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冰冷的氣溫,似乎在這個瞬間上升了。
“你別多想,你姐夫很好相處的。”
簡瑤連忙對小河解釋道,“他是個醋壇子,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但是他不會記仇的。”
醋壇子好像是最記仇的吧。
唐河在心中默默的想著,但是并沒有說出來,識趣得吃著自己面前的米飯。
簡瑤和霍瑾銘也開始吃飯了,唐河始終在認(rèn)真的看著他們。
見簡瑤很自然的將自己不喜歡吃的飯菜夾到了霍瑾銘面前的碟子中,唐河的心里有種酸酸的感覺翻出來。
“表姐,你不喜歡吃魚啊?”
他低聲的問道,“我看你將魚塊兒都夾到了我姐夫的碗中了,你們的感情可真好。”
說到這里,唐河低低的呼了口氣。
被他這么一說,簡瑤的筷子頓時停住了,看了看碗中確實是這個情況,忍不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她甜蜜的看著霍瑾銘,“之前我懷孕的時候養(yǎng)成了的習(xí)慣,不喜歡吃的魚肉就都給了他,后來經(jīng)常膩在一起,就沒改掉。”
“懷孕的時候?”
唐河好奇的問道,“你懷孕的時候不是沒有和我姐夫在一起嗎。”
他聽簡瑤說過了她的歷史,那時候她是在監(jiān)獄中懷孕生孩子的,小禹辰一生下來就被抱走了,根本就沒有給她。
她作為母親,只看了一眼兒子,就被強(qiáng)行的給拉開了。
提到這件事,簡瑤尷尬的看了眼霍瑾銘,見他沒有太多的表示,這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了頭。
“確實是啊,那是第一胎的時候,也就是小禹辰。”
她對唐河笑著解釋道,“我和你姐夫現(xiàn)在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小禹辰,一個是我剛剛生下來的寶寶,剛剛幾個月大,叫小禹萱。”
“是個女孩子?”
“嗯,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
簡瑤自豪的說道,“你姐夫可稀罕她了,以后我敢打賭,她肯定能是個絕世的美女。”
看著她的臉上滿是對孩子的驕傲神色,唐河的心里那種難過的感覺更重了。
她和姐夫霍瑾銘的感情很好,他們是完美的夫妻。
而他,是多余的。
唐河沒有再說話,大口大口的吃著飯,他的臉色陡然沉了下去,心事重重的,簡瑤疑惑的看了看他,也理解了。
看來他是想到了自己了。
三人吃完了飯,霍瑾銘直接結(jié)賬,三人很快回到了殯儀館中。
時間上拿捏的剛剛好,李蕓的遺體剛被推了進(jìn)去。
“小河,不要傷心了。”
簡瑤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到一會兒火化完畢,我們就將你媽媽送到唐家的陵墓中去,她也能夠安心的走了。”
“嗯。”
唐河重重的答應(yīng)了聲,“我不會讓我媽媽擔(dān)心我的。”
他是個二十歲的男人了,他要長大成熟起來,給媽媽報仇,給爸爸報仇。
過去他被爸爸和媽媽保護(hù)的很好,現(xiàn)在,是他該回報的時候了。
看著唐河那瞬間成熟的模樣,簡瑤欣慰的吐了口氣。
法事做的規(guī)模也很宏大,這是唐明的意思,按照唐家長媳的規(guī)格給李蕓做的。
但雖然很宏大,已經(jīng)后半夜了,加上李蕓的身份并沒有公布,這是個很不好見光的身份,沒有任何唐家本家的人來給她送葬。
只有唐河捧著她的相片,加上身后跟著的簡瑤和霍瑾銘,就算是送葬的隊伍了。
看著唐河在殯儀館的人陪伴之下捧著相片走在前面,簡瑤輕輕的嘆了口氣。
“怎么又嘆氣。”
霍瑾銘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來到這里之后似乎很容易嘆氣了。”
“嘆氣容易變老,小心你的容貌變得不好看了。”
聽著男人的打趣,簡瑤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將頭傲嬌的轉(zhuǎn)了過去。
出殯的法事進(jìn)行的還算不錯,沒有人來搗亂,就連預(yù)計好可能來搗亂的白家人都沒有露面,順利的進(jìn)行了下去。
按照殯儀館師傅的指示,唐河將李蕓的骨灰壇埋在了唐家的陵墓中。
一路上都很安靜,簡瑤感到有些不自在。
“瑾銘,是不是有點太過安靜了。”
她對霍瑾銘低聲說道,“白秋香那個性子,今天肯定還要來搗亂的。”
“她不會來了。”
霍瑾銘低沉的說道,“昨天她從殯儀館中出去之后就肚子痛,我的人來了消息,她的孩子可能沒了。”
沒了那個孩子,白家就沒有了任何能夠得到唐家家產(chǎn)的憑仗。
就算是將唐家的人都給害死了,又有什么用?
想到白家最后只落了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簡瑤卻冰冷的搖頭。
為了當(dāng)初的歹念,將所有的人都害到了這個地步,李蕓也搭上了性命,還有白元的愛人甜甜,也成了孤魂野鬼。
兩條鮮活的人命,都化為了飛灰。
“人心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簡瑤低聲的說道,“我只希望白家的人不要再找什么幺蛾子了。”
最近的事情很多,她感到有些疲憊,相比起來,她還是更喜歡那種平靜的生活。
知道她累了,霍瑾銘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葬禮結(jié)束之后,霍瑾銘開車帶著簡瑤和唐河等人回到唐家大院中,唐明的身體雖然恢復(fù)的不錯,但是還不能出院。
唐鎮(zhèn)天已經(jīng)在大院中等著他們了,看到唐河等人下車,他的老臉上有了欣慰的笑容。
還好,唐家并沒有真的絕后。
當(dāng)初唐明沒告訴他有唐河的存在,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唐家到了唐明這一代就會斷了香火了,現(xiàn)在看來并沒有。
他也算是對得起先人了。
“小河,你跟我來祠堂吧。”
唐鎮(zhèn)天對唐河說道,“瑤瑤,你也來吧。”
他并沒有喊霍瑾銘,霍瑾銘知道,這是要在唐氏的祠堂中加上唐河和簡瑤的名字,他這個外人不好在場,也沒有糾結(jié)生氣。
祠堂中煙霧繚繞,唐鎮(zhèn)天將一塊兒雕刻好的牌位遞給了唐河,讓他自己親手放到唐暖暖牌位的左邊。
按照順序數(shù),是第四排的第二塊兒。
“這一排是唐明那一代的位置,你媽媽也算是入了我們唐家的族譜了。”
唐鎮(zhèn)天眼神飄忽的說道,“小河,你是長子長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