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吉祥是在外面監督白蜀實打實的挨完三十下之后才離開的。
梁京墨正在頭疼皇帝給他選妃的事。
魏吉祥進來通稟道,“主子,您就放心吧,這奴才這回準能服服帖帖的了,這三十下搭在身上可沒幾個人能受的住,何況還是他那副小身板兒。”
他那副小身板兒……
梁京墨捏捏眉心,難掩煩躁,“你再敲打敲打他,要是下回再有這種事發生,本宮就宰了他!”
魏吉祥稱是,又問,“那這次秋闈……要是章無極真的選中哪位大臣家的千金……那可如何是好?”
“這個不急,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了。”
梁京墨凡事一定是在計劃詳細周全的時候才會拍案敲定。
他既然向皇帝建議了要讓章無極在秋闈上選夫人,那就一定有了應對的計策。
魏吉祥也不多問,橫豎到時候按章辦事就是了。
可這個白蜀……
“主子,那白蜀……奴才以為,他這么愛闖禍,要不還是別帶他去了吧?”
說他是個惹事精真的一點兒也不夸張,可這次還真就必須得帶上他。
梁京墨嘴上什么都不說,可眼里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白蜀,跟章貴妃,甚至跟梁景恒和章無極之間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他跟章貴妃擂臺上你來我往的斗了這么多年了。
現在眼看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章貴妃肯定也是一天比一天心急。
人一著急就容易犯錯。
這個白蜀沒準兒就是打倒章貴妃的一顆棋子。
兩人之間明爭暗斗了這么多年平,現在也該有個結果了。
而這廂白蜀從內務府出來,人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每天來內務府來領罰的人不在少數。
可白蜀這具身子確是實打實的金枝玉葉,真是一點兒疼都受不了。
就這三十下,白蜀已經覺得是要了她的命了。
一路扶墻爬地的回到了東宮,剛準備到值房趴著睡上一會兒,太子書房那邊兒就有了大動靜。
太子那邊兒的任何動靜對白蜀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外邊兒看熱鬧的太監不少,可也就是看看,并不敢真的靠近了去聽。
白蜀強忍著屁股上的疼,拉住一個人就問,“怎么了?那么大動靜?太子爺跟誰生氣呢?”
那太監看也不看她,梗著脖子往前看,“公主殿下來了,說是為了秋闈的事,公主也想去。”
梁靜安?這就是個惹禍精,看得出梁京墨很疼這個妹妹。
畢竟是一母同胞來的,這個世上最親的人就是他們了。
白蜀忽然鼻頭一酸,眼前逐漸變得霧蒙蒙一片。
她也是有哥哥的。
她哥也很疼她,上一世她執意要嫁給梁景恒,她哥勸了她很久,可上一世的白蜀性子實在是太執拗,認準了的事情,不管是誰勸都絕不會回頭。
現在想來大抵是因為同為男人,他一早就看透了梁景恒的為人吧?
白蜀悄悄抹掉眼淚,齜牙咧嘴的笑,“那公主是去還是不去啊?”
“不知道,不過就公主那性子,咱們太子爺八成是不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