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抱著被子翻滾,質問自己是不是被虐出癮了,一邊卻又想起,姜軻要為慕寒御試毒的時候,那男人卻直接攔住,說,拿來就是。
他看著自己親手做的一桌飯菜,最初分明是高興的。
這男人也曾試圖向她卸下心防。
可惜,都讓自己搞砸了。
敲門聲傳來,姜軻在外面道,“夫人,睡下了嗎?”
秦翊歌道,“沒有,督主找我?”
“督主沒有找夫人,督主也沒讓屬下送藥酒和棉紗來。”姜軻聲音平平,字里行間卻全是信息,“夫人,讓丫鬟為您換藥吧。”
先前還是慕寒御親自給她換的藥呢。
秦翊歌想起當時暗潮洶涌的熱氣,臉上一紅。
她輕咳了幾聲,“放外面吧。”
門口傳來輕微的磕碰聲,應該是姜軻將藥放下了,秦翊歌正要起身去拿,卻突然眸子一亮!
片刻之后,軟禁著秦翊歌的房間里,傳來清晰的瓷器碎裂聲,以及女人夸張的驚呼,“啊!我摔倒了!”
姜軻撓了撓頭發,只能去回稟慕寒御。
哪知慕寒御冷冷一笑,“不用管。”
姜軻一臉茫然。
屋子里的秦翊歌見久久沒有人來,明白應該是男人看破了自己的小伎倆,頓時挫敗起來。
雖然她前世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偶爾也聽別人說過,這男人,外表傲嬌,其實最好哄了。
她都故意裝摔倒了,不就是在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嘛。
直女秦翊歌,并不真心知道怎么哄男人……
慕寒御不來,她趴在地上也有點涼,于是只能拍了拍手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慕寒御身體不好,該休息了吧。
也好,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不急于一時。
這一晚,秦翊歌睡得無比香甜。
不知從何時起,外人口中森羅可怕的督主府,竟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慕寒御雖然傲嬌,但絕不會在她背后開槍。
秦翊歌想起上輩子,自己和伙伴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戰火正猛烈時,一顆冷彈,卻從背后射向她。
慕寒御和她,都背負著沉重的過去。
他們,也都是絕不會背叛隊友的人。
也許是一點惺惺相惜的同病相憐,才讓她漸漸沉淪進去的吧。
第二天醒來,房門仍然未開,只有姜軻早早讓丫鬟送了洗漱的熱水和早飯來。
待她洗漱完畢,吃飽喝足之后,姜軻照樣將房門上了鎖。
慕寒御說了要軟禁她三天,還有種說到絕對做到的架勢。
秦翊歌郁悶地趴在床上,苦惱地想,怎么才能讓慕寒御消氣,乖乖去治病呢?
還沒等她想出辦法來,就聽姜軻腳步匆匆地趕來,“夫人,西廠廠公江重華前來督主府拜訪,督主說,讓您打扮一下,出來見客。”
江重華?
秦翊歌心里一緊,江重華怎么來了??
這個朝代民風開放,女人也是可以在人前露臉的,只是慕寒御明知自己昨天才和江重華打過照面,怎么今日還要讓自己出去見他??
一定是江重華懷疑她的身份,故意來試探的了。
秦翊歌忙道,“姜軻,拿面粉來!”
姜軻愣了一愣,連忙讓人拿來面粉,秦翊歌將他推出門,“千萬讓督主拖半注香的時間。”
姜軻應下,回去復命。
秦翊歌深吸一口氣,用水調了面粉,加進胭脂香粉調色,對著鏡子,將面團子一點一點抹到臉上。
半注香后。
江重華茶已喝了兩杯,慕寒御滴水不漏地與他談天說地,絲毫沒有顯露心中看到滅族仇人的厭惡痛恨。
他的涵養功夫,已經臻于化境。
連江重華這種人精也觀察不到半分。
但他知道,沒那么簡單。
昨天那個李嘉承,他一眼就看出是女扮男裝,但他遍尋京城,也沒有找到這人落腳的地方,事后更是影跡全無。
李嘉承寫的那幾個奇奇怪怪的字,他讓朝廷里最見多識廣的文臣看過,竟然也不知道是何來歷。
他調查過,小宛也屬實不知道李嘉承從哪里來的。
江重華抓不到這人半點把柄。
直覺讓他懷疑到了慕寒御頭上。
放眼整個京城,有能力讓他這樣無能為力的人,只有慕寒御。
早聽說慕寒御取了新婦,他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呢。
也許,世事就是如此湊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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