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如叫人拿來了筆墨紙硯,指著一方杌子讓她坐。
“你把那花的樣子給我畫下來。”
白蜀佯裝不懂,“您這是……”
趙亦如身邊的大丫頭道,“叫你畫就畫,哪兒那么多廢話!”
“瓶兒,不得無禮。”
這主仆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趙亦如裝好人無非就是想騙白蜀幫她畫畫兒。
這種戲碼很常見,白蜀以前在提督府的時候沒少見。
不過現(xiàn)在計較這些沒用。
白蜀記性好,執(zhí)筆就開始作畫。
只要梁京墨找到了那個后背紋了花兒的姑娘,身邊有了女人安定下來了,那她才好繼續(xù)在梁京墨身邊隱藏下去。
只是這個趙亦如不像個好對付的。
白蜀心里忐忑的是,今天幫了趙亦如以后會不會養(yǎng)個大、麻煩。
不過現(xiàn)在也想不出別的好辦法能讓梁京墨忘了那天在河邊的事。
也只能找趙亦如濫竽充數(shù)一下了。
三兩下一幅畫出來,拿給趙亦如看的時候,趙亦如明顯的眉頭一皺。
“沒想到你作畫倒還不錯。”
白蜀小心道,“小時候上了幾年學(xué)堂,都是夫子教的。”
趙亦如眉眼彎彎,“我看你畫畫想起了一個人,人家作畫都是從頭上畫,只有她,習(xí)慣從下往上畫。”
白蜀但笑不語。
趙亦如口中說的那個人就是她。
好歹也是大家閨秀,以前在閨閣里什么都得學(xué),琴棋書畫,樣樣都得精通。
白蜀的畫作雖然比不上趙亦如的在仕家子弟里值錢,可一經(jīng)出手也是好評如潮的。
可她作畫有一個習(xí)慣,人家都是先畫頭,再畫尾,可白蜀不一樣,她向來是先畫尾,不過也就是這種獨特的作畫方式,所以她的畫作在京城向來是獨樹一幟的。
趙亦如叫人把畫拿下去,白蜀估摸著,這個趙亦如應(yīng)該就是要準(zhǔn)備讓人給她紋身了。
這樣一來,正合白蜀的心意。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
她身邊的大丫頭平兒把剩下的銀子塞進(jìn)白蜀懷里,“出去之后要是敢亂講話,別怪我們家小姐不饒你。”
白蜀咬著牙笑兩聲,收好銀子說不敢,留下一個香包告訴趙亦如晚上公主有約,拿起剩下的香包顛兒顛兒的走了。
丞相趙江,把趙亦如養(yǎng)的這么好,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把趙亦如許配給別人,這回來肯定是奔著梁京墨來的。
白蜀現(xiàn)在是切切實實體會到了什么叫無事一身輕。
香包一個個的送過去,事情都忙完了,就擎等著梁京墨看見趙亦如之后的反應(yīng)了。
不過還有個唐錦春要多付。
她上回受了唐錦春幾鞭子,這幾鞭子不能白挨,她遲早得還回去。
唐錦春懷孕的事情一定有蹊蹺。
白蜀從梁靜安那兒回來之后,梁京墨正在習(xí)字,白蜀打個千兒進(jìn)去,才要問安,梁京墨就先出聲道,“唐錦春懷孕的事情,本宮想交給你去查。”
白蜀一愣。
叫她去查?明知道她跟唐錦春不對付,還讓她去查,目標(biāo)太明顯,章貴妃那邊肯定會有所察覺,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