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眾人都在山林里就地解決,那個可憐小弟終于得了空,被恩賜一般,一個人跑到樹叢里,舒舒服服地解決問題。
他被欺負的狼狽不堪,一個人獨處時,恨不得將全天下所有的臟話都罵到那些人頭上。
他情緒太過激烈,被欺負的屈辱全部占據了心扉,因此,他完全沒注意到,從上方悄然飄落的細碎絨毛。
那些絨毛無聲無息地飄落,灑落在他的頭發上,衣服縫里,本就骯臟的衣服輕飄飄的落了一點灰,他并沒有注意到。
那人解決完,心滿意足地發泄一通,回去了。
秦翊歌在樹上托著腮,笑瞇瞇地看著他。
一路上,她照貓畫虎地將所有的火絨都撒了出去。
不只是最開始那個落單的人,中間有誰單獨要解決問題的,或者走慢幾步,離樹叢太近的,她都撒遍了。
等火絨撒的差不多了,他們離行宮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可以遠遠看到行宮的金瓦反射出的耀眼光芒。
獵場的士兵到這里,大概需要一刻鐘左右。
那些人不敢再向前,而是等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人來接應。
眾人靠在馬車邊上,氣喘吁吁地拿出干糧來吃。
最開始,是一個想要靠著馬車偷懶的人,突然說,“這些米糠怎么這么熱?”
“熱?”另一個人道,“不可能,天氣這么冷,這些米糠又泡了水,應該結了冰才對。”
“不對不對,是熱得!壞了!”
那人抓起一把米糠,才驚覺最下面一層米糠已經被烘干,上面洇著一層暗火,暗火不燃,只是悄無聲息地將米糠熏成一片焦灰。
被風一吹,才顯出星星點點的紅光來。
“糟了!小心糞桶!”
眾人七手八腳地將米糠掃開,從地上抓起積雪壓在糞桶周圍,動作小心,又透著十足的害怕。
等他們用雪把糞桶擋住,才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問,“里面呢,里面沒問題吧。”
“應該沒問題……”
“你!你打開看看!”
未收的人用刀指了指那個備受欺凌的小弟,那小弟臉色蠟黃,抖如篩糠,“這,這可是要命的啊!”
“廢什么話!讓你去就去!”
那小弟被刀逼著,才戰戰兢兢上前,打開其中一個糞桶。
在此之前,從秦翊歌將火絨灑在他身上開始,他已經將每個糞桶都檢查過至少三遍了。
那人打開糞桶,低頭。
仿佛壓斷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亦或是突然打開蓋子時,剛好吹來一陣小風。
他還保持著低頭向里看的姿勢,下一個瞬間——
轟地一聲巨響。
木桶炸了。
仿佛來自地獄的黑煙混著沖天而起的紅色火焰,眨眼間便將那人吞噬進去。
那人的身體就像一只燃燒的蝶翅,輕飄飄地被氣浪掀起,拋在高空里,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肉/體落在松軟的雪地里,發出一聲不算可怕的響。
他整顆頭顱已經被燒成一副焦黑的骷髏,睜著空洞洞的眼眶,無聲地釘在那些送他去死的同伴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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