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瀾三言兩語,便將這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給唬住了,神情之中十分得意,道,“不讓我告狀也行,你的幫我一個(gè)忙!
“姑娘讓我做什么都行!”紅玉急道,她不能死啊,家里還有一家老小,還有病重的弟弟,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清閑又有錢的事做,不能因?yàn)橐粫r(shí)犯懶丟了性命!
唐瀾譏誚一笑,從枕頭下拿出一塊手帕,“你想辦法把這手帕送給夫人!
紅玉看著那塊手帕,“這……”
“不敢?”唐瀾眼神一厲,忽然想到了什么,聲音放軟,卻摻著濃濃的誘導(dǎo),“過幾天就是秋獵,督主和夫人一定會(huì)被邀請(qǐng)去的,你說說,秋獵的地方在西郊外,風(fēng)沙大,塵土多,不是正好要用手帕的時(shí)候么!
紅玉瑟縮,“可……可我只是一個(gè)小丫鬟……”
“這我不管,”唐瀾冷冷道,“你收了我那么多好處,難道連這點(diǎn)事都辦不好?”
紅玉咬著唇,怯生生地看著她,幼嫩的唇瓣幾乎咬出血來,“我……”
“你什么你!”唐瀾陡然抬高了聲音,叱道,“給你的東西一早就被你換了錢,陪給你那重病的小弟了,是不是?”
唐瀾瞇了瞇眼,“不要惹惱我,否則,就想想你家里有幾條命能哄本姑娘開心!”
紅玉睜大了眼。
家人……
唐瀾竟然用家人威脅她!
紅玉心在顫抖。
可是,接過別人玉鐲的人是她,貪心的人是她,如今……不過是自作自受……
紅玉紅著眼,一頭磕在地上,“我去想法子就是!姑娘饒我們一命吧!”
唐瀾笑道,“這才乖,你放心,只要你辦成了,不止送你的錢財(cái)不會(huì)收回,我還要請(qǐng)宮里的御醫(yī)為你弟弟治!”
紅玉眸光一亮,五指掐進(jìn)掌心,“……好!”
……
半夜時(shí)分,秦翊歌從睡夢(mèng)里睜開了眼。
子時(shí)已過,夜色黑沉的格外陰森,她對(duì)著黑漆漆的空氣出了一會(huì)神,耳邊聽著外面的動(dòng)靜,確定守著她的宮女睡熟后,便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準(zhǔn)備起身。
“別動(dòng)!”
一條胳膊驟然橫到她腰上,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
秦翊歌一驚,身體已經(jīng)先于意識(shí)直攻了過去!
她用手撐著床,身子半懸,長腿凌空一掃!
風(fēng)聲乍起,男人敏捷躲開,情急之下將她小腿抱在懷里,低聲叱道,“胡鬧什么!”
秦翊歌惱火,“大半夜的,你怎么在這?!”
慕寒御嗤笑一聲,“這是本督主的房間!”
秦翊歌一頓,惱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腳,“放開!”
慕寒御冷哼一聲,將懷中抱著的小腿重重扔出去!
秦翊歌睡相不好,吃了發(fā)汗的藥渾身燥熱,四仰八叉地踢了半天被子,褲腿早就溜上膝蓋,玉藕似的一截小腿露在外面,被男人一抱……有點(diǎn)奇怪……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下去,各懷心事。
半晌,慕寒御才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秦翊歌道,“自然是去裝鬼!”
她傲嬌地哼了一聲,“本夫人為督主盡心盡力,病成這樣還要起身裝鬼去嚇人,可謂盡職盡責(zé),督主應(yīng)當(dāng)給點(diǎn)獎(jiǎng)勵(lì)!”
慕寒御先是一愣,裝鬼?
這女人為何裝鬼裝的這樣樂此不疲,隨即便想到,這女人是故意嚇唐瀾,要早早逼她離開督主府,至于為何是裝鬼……這法子最是隱蔽,連累不到督主府,又十足壞心眼。
看著自己扮的鬼把別人嚇的屁滾尿流,想來十分舒爽。
“你要什么獎(jiǎng)勵(lì)?”慕寒御道,“說來聽聽?”
“哼,先留著吧,等我想好了再說。”
秦翊歌一邊說話,一邊下床穿鞋子,黑暗里響起窸窸窣窣的動(dòng)靜,以及幾聲壓在喉嚨里的咳嗽。
慕寒御眉頭一皺。
她還未徹底痊愈,若是吹了冷風(fēng),病情加重怎么辦。
想著,慕寒御伸手壓在秦翊歌肩上,“等等。”
秦翊歌稍顯不耐煩,“干嘛?”
慕寒御,“風(fēng)大,今天就不去了。”
語氣平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句。
秦翊歌呵了一聲,“今晚必須去,白天我看唐瀾身邊那小丫鬟不太對(duì),正好今天出了這么多事,她們一定會(huì)有密謀,我得去看看!
“那,”慕寒御喉嚨一動(dòng),幾個(gè)字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本督主替你去!
秦翊歌:???
大可不必啊督主!
這提議實(shí)在好笑,秦翊歌正要反駁,卻忽然想到,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
明知自己性子倔不聽勸,只能說,他代自己去?
秦翊歌心里一動(dòng),笑嘻嘻道,“可是督主,為妻扮得是個(gè)女鬼,若是督主去,豈不是露餡了?”
慕寒御深吸一口氣。
吸氣的聲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沉重,她能感覺到男人身上釋放的凌然怒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像之前那樣掐住她的脖子一樣!
秦翊歌暗暗攢勁,預(yù)防慕寒御突然發(fā)瘋。
沒想到的是,下一秒,慕寒御卻咬牙切齒地說,“本督主扮女鬼就是!”
“啊咧?”
秦翊歌幸災(zāi)樂禍地說,“督主要扮女人?”
慕寒御扮做女人,會(huì)是什么樣子?
這張臉冰雕玉砌,俊美無疇,雖說是個(gè)太監(jiān),但卻不失絲毫男兒英氣,更兼煞氣騰騰,若是扮成女人——八/九不離十是個(gè)潑婦美人!
秦翊歌噗嗤笑了出來。
慕寒御冷笑道,“你在笑什么!
秦翊歌忙道,“沒,沒笑什么!為妻這就給督主準(zhǔn)備!”
她興沖沖地下地,點(diǎn)燃蠟燭,將聽到動(dòng)靜敲門的侍女屏退,從衣柜里翻出一件飄逸的紗裙,雙眼發(fā)亮地雙手呈給慕寒御,“督主請(qǐng)!”
慕寒御看著那件紗裙,臉色一黑。
偏偏秦翊歌還不滿意似的,小跑著從妝奩中拿出胭脂水粉并發(fā)簪步搖,很是想大顯一番身手,“督主,小的來為督主裝扮??”
女人狗腿的模樣,就像一只嗅到肉骨頭的小狗,搖著尾巴,心里卻在盤算著使壞。
慕寒御鳳眸微冷,扯過那件紗裙,眸光凝在秦翊歌眉眼之間,唇角含著一抹戲謔的笑。
“你、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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