得好看，你說我長得好看嗎？”

一轉臉卻看見白蜀在哭，默默無聲的流淚，眼眶通紅，無聲無息，眼淚缺比嚎啕大哭來的更加洶涌。

“你怎么了？喂喂喂，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可你也不用哭吧？你這樣，我怎么辦？我可不會哄人啊！”

白蜀用袖子使勁兒擦擦眼淚，一把抱住連翹，“你說你叫連翹，這不是你本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