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局長的話,霍瑾銘陷入了沉默。
旁邊的簡瑤臉色也不好看,手指緊緊地攥住了面前的杯子。
她曾經無數次的試想過江燕婉還活著,還在她和霍瑾銘身邊的場景,但每次想到這種情況,她都會驚得一身冷汗。
對她來說,這是不想回頭的噩夢。
當年的事情像是火焰般將她的世界給全部撕碎,簡瑤從未想過自己還要再次面對江燕婉,只覺得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
可是現在,張局長的話證明了她最可怕的猜想。
付雪真的是江燕婉,她還活著,而且就在對他們進行瘋狂的報復!
“怪不得付雪那么恨我。”
簡瑤自嘲的笑了笑,“在她的心里,我就是那個害死了她父母的人。”
有著殺父母之仇恨的人,如果是她,她也不會放過的。
霍瑾銘的手指輕輕圍繞著自己的手表表盤旋轉,客廳中的氣氛很沉悶,他的視線落在了那抿著唇的張局長身上。
“那個醫生是誰?”
“啊,他在變美麗醫院上班,名字叫馬壯壯。”
張局長輕聲解釋道,“我調查過他的資料了,霍總,你看,這就是他的資料。”
從包中拿出來了一份文件,張局長將文件給了霍瑾銘。
那是馬壯壯的全部資料。
看著上面的文字和圖片,霍瑾銘仔細的閱讀著,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了。
馬壯壯是土生土長的海城人,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去了國外留學,學習的就是人體的結構和分解。
從國外留學回來,他選擇了繼續進行深修,同時輔修了整容手術,或者說的更加深奧點,就是人體皮膚的移植手術。
“移植手術。”
霍瑾銘的眸光凝聚在了這兩個字上,“怪不得他能夠給江燕婉將手術給進行成功。”
江燕婉當年經歷過火災和爆炸,她的皮膚早就不是最開始的柔嫩狀態了,如果要對她進行整容和修復,沒有兩把刷子確實不行。
而馬壯壯能夠成功,很顯然是因為他的主修課程和學業的緣故。
“霍總,馬壯壯已經和一個叫杜雪婷的人結婚了,有孩子和家庭,想要去找他了解情況很簡單。”
張總低聲說道,“我們的人還了解到,在一年前的爆炸事件之后沒多久,馬壯壯便離開了家,說是要進行三個月的出國深造。”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但我們沒有他任何的出入境記錄。三個月之后,付雪便出現在了馮總的身邊,而馬壯壯的銀行賬戶突然來了一筆轉賬。”
“足足千萬。”
三個月的時間換來千萬的報酬,看來這個醫生也是個被金錢迷住了眼的人。
霍瑾銘倒是并不在意。
如果是個普通人,有能夠爭取千萬的機會,看到被人送上門的金錢,他也會選擇將這錢拿下來的。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我要見到這個醫生。”
不知道是對張局長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霍瑾銘的聲音低沉,但眸光很堅定。
變美麗整容醫院。
前臺小姐正在無聊的補妝,現在是整容的淡季,因為天氣的緣故。
每當夏季來臨的時候,整容醫院都要清閑一段時間,因為夏天的氣溫很高,人的傷口容易感染發炎,不好恢復。
而且沒有女人愿意在夏季這個展示自己身材的時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在家里恢復傷口。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給推開,隨著熱浪進來的是個身材高大,面容冷酷的男人。
“霍總?”
前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聲喊道,手中的化妝包也猛然砸在了地上。
對于她來說,能夠見到霍總是個很神奇的事情。
雖然霍氏集團最近被馮氏壓得有些厲害,但霍氏還在正常運轉,并沒有因為市場份額的減少而倒閉。
所以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說,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霍總。
只是在商會圈子中,他的地位變得低了點而已。
“我要見你們的馬醫生。”
霍瑾銘聲音低沉清冷,“在哪兒。”
“馬醫生就在樓上,他今天剛好沒有任何手術,霍總,請跟我來。”
前臺小姐激動的說道,“霍總,你是有什么需要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或許可以給你點意見或者是方便。”
她嬌媚的對霍瑾銘丟著媚眼,如果是普通的男人看到了,必然會起心思去和她進一步發展。
但可惜的是,她對上的是霍瑾銘。
看多了美女級別的他,對這種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對她的百搭和濫交有點惡心和煩躁。
“閉嘴。”
他低沉的對喋喋不休的前臺吼道,“我不需要任何你的服務。”
被他給呵斥了,前臺這才變得安靜了下來,但是眼睛依舊賊溜溜的往霍瑾銘身上跑。
到了馬醫生的辦公室,前臺小姐嬌滴滴的喊了聲馬醫生,將霍瑾銘帶了進去。
“馬醫生,這就是我們海城中鼎鼎有名的霍總。”
她對馬壯壯熱情的說道,“還請馬醫生好好兒和我們的霍總談談,盡量滿足霍總的一切需要。”
霍瑾銘可是個大客戶,單純看他的錢,前臺小姐就不想讓霍瑾銘從他們的手中溜走。
如果能做下個他這樣大客戶的生意,哪怕是個小手術和護理之類的,都能夠讓變美麗醫院得到一大筆的酬勞了。
馬壯壯呆愣的看著霍瑾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汗直冒。
這個煞星怎么來了?
他不敢置信,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下,前臺小姐以為他也是高興的愣住了,提醒了他之后就嬌俏的離開了辦公室。
房間中只剩下霍瑾銘和馬壯壯兩個人,兩人沉默的對視著。
“霍總,你先坐。”
馬壯壯硬著頭皮招呼他,“那個,霍總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一邊這樣問著,馬壯壯一邊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霍瑾銘千萬不要是為了那件事來的!
“我有事找你。”
霍瑾銘低沉說道,“馬壯壯,去年的七月到九月,你在哪里。”
話音落地,他直直的看著馬壯壯的眼睛,面容也冰冷異常。
馬壯壯的心咯噔了下,終歸是將眼睛轉向了別處。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