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世為人,文錦禾也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挑逗,心臟的跳動瞬間亂了節奏。一下子面色緋紅,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后連退三步,一下子踩到了自己的裙子邊緣,直直的往后栽倒。
一只大手拉過她的腰,牢牢的將她扣緊在懷中,嘲笑中帶著點點的怒意從上方傳來,“站都站不穩,虧得本王一直都夸你聰明伶俐呢!睖嫠m說現如今待在攝政王府,可是她是從小跟在文錦禾身邊的。
在她眼里永遠都是文錦禾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子,哪怕現在嫁給了王艷爺。那在王爺和公主之間作出選擇的時候,她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公主身旁的。因此看到公主如今受王爺欺負的樣子,趕緊就要沖過來幫忙。
文錦禾低著頭,對滄水使了個眼色,她這才站住了腳步。今天明斂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氣,要是滄水惹怒他,這就難辦了。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明斂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像溫暖的風,在耳朵上輕輕撩撥著。文錦禾用力的掙扎幾下,臉龐忽然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眼底全是怒意,“王爺請松手,王爺身為攝政王,必定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豈能如此無禮?”
明斂被懷里的小女人給逗笑了,“無禮?你與本王可是夫妻。本王抱你一下又怎么了?你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也只能笑笑罷了,誰能說本王無禮呢?”
不過明斂還是放開了文錦禾,見她一臉怒意,也覺得沒意思。明斂的嘴角微微勾起,狹長的眼眸中有瀲滟的波光,一動不動望著她。
戲謔道,“生氣了?”這話說的,好像親密情人之間的呢喃軟語,文錦禾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中閃出幾分光亮。
“還是你認為所有的女人都應該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不管如何也不會生氣。”明斂是何等驕傲的人,突然面對文錦禾的指責,臉上覺得掛不住,臉也一下子冷了下來。
“本王說你兩句還說不得了,就這樣大的氣量,果真是女子的心眼兒比針尖還要小,”文錦禾還在想發作,突然間的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巴蹂。剛才錢大師說。給您開的藥方中有一味藥可能不大好轉,他這正好有,便讓送來給你!
說著,小廝遞過來一個黃色的藥包,文錦禾連忙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果真是鹿角膠,鹿角膠是雄鹿已骨化的鹿角,經水熬煮。這藥材在藥店也不多見,屬于可遇不可求的藥材,看來師傅是真心要把他收為徒弟的,想到這里。
文錦禾的臉色也變得柔和,雙眼的光彩如同珍珠般光潤,對小廝道,“替我對師傅道謝了!
“不要謝了,大師也說了,你是他的徒弟,這是應該的,”小廝性子十分活潑,笑起來極為可愛。文錦禾這會兒也懶得再和明斂說話了,她發現這男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有時候對她好得不了得了,有時候又像現在一樣,莫名其妙的就發火,讓她捉摸不透。反正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學習醫術,其他的事情暫且就放在一邊了,她沒那個時間去管。
因此帶著滄水也不向明斂行個禮直接就走了,明斂摸摸鼻子。他也沒犯什么錯呀。怎么就這么大的氣呀,女孩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看著文錦禾離開的步伐,在光線之中,像是有一層云彩,染在她的綢緞衣裙上。她立在芳草之間,陽光照到她的背影,好似一朵正要盛開的百合花,純潔高雅,又遠遠不可捉摸。
看了明斂心頭莫名的一動,像是有一根弦,突然被挑起,在心臟處狠狠的拉響。當文錦禾離開的時候,明斂也收回了遠望的目光,朝著錢大師所在的院落中走去。
“怎么剛才聽翔兒說你為難人家小姑娘了?”錢老太爺縷著自己花白的胡須,看著大搖大擺走進來,直接躺到院中,竹席上的男子問道。
翔兒就是剛才引路的那名小廝,也是錢葵子貼身伺候的小廝。明斂淡淡的一眼瞥過去,明明寡淡,卻嚇得翔兒立刻往老太爺的背后站了站。
錢老太爺瞇了瞇眼睛,“你別嚇他,他是看到你為難我徒弟才說話的!本従彽氖栈啬抗猓鲾恳恢皇执钤诤竽X勺,烏黑的頭發流淌在竹席上,好似上好的錦緞。狹長的眸子看著天空,嗓音散漫又慵懶,“不過是與她玩笑兩句罷了,誰知道竟然又發火了!
“你呀,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平日里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這怎么一遇到人家女孩子就什么都不會了。沒聽說過嗎?女人都是要靠哄的,你要喜歡我的乖乖徒兒,就要好好的說話。溫言細語的對著人家女孩子,你這黑著一張臉算什么事兒?連我這師傅這一關都過不了。”
明斂嗤笑一聲,“說的跟真的似的,錢大師,你也是孤身一人幾十年了。
這會兒在我面前說這追女人的那些功夫,你覺得合適嗎?壓根兒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不好?”
明斂如此直白的話語,氣的錢葵子的胡子一跳一跳的。手指著迷戀,氣的都有點顫抖,“就你現在這個態度,老夫一定要跟我的徒兒好好說道說道!
“行了,怕了你啦,你是老人,我要尊重老人行了吧?”明斂趕緊把話題給拉回來,“不過話說剛才來找你做什么了?對了,她前些日子受了些傷,你給檢查檢查?船F在好的怎么樣了?”
提到這事錢葵子也不再是那副老頑童的樣子,“她身上有點東西,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的。而且我查了一下,埋下的時間并不長,應該就是最近一個月左右的事?赡苣阈枰c心思查一下了,這種東西來自苗疆。雖說旁人覺得稀奇古怪,可是在我這里卻并不新鮮,只是文丫頭自小長在皇宮。我想不通他身上怎么會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