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絕望的以為自己也要葬身在火海中,是簡瑤將他給帶了出來,給他了生的希望。
他不能讓簡瑤去死。
看唐河發呆,陸景狠狠的搖了搖他的肩膀,“你在發什么楞,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舍得讓她去死,死的就是你!”
“不,你也說了,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那是我安慰你的話。”
陸景冷冷的說道,“你自己去找人查看,現在的你我都被霍家的人給監視起來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打消對你我的疑心。”
真的如此?
唐河不信,陸景將一個掌上電腦放到了他的面前。
屏幕上出現的是他最近所出現的公共場合,讓唐河毛骨悚然的是,每當經過一個地方,都有一個特定的身影跟著他出現。
連續幾個視頻都如此,他總算相信了陸景的話。
看到他有些相信了,陸景就將自己的視頻也放了出來,和唐河同樣的是,每當陸景在公用場合出現,必然有人注意他。
“開始我也沒發現。”
陸景將掌上電腦收了起來,對唐河凝重說道,“如果不是毒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肯定的告訴我我被監控了,我也不敢想。”
“你的意思是,霍瑾銘已經開始監控我們了?”
“對。”
聽到肯定的回答,唐河靜靜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他該怎么做?
霍瑾銘的權勢滔天他比誰都清楚,能夠將整個海城都監控在手中的總裁,怎么可能有人能夠逃過他的報復。
完了!
唐河的沮喪在包房中不斷蔓延,陸景看不得他那沒有骨氣的樣子,在他的臉上重重的打了個耳光。
“就你這樣子,活該被霍瑾銘給弄死!”
“那我怎么辦?”
唐河被他打急眼了,低聲咆哮,“誰能夠輕易跟霍瑾銘抗衡,你這不是為難我,當初我就不該聽了你的蠱惑,去和簡瑤霍瑾銘作對!”
“是你自己要嘗嘗簡瑤的味道的。”
陸景冷笑一聲,“如果想要好好過下去,你就聽我的話。”
見陸景如此說,唐河的瞳孔不斷放大。
他只有這一條路了。
醫院的特定病房中,大偉將剛拿到的文件放到了霍瑾銘面前,輕聲提醒。
“霍總,陸景和唐河見面了,他們都刻意的選了沒人監視的時間,但是我們的人還是捉到了他們一起出入楓葉會所的蛛絲馬跡。”
文件上清晰的記錄著兩人出入的時間,還有出入的頻率,霍瑾銘看了眼,將文件扔到了桌子上。
真是個笑話。
他還記得簡瑤是如何幫助唐河的,將唐家振興起來,將產業交到了唐河的手中,讓唐河從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到現在的成功的企業家。
真是個完美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保護瑤瑤。”
他思索了下,對大偉吩咐道,“他們沒有得手,肯定會對瑤瑤再次下手,還有,你要讓人保護好我的其他家人。”
簡瑤出事就已經是意外,他不容許有第二次意外發生。
“是。”
大偉領命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霍瑾銘再次深吸了口氣。
簡瑤,傷害你的人終于露出馬腳了。
你放心,我會抓到他現行的。
簡瑤這兩天依舊在昏睡不醒,胡醫生的解釋是她經過了生死存亡,身體喪失了太多的血液和營養,損失了大量的元氣,只能慢慢的回復。
這事情急不得。
霍瑾銘每天都固定在下午來看她,沒事就和她說說公司的事情和最近他們的近況,還有兒子和女兒的表現。
然后在晚上六點鐘準時離開。
晚上在這里守著簡瑤的只有兩個護工,用胡醫生的話說,現在只是讓人隨時等著她清醒就行了,用不著太多的人。
夜幕再次降臨,醫院中靜的可怕。
時針指向凌晨三點,簡瑤的病房外突然有一個鬼鬼祟祟出現的身影。
唐河緊張的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瞥了眼病房中睡得很沉的兩個護工,松了口氣。
看來陸景沒有騙他。
陸景說了,根據他的人觀察,這兩個護工開始的時候晚上還很警醒,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也掉以輕心。
畢竟誰都不知道簡瑤會在什么時候醒來。
到底是一天后,還是一周后,其實都說不準。
病房中沒人醒著,這就讓唐河心里更加鎮定,看了看周圍沒人,他輕手輕腳的進了病房中。
簡瑤就躺在那里,面色平靜,像是睡得很安詳。
“對不起。”
唐河對她輕輕的鞠躬,隨后手掌伸向了旁邊的氧氣管。
他緊緊地卡住了氧氣罩的管子,不再給簡瑤輸送氧氣,二十多秒之后,簡瑤的臉龐開始漲紅,身體也開始劇烈的顫抖。
這是缺氧的表現。
唐河閉上眼不再去看,只是死死的捏住了管子,他在心里默念著對不起,可手上的力度一直不減少。
估摸著三分鐘之后,病房中早已恢復了平靜,唐河這才大著膽子睜開了眼。
一張臉就貼在他的鼻子上,他嚇了一跳,尖叫著后退。
他跌跌撞撞的跌倒在了地上,看清眼前的人容貌,頓時面色頹喪。
是霍瑾銘。
“你怎么可能在這里。”
唐河滿臉頹然的看著他,“我調查完了,你不可能來的。”
“讓你失望了。”
霍瑾銘冷然說道,將手中拿著的氧氣管放開。
唐河趕緊看去,原來簡瑤的氧氣瓶上有兩個管子,剛才他死死地捏住了其中一條,霍瑾銘就將另外一條的開關打開。
捏了半天,只在簡瑤剛開始痛苦的時候有點用,其實根本就沒有讓簡瑤受到任何影響。
唐河頹然閉上了眼。
他輸了。
“為了等害瑤瑤的人出現,我在這個病房里躺了足足三天的地板。”
霍瑾銘冰冷的看著他,“可我沒想到,最后等來的人竟然是你。”
“唐河。”
他一把抓住了唐河的領子,眼睛冰冷直刺人心,“瑤瑤將看家本領都交給了你,讓你統領唐家的產業,你對得起她嗎?”
“對不起。”
唐河頹然的說著,眼神中沒有任何色彩,“我只求你,不要將我做的事情告訴我爺爺和爸爸。”
他不想在最后唐家人的眼中變成一個沒心肝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