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和簡瑤說了很多當(dāng)年她母親的事情,兩人相談甚歡,直到天色晚了下來,他才停住了自己的話。
“唉!”
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你看我這記性,就知道和你說話了,今晚爸會喊上你來吃飯的,別遲到了。”
“家里幾點(diǎn)開飯啊?”
簡瑤低聲問道,“咱們快點(diǎn)去吧,舅舅,別讓姥爺?shù)燃绷恕!?
如果剛來到家里就讓姥爺這樣等著,顯然是不好的。
“六點(diǎn)半才吃正餐呢。”
唐明笑著說道,“現(xiàn)在都六點(diǎn)了,我們快去吧。”
三人笑著走向了唐鎮(zhèn)天的院子,唐明邊走還邊說,別看剛才他很傷心,但是到約定好的吃飯的點(diǎn),他是絕對不會遲到的。
唐鎮(zhèn)天就是這樣,約定好的事情,從來不會變卦,一輩子都以忠信出名,所以當(dāng)年唐暖暖變卦不要嫁給白明天的時候,唐鎮(zhèn)天會很生氣。
在他的心里,誠實(shí)守信最重要。
理解了老一輩的為人,簡瑤輕輕點(diǎn)頭。
雖然他最后還是心疼女兒,要將女兒給留在家里,可是唐暖暖還是出去了。
這一出去,就是永別。
如果她早知道父親是疼她的,不想讓她走,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后悔?
到了唐鎮(zhèn)天的院子,有兩邊的仆人趕緊給他們打開了院門,看到唐鎮(zhèn)天果然面色平靜的坐在躺椅上,簡瑤忍不住吃驚的看向了唐明。
人都說知子莫若父,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兒子也很了解父親啊。
“都來了,來吃飯吧。”
唐鎮(zhèn)天對他們招呼說道,“對了,秋香呢?”
他看向了唐明的身后,那里空蕩蕩的,并沒有一個人。
“可能一會兒就來了吧。”
唐明毫不在意的說道,“白秋香這樣自由散漫慣了的,咱們不必等她了,自己吃吧。”
她不會餓著自己的,院子里那么多仆人和保姆,她的錢也不少,想吃什么,自然就在院子里弄了。
聽出來了唐明的弦外之音,唐鎮(zhèn)天將筷子放下了。
“讓她來吧。”
他吩咐說道,“今天是外孫女剛回來,她這個舅媽不在不合適,唐明,你去親自請她過來,就說我找她。”
“好。”
唐明無所謂的起身,打算去院子里請白秋香。
反正是做做樣子,等到明天和唐鎮(zhèn)天說明了真相,他就不再在這里和白秋香糾纏了。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見自己院子里的人過來攔住了他。
“老爺,夫人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她回白家了。”
“這個時候回白家做什么?”
“夫人說她給老老爺準(zhǔn)備的禮物還在白家,她的哥哥剛才打了電話,她就去將這個禮物給老老爺帶回來。”
仆人低聲下氣的接著說道,“夫人還說了,今晚她不回來了,讓老爺自己早點(diǎn)睡覺。”
這白秋香是在搞什么鬼?
但唐明并沒在意,白秋香回白家是經(jīng)常的事情,開始的時候是去找各種偏方,給自己治療不孕,后來就是去白家拿錢。
她也是家里受寵的小女兒,因?yàn)樗辉械拿。灰ツ缅X,白家都會給她。
隨她去吧。
至于她所說的讓唐明自己睡,正好,唐明正喜歡自己睡。
他已經(jīng)和白秋香分局很久了,兩人在一個房間中,可不在一個床上,白秋香睡在里面的床鋪,他睡在外面。
這就是兩人的分心。
唐明回到了飯桌上,將剛才仆人說的話都給唐鎮(zhèn)天說了下,聽到白秋香又回到了娘家,唐鎮(zhèn)天半天沒做聲。
許久,他才顫抖著胡子,輕輕的開了口。
“那就讓她去吧。”
他低沉的說道,“說到底,是咱們唐家對她不好了吧。”
“咱們有什么對不起她的?”
唐明反駁道,“她要什么給什么,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要錢也給錢,是她自己生不出來孩子,讓咱們絕后了,憑什么不好?”
這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不是白秋香生不出來,他也不會落到去外面找女人的地步!
在唐明的思想中,自己家里有妻子還要去外面找人,是很丟人的事情。
看到爺倆兒要吵起來的架勢,簡瑤趕緊勸說,“好啦,不要吵了,反正回去就回去吧,剛好我和姥爺我們說說話。”
簡瑤剛來,唐鎮(zhèn)天還是很給她面子的,當(dāng)下答應(yīng)了。
飯桌上的飯菜都是清淡和偏甜的口味,簡瑤很喜歡吃那道糖醋排骨,筷子始終下個不停,吃的津津有味。
唐鎮(zhèn)天和唐明看的有些呆滯了,嘴巴微張。
“你們怎么不吃啊?”
簡瑤低聲問道,當(dāng)看到兩人那呆滯的神情,頓時愣在了原地。
是不是她吃的太多了,讓兩人有些接受不了?
輕輕的撓了撓頭,簡瑤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剛才沒控制住,覺得這排骨太好吃了,就忍不住多吃了兩口。”
“不,吃吧。”
唐明嘆息一聲,吩咐廚房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糖蒸蛋拿了出來,“當(dāng)年暖暖也很喜歡這道菜,總是吃不夠,你和唐暖暖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雖然長相有點(diǎn)像是陸家的人,可是她的習(xí)慣和氣質(zhì),吃飯的口味都和唐暖暖沒什么區(qū)別。
就像是唐暖暖的翻版。
唐鎮(zhèn)天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中開始有淚光閃爍。
吃完了飯,簡瑤和霍瑾銘被安排在了唐鎮(zhèn)天的院子旁邊,也就是唐家的客院中。
房間都收拾的很干凈,到處都是黃花梨木和熏香的味道,簡瑤感到這種木頭的味道很好聞,湊到床上狠狠的吸了口。
“瑾銘,咱們也在家里放這種床吧。”
她雙眸發(fā)亮,“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都要用這種黃花梨木和小葉紫檀木來做家具了,聞上去很清香,很舒服。”
“你還沒見過一種沉香木,更加香了。”
霍瑾銘笑了笑,在床上躺下,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唐家對他們的住宿很上心,這里的設(shè)施鋪設(shè)的都很好,他很滿意。
“嗯吶,明天我去問問舅舅,到底用了什么這么香。”
簡瑤笑著說道,“舅舅肯定會告訴我的。”
“先等到你舅舅有命活下去再說吧。”
霍瑾銘懶懶的說道,“估計今晚他就有危險了。”
簡瑤倏然睜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