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的解藥?
秦翊歌垂眸,長長的睫毛將眼底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地恰到好處,她緩緩抬起頭來,微微彎了眼睛,“我和督主的事,就不勞舒公子費心了。”
舒蔚然點到為止,躬身行禮,“如此,我便將姐姐托付給夫人,前往漠北,兩個月之后,必會歸來。”
和秦翊歌說過話,舒蔚然走下樓,看著忙碌的小宛,忽地走上前去,“姑娘,我想要你店里最好的凍傷藥。”
小宛側眼瞧著他,抬眸往秦翊歌住的二樓看去,恍然大悟,“您是要去漠北尋蟾衣?”
舒蔚然點頭。
小宛忙從藥柜后拿出一個木箱子打開,里面整整齊齊排著十八個小小的白瓷藥罐,小宛將藥罐清點一遍,囑咐道,“這些是最好的蛇油膏,既能防凍,又能驅蟲,膏脂油膩,蛇油腥臭,若是遇到危險可以涂抹在樹枝上點燃,濃煙可以尋走兇禽猛獸。”
舒蔚然訝然,“這藥如此神奇?”
小宛利落地將木盒裝好,笑道,“是啊,特意備下的,辛苦公子了。”
舒蔚然道,“不用客氣,總歸是雙方都有好處的一樁生意。”
小宛噼里啪啦地撥弄著算盤,“您是和李公子做生意的,但總歸也是為了濟世堂,這樣吧,除了您和公子先前說好的分利之外,無論您從漠北帶回來其他什么東西,濟世堂通通都收了。”
“給您六分利。”小宛抬頭,將撥好的算盤往前一推,“您看如何?”
舒蔚然失笑,“姑娘倒是誠心做這樁生意,好,既然如此,這趟除了蟾衣之外,無論從漠北帶回來什么,都由姑娘先挑選。”
“我叫小宛,是濟世堂的掌柜,”小宛笑著說,“您叫?”
“舒,舒蔚然。”
小宛略想了想,“哎呀,是江南舒家啊。”
“你聽過?”舒蔚然笑。
“何止聽過,”小宛雙眼彎彎,“這吃的用的,不知有多少是舒家出的呢。”
舒蔚然淡笑了笑,不再繼續談論下去。
知道了他的身份,聊天的情緒便沒那么松快了。
看著舒蔚然從濟世堂離開,小宛目送著他的背影,心道,難怪舒家能做到皇商呢,只是可惜,舒家公子這少年白發的病,可是無藥可治。
不過,這都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小宛匆匆回屋翻找父親留下的醫書,翻了半日,總算找到一種和秦翊歌有些相似的病癥。
苦相思。
這毒名字雅致,毒性也慢,只要一方身上有病癥,另一方只要服下這藥,雙方就會一起慢慢惡化,直到共赴黃泉。
苦相思藥無定性,本質上來說,一方無論中了什么樣的毒,另一方身上的苦相思都會放大對方身上的毒性,慢慢消磨對方,也一日日地蠶食自己。
小宛看著那簡單幾行字陷入沉思。
若是慕夫人中的果真是苦相思,那就是說,慕寒御身上必染要先有什么毒才是。
難道說,慕夫人先前說的中了寒毒之人,就是慕寒御?
若果真如此,細細想來,對慕夫人下毒的人,必然先知道慕督主身中寒毒,才能有苦相思這一步后招。
可是普天之下,還有誰會知道羅剎殺神般的慕督主身中寒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