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靜靜的坐在酒店的房間門口,她的雙手平靜的放在輪椅上。
在她的身后站著的是曹文峰。
兩人就這般靜靜的看著任羽爵,她的眸子仿佛深邃而平靜的黑色海洋,任羽爵的身體不可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江蘺姐。”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樣,艱難的看著她,“你怎么來了?”
“是大偉找到我的。”
江蘺平靜的說道,向著自己的身后示意了下,曹文峰立刻會意,將江蘺推到了房間中去。
在三人面前坐定了,江蘺這才再次平靜的開了口。
“我都知道了。”
她平靜的對霍瑾銘和簡瑤說道,“我妹妹燕婉現在陷入到了心魔中不能自拔,她所謂的報復,其實是自己不能放下。”
聽到江蘺的話,簡瑤平靜的頷首。
這點她也想到了。
其實從事情最原始的意義上來說,江家的父母想要綁架人質,甚至想要殺了簡瑤,他們確實可以被狙擊手給殺掉的。
那是對簡瑤這個公民的人身保護。
但江燕婉并不怎么想,她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爸媽被人給殺了。
而殺了他們的原因,是簡瑤。
她在心里刻意忽視掉了是因為她自己才讓她的父母如此瘋狂,只記恨著簡瑤和霍瑾銘。
不能原諒的人其實并不只有霍瑾銘和簡瑤,還有她自己。
“那你愿意跟我們回海城嗎?”
簡瑤輕聲問道,“江蘺,如果不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會想著來找你,我知道,在你們姐妹心中,我永遠都是搶走霍瑾銘的人。”
“不。”
江蘺打斷了她的話,臉上有著平靜的笑容,“這和你沒關系。”
“我和我妹妹是喜歡過霍瑾銘,但是我們有權利喜歡他,他也有權利不喜歡我們,他可以有自己愛的人,我們卻只想將他占為己有。”
江蘺平靜的說道,“愛應該是成全和讓對方幸福,而不是我們那種變態的占有,簡瑤,這點上你沒有錯。”
如果不是簡瑤,也會是其他的人。
總之,只要霍瑾銘的心里沒有她們姐妹兩個,不管她們怎么爭,都是一樣的結果。
江蘺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跟著任羽爵周游世界,看過了很多風景,心胸也跟著變得開闊了起來。
她不再多想,那些過去的苦難和煎熬,其實都只是過去了。
見江蘺真的放下了,簡瑤由衷的從內心中感到高興。
放開了真好。
“任羽爵,你知道你做錯了什么嗎?”
江蘺轉眸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任羽爵,他的臉色早已灰白,眼神黯淡無光。
“不知道。”
他低聲說道,“江蘺姐,你說吧。”
“你不該為我做決定。”
江蘺輕聲回答,“爵兒,你愛我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我也不能不管我的妹妹,她們受了那么多的苦難,是該解脫了。”
“那你自己呢?”
任羽爵激動的說道,“你只考慮別人,不考慮自己了嗎,你被他們折騰的苦難你都忘記了嗎?”
“我吃苦沒關系的。”
江蘺輕笑著,“別忘了,就算我吃苦,我的身邊還有你們兩個。”
她的臉上有種平靜的光芒,深深的感染著在場人的心靈,簡瑤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只是輕輕的握住了霍瑾銘的手。
這一刻,她終于相信了江蘺那曾經海城第一美女的名頭。
江蘺的五官是很精致,但在這個可以對五官進行整容的時代,再精致的五官都能夠給人造出來。
她有的是那種從內發出來的平靜的美麗。
那種美麗是別人所不能忽視掉的,就像是圣母瑪利亞,只要看著她,就覺得自己的心中充滿了平靜。
她不在乎自己受過的苦難,而只關心他人,就像是天堂中最純凈的天使,讓人不能忽視她的美感。
這就是江蘺。
簡瑤輕輕的咬了咬嘴唇,她有些擔心的看著霍瑾銘。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錯覺。
如果現在的江蘺能夠回頭來和她爭奪霍瑾銘,她不一定能夠爭的過江蘺。
江蘺不過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任羽爵,他乖巧的站在她的身后。
“你們準備行程吧。”
任羽爵對霍瑾銘和簡瑤說道,“既然要讓江蘺姐回去,那就提前準備好所有的事情,我不想讓江蘺姐在那里拖的太久。”
或者說,他不想看到江蘺再受到任何其他的傷害。
“我們會搞定的。”
霍瑾銘終于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冷,“局面現在有些不好控制,江燕婉將自己賣給了馮梓鑫,我要提前做好部署。”
他能肯定付雪就是江燕婉,但他不能直接去揭穿這件事。
等到張局長將證據給找到,他才能夠對江燕婉動手。
這也是他答應顧長存的事情。
江蘺答應了要跟著霍瑾銘回國,任羽爵和曹文峰也自然要跟著回去,但現在不是回去的時機,他們就先留在了這個酒店中。
霍瑾銘給他們開了房間,看著三人的身影,簡瑤忍不住再次輕輕的嘆息了聲。
“嘆息什么?”
霍瑾銘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們來國外的目的達到了,你該高興才是。”
聽到這話,簡瑤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我才不高興。”
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悵惘的感覺,反手在霍瑾銘的胳膊上就是一口。
“你咬我干什么!”
劇烈的痛讓霍瑾銘幾乎要跳起來,“瑤瑤,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錯了?”
“是。”
簡瑤直截了當的說道,“霍瑾銘,要是現在江蘺回頭,你還會不會和她在一起?”
聽到小女人說這樣的話,霍瑾銘苦笑著搖頭。
“你這是在胡思亂想什么啊。”
他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瑤瑤,我的心里只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你是我現在最愛的女人。”
他的表白讓簡瑤還是感到不滿,再次在他的手上咬了口。
現在最愛的女人?
那還不是說以后他會有更愛的人!
心中想著,簡瑤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下。
小女人發著脾氣,如同小老虎一般虎頭虎腦的,霍瑾銘無奈的將她翻身壓在了床上。
“看來是該修理你了。”
他對她寵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