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沒有任何聲音,簡瑤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沒給霍瑾銘任何回應。
她今天不會醒來了。
霍瑾銘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將病房的窗戶打開。
冷冽的風吹在了他的臉上,他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夕陽。
瑤瑤,你快醒來吧。
第二天上午,唐河的傷勢穩(wěn)定了下來,唐明和唐鎮(zhèn)天這才帶了禮物去探望簡瑤,順便感謝霍瑾銘。
見霍瑾銘靜靜的陪著簡瑤坐著,兩人不敢打擾,輕手輕腳的將帶來的禮物放在了霍瑾銘身邊的椅子上。
“霍總,謝謝您對小河高抬貴手!
唐明低聲的感激說道,“如果不是你最后拽住了小河下降的勢頭,可能小河就不會活下來,只是受了點輕傷!
話音落地,霍瑾銘幽幽的看向了他。
“輕傷?”
“啊,不是,也不算太輕!
唐明瞬間感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小河的左腿都摔斷了,粉碎性骨折,他的胳膊和身上到處都是擦傷,還有點腦震蕩!
“是啊,現(xiàn)在連動都不能動了,得打著石膏。”
唐鎮(zhèn)天也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小河是真的知道錯了,霍總,你就不要生他的氣了,饒了他吧!
聽到兩人的話,霍瑾銘的心里這才舒服了兩分。
這是唐河欠著瑤瑤的。
如果不是他身上和簡瑤有著相同的血,霍瑾銘都不會放過他。
但這次霍瑾銘給他的教訓也足夠大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瞥了眼兩人那惶恐的樣子,霍瑾銘不再多說,慵懶的揮了揮手。
罷了,就讓他們?nèi)グ伞?
知道霍瑾銘的心情不好,唐明和唐鎮(zhèn)天也不多糾纏,飛速離開了病房。
他們提來的東西霍瑾銘連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了旁邊。
唐家,以后都不會再接受到任何他給的好處了。
病房中重新恢復了安靜,霍瑾銘瞥了眼依舊靜靜躺著的簡瑤,將手掌放到了她的額頭上,低聲嘆息。
大偉給霍瑾銘送午餐的時候,看到他那傷感的樣子,忍不住提了醒。
“霍總,你就這么放過整治夫人的人了?”
他將飯盒放到了桌子上,“唐河雖然受到了懲罰,但他也是被慫恿的,真正的主謀是陸家的陸景,霍總,你要振作起來,懲罰陸景啊!
聽到這話,霍瑾銘全身一震。
對,陸景。
唐河對瑤瑤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是一切罪惡的源頭不假,但如果不是陸景在旁邊小聲的慫恿搞事情,唐河也不會跌落到深淵中。
都是陸景惹的禍!
他要讓唐河等待簡瑤的宣判,但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了陸景,既然當初敢對簡瑤不敬,現(xiàn)在就能讓陸景付出代價。
“我要陸景現(xiàn)在的全部資料,還有,給我他們公司現(xiàn)在正在談的所有項目的資料,資金來源和動向!
霍瑾銘的聲音冰冷,像是一把利劍般直直的刺入了大偉的心底。
霍總是要對陸景下手了?
不,應該說是陸家。
陸景既然敢對簡瑤動手,慫恿唐河對簡瑤出了殺招,就該有現(xiàn)在的結局。
大偉恭敬的點頭,“是,霍總放心!
他拿了任務單就走,看著大偉的身影逐漸消失,霍瑾銘再次握住了身邊簡瑤的手掌。
“瑤瑤,你看,我讓所有欺負過你的都受到懲罰!
但,你能不能快點醒來。
我很想你。
大偉再回來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夜幕降臨,整個病房中都被黑暗所籠罩。
霍瑾銘怕太亮的燈光刺傷簡瑤的眼睛,他只讓病房中開了夜燈,映襯著他的臉龐,越發(fā)顯得病房中清幽。
看著他那緊皺的眉頭,大偉嘆了口氣。
“霍總,都在這里了!
他將文件遞到了霍瑾銘面前,“這些是陸家在談的項目,下面是陸家的資金來源和精確的資金情況,還有就是陸家在銀行中的貸款詳情。”
不管是陸家還是唐家,京城中大部分的大家族都有在銀行的貸款。
不為其他,只因為貸款可以保證資金流通,用拿到的錢去做更大的生意,創(chuàng)造更大的利益出來。
陸家貸款的人就是陸景,銀行的利息低,他在銀行足足貸了五千萬,而做擔保的就是他手中的地皮,陸家老宅所在的地方。
那是塊兒風水寶地,京城中心的地段,估價要上億,所以銀行才愿意貸款。
“他倒是舍得。”
看過了資料,霍瑾銘冷哼了聲,將文件扔到了一邊。
“陸景肯定舍得,那地皮雖然做擔保有些不值得,但是他拿到的錢去投資了這個紅花項目,已經(jīng)盈利一個億了!
大偉指了指文件下面,“那個項目是和上面聯(lián)手的,他能掙到錢也不奇怪。”
“那就讓他去做吧!
霍瑾銘的嘴角微微上翹,“這次,我要讓他血本無歸!
接下來的幾天,陸家的紅花項目被曝光了。
紅花項目是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項目,將一塊好的地皮開發(fā)建設成新的小區(qū),或者說是豪宅區(qū),建設足夠高大上的復式。
陸景將房子建設起來之后,還在前期就收到了很多定金,扣除他投入的成本,足足盈利了一個億。
這個項目是他的搖錢樹,也是現(xiàn)在陸家最上檔次的項目。
當然,那是以前。
紅花項目所建設的園區(qū)被曝光以前地下是亂葬崗,踩著別人的墳頭來蓋房子,不管是海城人還是京城人都很忌諱。
消息一出,又有人在下面挖出來了森森的白骨,證實確實是亂葬崗之后,所有在那里訂房的大款們臉色都變了。
能買得起別墅復式的人,怎么能不在乎風水?
他們都去找陸景要退房,之前交的定金也都紛紛要退還,陸景焦頭爛額,到手的錢很快就被重新砸了出去。
這還不算,陸景在銀行又要借錢,他的流動資金都給退了出去,公司沒有辦法繼續(xù)營業(yè),只能夠繼續(xù)借錢,但銀行拒絕放貸。
不管什么銀行,都不借給他了,只要他去問,就兩個字,沒錢。
從最后一家銀行出來,陸景扶著額頭癱倒在自己的車子里。
“陸總,不然就出售點不動產(chǎn)?”
身邊的秘書咬了咬牙,低聲建議,“咱們公司不能資金不流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