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南宮璃明知故問,語氣里一片淡漠。
他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翊歌,便不屑地撇過頭去,看著崔公公。
崔公公自然也跪在地上接駕,恭恭敬敬地用膝蓋在地上行走幾步,跪在南宮璃腳下,用袖子幫他擦去鞋子上沾染的一點雪沫。
“外面冷,這等小事交給奴才就好,皇上怎么還親自來了,”崔公公尖酸刻薄的聲音變成一派關切的慈祥,“凍著皇上怎么辦。”
南宮璃笑了笑,“朕一個人呆著也悶。”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南宮玥,“來人,將慕夫人帶到屋里審問吧。”
南宮玥眨了眨眼,“秦姐姐這是怎么了?”
南宮璃嗤笑,“連姐姐都叫上了?”
南宮玥睜大了水汪汪的眸子,小聲嘀咕,“昨天可是秦姐姐救了我,皇兄,昨天要不是秦姐姐,那個林子文就要對我動手動腳了!”
“還有那個媚嬪,”南宮玥看似只是無辜的抱怨一聲,嘟著嘴,一臉單純的不高興,“林子文要欺負我,她還要幫林子文攔我!”
“昨日怎么不說?”南宮璃道,“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皇兄給你做主?!”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屋里走。
房間里點著炭盆,溫暖如春,南宮玥嬌慣而親昵地坐在南宮璃身邊,抱著南宮璃的胳膊晃了晃,“昨天發生那么多事,玥兒怎么舍得再勞累皇兄嘛?”
南宮璃深深地看著撒嬌的南宮玥。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深不見底。
他看著南宮玥,目光卻落在南宮玥身后,空洞遙遠的空氣里,不知所蹤。
“好,皇兄給你做主。”
許久,南宮璃捏了捏南宮玥的鼻子,聲音前所未有的柔軟。
南宮玥吐了吐舌頭,腦袋靠在南宮璃肩上,憂心忡忡地看了眼跪在地上沉默不語的秦翊歌。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南宮璃轉頭看向江重華,“江廠公,這事由你而起,你來說吧。”
“是!”
江重華拱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昨晚守宮門的士兵親眼看見慕夫人騎馬私自離開,今晨又在獵場外的樹林里發現慕夫人刮破的衣角布料。”
“眾所周知,私自離開獵場是重罪,微臣不得不小心調查。”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慕夫人卻又拒不肯搜身查證,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
“哦?”南宮璃瞇了瞇眼,“將證物呈上來。”
崔公公連忙將那塊布料呈上。
南宮玥眼皮一跳。
還好……萬幸……
她看了看秦翊歌身上的衣服,撇了撇嘴,道,“秦姐姐衣服破成這樣,還能看出來?”
“怎么看不出來,”南宮璃笑道,“慕夫人,你又為何不許查證?”
秦翊歌低著頭,聲音卻鏗鏘有力,不亢不卑,“臣婦是慕督主的妻子,清清白白,難道江廠公三言兩語,就可以隨意栽贓羞辱臣婦?”
“臣婦無辜,請皇上做主!”
“你說自己無辜,江廠公卻有了確實的證據,有趣。”南宮璃揮了揮手,示意崔公公將那片衣料拿走,笑著問道,“那慕夫人如何才會讓江廠公查證呢?”
秦翊歌這才抬起頭,淡淡道,“聽聞,陪駕期間,私自離開獵場者,要親自進獵場供人圍獵二十四個時辰,是嗎。”
“是。”南宮璃向后靠了靠,一派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定下的這條規矩有多殘忍離譜。
秦翊歌一哂,“那么,隨意栽贓臣妻,無故鞭打臣妻之人,又該如何處置?”
“你想要如何處置?”南宮璃瞇了瞇眼。
秦翊歌朗聲道,“不如,讓這人也上獵場,供人圍獵,如何?”
“聽聞這條規矩定下之后,獵場中已有多年未有供人圍獵的罪臣,不如今日便以此案定罪,若是臣婦有罪,臣婦心甘情愿上獵場,供人取樂,若是江廠公果真是栽贓嫁禍,就讓江廠公上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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