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廣記如皇帝,也愣住了,“紫霄冥蘭?是什么東西?”
“來不及解釋了,”慕寒御冷道,“皇上,請讓太醫拿掉胎兒,在舒貴人腎經穴位上放蟻蟲吸血。”
這法子有點血腥啊。
秦翊歌吸了口冷氣,側眼看了看矜漠著臉,免去表情說出這些話的人。
“啊——”
又是一聲震耳的慘叫,舒貴人猶如瀕死的一只小鳥,發出啼血的哀鳴。
皇帝臉色變了變,“按他說的做!”
崔公公和江重華趕忙去安排,皇帝冷道,“上次宮宴一別,許久沒見慕督主,聽聞太醫說督主身體一直穩妥?”
慕寒御不吭不被道,“是,多謝皇上關心。”
男人語氣淡然,十分符合臣子的禮儀,又不像崔公公那樣卑微討好,秦翊歌咬著唇想,里面快死人了喂!這狗皇帝放著人命不管在這里嘮什么閑嗑!
女人一聲一聲慘叫著,許是太醫開始用蟻蟲治病,螞蟻嗜咬在古代本是酷刑,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舒貴人慘叫連天,連跪在地上磕頭磕出血的媚嬪都一臉冷汗。
慕寒御倒是沉得住氣,目光平靜地看著地面,神情冷漠,旁人生死與他無關。
皇帝開始還很在意舒貴人肚子里的骨血,如今得知龍裔保不住,最多能挽回舒貴人的性命,態度也不像先前那樣焦慮憤怒。
甚至……
得“媚”字為號的媚嬪,雖然磕頭求饒,求皇上還她清白,但那張狐貍一樣的臉上依然媚意橫生,勾著皇帝目光如水,至今未說過一句重話,只叫人查清真相。
查清?真相?
這態度豈不是擺明了,若是單在舒貴人和媚嬪之間選擇,必然還是選狐媚可人,年輕稚嫩的媚嬪么!
秦翊歌呼了口氣,忽道,“皇上,讓臣婦試試。”
慕寒御冷眼一掃。
平靜如水的模樣瞬間便怒意橫生,鳳眸緊盯著秦翊歌,咬牙道,“夫人,莫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秦翊歌望著他的眼睛,“督主,里面是一條人命,是一條命!”
慕寒御的怒氣如同寒冬的冰霜,一點點,一層層地攏在眉眼間,鳳眸從一眼望不到底的寒潭,瞬息變成冰封千里的雪原。
“皇上,”他冷冷道,“秦纖纖婦人之仁,不可拿舒貴人的性命開玩笑。”
“可是朕想,慕夫人既然敢說出這種話,定是心有底氣吧。”皇帝淡淡一笑,“準了,舒貴人的性命,可就托付在慕夫人身上了。”
慕寒御氣息一窒,撇開目光,連秦翊歌半點影子都不想看見,卻拱手還要為秦翊歌推脫,哪知身旁的女人脆生生道,“多謝皇上信任!”
慕寒御恨不得一掌把這蠢女人拍死!
他忍了這么久,以退為進,周旋逢迎,好不容易將他們兩個從皇帝的算計中推脫開,哪知這女人不長腦子似的,竟然自己一頭跳了進去!
不對……
初時的憤怒過后,慕寒御驟然一怔。
這女人沖動歸沖動,但行為處事一向底氣十足,她有萬分底氣,才顯出千分狂傲。
女人一向聰明,他為兩人推脫,她一定心知肚明。
現在,為什么突然要主動跳進皇帝的謀算之中?
難道,有比推脫旁觀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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