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就梁京墨跟白蜀兩個人。
面前這雙桃花眼不是別人的,正是梁京墨的。
白蜀嚇得心里一涼,撐著胳膊往后倒,“太......太子爺,您怎么......您不是在看書嗎?”
梁京墨滿臉寫著不屑,“本宮在看書,你這奴才咕嚕打的震天響,可叫本宮如何看得下去?”
白蜀一臉訕訕的,“奴才沒有打呼嚕的習慣,奴才睡覺從來不打咕嚕。”
“可本宮分明就聽見了。”
梁京墨盤腿坐下,“本宮可從沒聽說過,睡著的人還能聽見自己有沒有打咕嚕的。”
這不是存心找茬兒嗎?
白蜀一肚子委屈說不出來。
整整表情,正襟危坐,一臉嚴肅道,“主子,您看吧,奴才保證,奴才這回一定不出聲兒,奴才不睡了。”
梁京墨微微吊起一邊唇角,“你昨晚上都做什么了?”
白蜀心里一涼,身下一陣熱流淌過。
“主子您不知道,奴才這人就是覺多,永遠都不夠睡,其實奴才昨晚上清點完東西就睡了。”
這話說的,怎么聽都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梁京墨故意逗他,“可本宮看你怎么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白蜀強迫自己冷靜,跟梁京墨對陣,就是不能慌,一慌就亂了陣腳,亂了陣腳就容易鉆進梁京墨的套兒里去。
她強做鎮(zhèn)定,“奴才今兒還要伺候太子爺,晚上自然要睡的足足的,奴才真的睡了。”
梁京墨用那雙眼看著你的時候,總會叫人覺得心里顫顫的,他那雙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
白蜀緊緊揪著身前的衣裳,扶正頭上的太監(jiān)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穩(wěn)重些。
梁京墨盯了她許久,末了,轉身回到軟塌前,支起一條腿,斜臥著,“過來,給本宮研墨。”
白蜀心里松口氣,應個是,忙上前去,往墨盤里添點兒水,細細研磨起來。
梁京墨現在看的是一本《懸案史》書很厚,梁京墨已然翻閱大半。
白蜀奇怪,盯著書扉頁看半天,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您喜歡看這種書?”
梁京墨不咸不淡哼一聲,“怎么?你也喜歡?”
白蜀忙道不是,“奴才哪兒會看什么書啊,奴才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大理寺那幫人,自從唐煜當家管事兒之后,手上經辦的冤假錯案多不勝數,梁景恒沒本事管不了,總得有人管。”
白蜀呵呵笑兩聲,“主子您真是這世間難得的好主子,碰上這種事兒,人家管都不想管,只有您會管,主子,您真是好樣兒的。”
梁京墨抿唇笑兩聲,“你以為本宮想管?”
白蜀當然不會這么以為。
因為大理寺卿唐煜是梁景恒的丈人爹,抓住大理寺的把柄,就等于打了梁景恒的臉,還能讓皇帝對梁景恒的印象大打折扣,何樂不為呢?
方才說的那番話純粹是拍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梁京墨不會因為一個馬屁跟她計較的吧?
白蜀還是笑,“反正在奴才心中,您就是最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