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還記得上一世知道自己被抄家之后的心情,跟此刻的春歸一樣,絕望無助。
那時候她心里也想有個人能來幫幫她。
可不管她在心里如何祈求,根本就沒人來幫她。
幫現在的春歸,白蜀總覺得就是在幫上一世的自己一樣,這么大的小姑娘,少有幾個見這種陣仗還能不慌不忙的。
白蜀上一世是提督府的千金,見過不少大世面,所以這一世在宮里生活心里有底,就不慌亂。
若是換做她是春歸,肯定也會害怕。
春歸其實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就是想能拖一陣是一陣,沒準兒拖到宴會結束了她就不用去了呢?
可到底是逃不掉,害怕又如何?再害怕也還是得去。
春歸擦擦眼淚站起來,“你……你一定要在,不然我不不行的,我一定會害怕的!
白蜀哭笑不得,“我就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走不了多遠的,現在能走了吧?”
“將軍真的不會殺我?”
白蜀替春歸擦擦哭花的眼角,“將軍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殺人,你就反心吧,太子殿下既然讓你去,就是看中你這張臉有克服將軍的用處,不會有事的。”
好說歹說的勸了半天,春歸終于肯答應跟白蜀進去了。
梁景恒心里還念叨,這奴才怎么叫個人都這么不利索呢,帳們被掀開,白蜀帶著春歸行個禮,迎著章貴妃和章無極的灼灼視線朝梁京墨走去。
春歸小聲叫了句太子殿下。
梁京墨沒應,但見她眼角紅紅,顯然是哭過了。
白蜀給春歸使個眼色,讓她去給梁京墨斟酒。
春歸顫抖著雙手拿起酒壺,梁京墨又讓她放下,扭頭對白蜀道,“你來!
白蜀從春歸手里接過酒壺,為梁京墨斟滿,對春歸道,“別緊張,沒事兒的!
章無極自打春歸進來后,視線就沒從春歸身上離開過。
恍惚間他還以為是她又回來了。
章無極跟那個女人的事,章貴妃是知道的,所以春歸出現的時候章貴妃也嚇了一跳。
如若不是因為春歸身上的那身宮裝,章貴妃差點以為是她又復活了。時機居然有長相如此相似的兩個人,甚至連唇角的梨渦都一樣。
章無極跟章凝露的事,其實算下李,滿朝文武沒幾個知道的。
這在當時是一樁丑聞,被章家人捂得死死的,一點兒風聲都沒往外露,章凝露死的時候,章家甚至連個白幡都沒掛,好好兒一個人,死的悄無聲息,實在匪夷所思。
章無極是章家最小的一個兒子,雖說跟章貴妃是姐弟,可實際上年紀比梁景恒大不了幾歲。
章無極上頭原本還有一個姐姐,就是章凝露,不過章凝露是庶出的女兒,所以在府中地位遠不及章貴妃。
章無極跟自己的親姐姐章貴妃不親,可唯獨跟這個庶出的姐姐親,可后來不知怎的,居然就慢慢兒喜歡上了章凝露,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還要揚言,要帶章凝露離開章家。
再后來,章無極被臨時抽調出去打仗,再回來的時候就聽說章凝露暴斃身亡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