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婉的哭聲在整個監(jiān)獄的單間中回蕩著,沒人去勸她。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吶喊。
看她哭的傷心,估計不會再有什么話了,霍瑾銘拉著簡瑤就要走。
“再等等吧。”
簡瑤低聲說道,“或許她還有什么愿望。”
“浪費時間。”
霍瑾銘冰冷的丟下四個字,“自導自演感動了自己的傻女人,我不想在這里了。”
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簡瑤的腦海中陡然冒出來了這四個字。
郎心如鐵。
對于他不愛的女人,就可以如此絕情。
但她不能說他做的錯,反而要說他做的對,是江燕婉自己不肯放手,連累了所有人。
江燕婉一直在哭泣,不肯開口,霍瑾銘等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帶著簡瑤要走。
看到他真的轉(zhuǎn)身了,江燕婉趕緊開了口。
“霍瑾銘!”
她高聲喊道,“不要走,拜托你留下來。”
聽到這話,霍瑾銘有些煩躁的轉(zhuǎn)身。
“有事快說。”
他的聲音冰冷,懶得看她一眼,“我和瑤還要去陪小禹辰吃晚飯。”
江燕婉苦苦的笑了笑。
自始至終,他的世界都沒有她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霍瑾銘的世界沒有她任何位置。
為了他,她毀了自己的家,毀了自己的人生也毀了姐姐的人生,她累了。
既然由他開始,那就由他結(jié)束吧。
江燕婉抬起了頭,抹去了眼淚,絕望的看著他,“求你,親手殺了我。”
話音落地,她苦澀的閉上了眼睛,過往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眼前一一浮現(xiàn)。
她記得那是在陽光明媚的下午,那時候她才剛剛九歲,姐姐江蘺過十歲生日,江家請到了很多海城中有頭有臉的家庭。
霍家便在其中。
她和姐姐都穿上了美麗的小裙子,但姐姐的頭上有著美麗的生日王冠,江燕婉并沒有嫉妒,她知道等到明年,她也可以帶上。
就在這時,有兩個人帶著個小男孩進來,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是那樣的英俊帥氣,仿佛動漫中走出來的王子。
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天生的優(yōu)雅,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后來她知道,他的名字叫霍瑾銘。
這個鐫刻在她心中一生的名字。
從此她的視線雙眸中都是他,再無任何人。
眼淚滴落在地面上,沒有任何回聲,江燕婉睜開了眼睛,朦朧模糊之中,他的身影已經(jīng)去的很遠,逐漸消失不見。
站在監(jiān)獄外的陽光下,簡瑤深吸了口氣,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為了感情將自己的人生和世界都扭曲了,淪落到這種下場,真是可怕。
“霍瑾銘。”
她輕輕開口,喊住了那要開車門的男人,“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等到你厭倦的時候,會不會對我這樣處置。”
“沒有如果。”
霍瑾銘停下了腳步,轉(zhuǎn)眸看了看她,嚴肅說道,“你走不到那一步。”
因為他已經(jīng)愛上了她,存在在他的心中,再無旁人。
兩人開車離開,簡瑤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江燕婉的懇求,輕輕的吸了口氣。
“你為什么不答應了她?”
她明白江燕婉的那種感覺,七年之前,她被他親手推進監(jiān)獄中,也是這樣的處境。
沒有了一切,人生完全黑暗,她的世界變成了黑色的海洋。
那種頹廢的絕望,將她的心完全淹沒,再也沒有回轉(zhuǎn)的可能。
六年的夜,如果不是為了小禹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
“她做錯的事,有法律。”
霍瑾銘淡然說道,“她對我的感情,也該結(jié)束了,從一開始我都是被動的承受她的打擾,現(xiàn)在終于可以安靜。”
就像是被迫接受甩到臉上的爛泥,讓他呼吸不過來。
既然能夠結(jié)束,何必再浪費時間讓他深陷其中。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看到別人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始終會感動,但男人只會覺得厭煩,想要逃離。
他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
所以,女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感動的只有她自己。
簡瑤沉默了下去,這一刻,她突然對江燕婉恨不起來了。
那是設(shè)計自己坐了六年監(jiān)獄的女人,也是將自己推到霍瑾銘床上的人,但江燕婉歸根到底,也只是個可憐人。
海城的天上人間中,江父和江母坐在剛包下的包間的沙發(fā)上,拿著手機聯(lián)系人。
距離下周處決的日子只有不到四天了。
江父的電話打出去,很多人都回絕了他,他還在努力,可卻并沒有什么效果。
被掛斷的電話多了,他也放棄了再打。
“看來不能找以前認識的人了。”
江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人都知道霍瑾銘的勢力,不想?yún)⑴c到這其中來,誰愿意踩一腳的泥。”
“不能放棄。”
江父重重的嘆息著,“這件事只能找那些愣頭青來了。”
那種人為了錢什么都能干,而且他們有個好處,不是上層的人,接觸不到那些上層的消息,根本不會關(guān)注那么多。
這種人叫亡命徒。
“燕婉下周就要被判死刑了。”
江母的眼淚從臉龐上掉落,“咱們動手吧,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找那些亡命徒合作也好,都要將那個賤人給捉住。”
讓簡瑤給女兒陪葬!
“不知道蘺兒怎么樣了。”
江父嘆息一聲,“她跟著任家那個小子今后也算是衣食無憂了,不管是蘺兒還是燕婉,都是簡瑤害的,活該簡瑤去死!”
兩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擁在一起,眼神堅定。
馮氏集團中,馮梓鑫將面前的文件扔到了桌子上。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心中有種莫名的火焰在不停的燃燒。
霍氏集團的發(fā)展更好了!
接受了江家的產(chǎn)業(yè),霍瑾銘是個會將一變成無限的人,一下子有了這么多的資金,霍氏集團的發(fā)展前景更加可觀。
最近這段時間,馮氏被打壓的龜縮起來,連市場份額也從之前的百分之四十變成了現(xiàn)在的百分之三十。
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要被打壓的認輸了。
難道讓他去找霍瑾銘投降?
馮梓鑫的眼神逐漸冰冷,眸光兇狠。
他是不會認輸?shù)模肋h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