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在電話中很響,就像是重重的錘子般狠狠的砸在了簡瑤的心中。
她深深呼吸,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這種禁藥對人的身體傷害很大,少量的藥物就能夠毒死一頭牛,屬于神經類的毒素,不敢輕易沾染!
馮梓鑫接著說道,“我們的人做實驗了,中招的人在之后的時間內總是會身體發冷,顫抖,嘔吐,心悸,并且有短暫的休克跡象。”
他沉思了下,“你可有過這種感覺?”
有過!
簡瑤說不出來話,心里激動的厲害,在心里大聲的吶喊道。
怎么會沒有?
這些感覺她都有過,在監獄中的時候。
她真的是被人給陷害的!
有人給她下藥,讓她去將江蘺推下去,然后再讓她清醒過來。
不只是將她給除去了,也將江蘺給毀掉了。
可這個人是誰?
簡瑤不用多想,腦海中早已浮現出來一張嬌嫩的臉龐,那是個她看了很多次的臉,是很熟悉的女人。
是她,江燕婉。
“你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了吧。”
馮梓鑫低聲對她說道,“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簡瑤,我還告訴你個事情,江燕婉曾經出國留學過,她的老師就是國外制藥廠的負責人!
“他是誰。”
“邁克!
馮梓鑫低沉說道,“這個邁克好像要來海城了。”
電話被簡瑤掛斷了,看著那逐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馮梓鑫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該多堅持會兒的。
如果他能夠多堅持會兒,說不定就能夠聽到簡瑤來求他了。
男人的眼神深邃而癡迷,旁邊的助手凌遠看在眼中,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將手上的文件放到了馮梓鑫面前,凌遠的聲音更加低沉,“馮總,為何不讓瑤瑤來公司中,您好讓她多交上一份設計?”
“不必了。”
馮梓鑫搖頭,“我是自愿幫她的,她的人生道路實在是太過坎坷,如果可以,我想多幫幫她。”
聽到這話,凌遠眸中閃過奇異的神色。
霍氏別墅之中,簡瑤靜靜的站在那里。
她的手指攥的很緊,耳邊始終回蕩著剛才馮梓鑫告訴她的話。
那種控制人心智的藥物,曾經來到過海城,而江燕婉是最有能力拿到的人。
聽說邁克要來海城了。
她深吸了口氣,大步的走向了小禹辰的房間。
她要見江蘺。
四個小時之后,簡瑤已經站在了青山精神病院的院墻外。
江蘺就在這里休養。
她的病情反復發作,江家的人認為讓她留在江家會對名聲產生影響,精神失常的人,做出來點什么事都讓家里的人臉上不好看。
所以江蘺就再次被送到了這青山精神病院中。
青山精神病院里不止只有江蘺這一個病人,很多瘦骨嶙峋的人站在陽光下,呆愣的接受著陽光的洗禮。
神行恍惚,精神憔悴,寬大的病號服穿在他們的身上更加空空蕩蕩的,仿佛能夠隨著風飄起來。
簡瑤仔細看著,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
他們的眼眸中都是萬里荒蕪,沒有生機,就像是被摧毀后的世界。
“請問您找誰?”
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來輕聲問道,打斷了她的思緒,看著醫生那疑惑的神色,簡瑤的嘴角微微上翹。
“我是霍夫人!
她低沉說道,“麻煩給我安排個地方,我要見江蘺。”
看向醫生那恍然大悟的神情,簡瑤的笑容越發燦爛,拿出來了一個厚厚的紅包放到了他的手中,“拜托,要給我找個安靜的房間。”
“沒問題!
醫生將紅包放到了包中,捏了捏厚度,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燦爛。
精神病院的二樓院長會議室中,江蘺靜靜的坐在輪椅上,她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外面的風景。
在她的身邊,簡瑤就站在那里。
“真是有意思了!
江蘺冰冷的開了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我還以為來看我的是我妹妹或者我母親,沒想到是你!
她陡然轉過頭來,眼神犀利,幾乎像是刀子般,要將簡瑤給刺穿。
“怎么,霍夫人,在家里閑的無聊了,想要看看我的悲慘人生找點樂子?”
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看著那像是刺猬般將自己渾身的刺都給豎起來的江蘺,簡瑤輕輕嘆息了聲。
“你恨我嗎!
她低聲問道,“將你從高樓上推下去的時候,江蘺,你看清了是我嗎!
“怎么會看不清!”
江蘺狠聲說道,“我好心關心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惡毒的女人,簡瑤,我恨不得將你殺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讓你也殘廢了,坐在輪椅上度日!”
聽著這狠毒的話,簡瑤的臉色并沒有多少改變,只是冰冷的嗤了一聲。
還真是將她給恨到骨子里了。
輕輕的站起身來,她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江蘺,“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被人下藥了,害你的人也是害我的人,你怎么看。”
“什么意思?”
“我說,我們都被人給利用了,害了!
簡瑤的聲音冰冷的像是從地獄中吹上來的,“那個人給我下藥了,控制我的心神,讓我做了她的傀儡,然后命令我將你給推了下去。”
她的眼直直的盯著江蘺,“給我下藥的那個女人才是真正想要害你的人,除掉了我和你,她就能夠做霍家的夫人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江蘺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了起來。
有個人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清晰的浮現,那人笑著,對她喊了聲姐姐。
肯定是她!
江蘺陡然抓住了自己的衣領,手指匆忙的動著,將衣領上的紐扣給解開了。
隨后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兩下,這才勉強平靜了下來,看向了簡瑤。
“證據!
她冰冷的對簡瑤說道,“推我下去的人是你,簡瑤,不管你說什么,我看到的人都是你,害我的人也是你,你脫不了關系!
這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簡瑤并不放到心上,冰冷的看著江蘺,“江蘺,你還記得我將你推下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么?”
“木然,冰冷,殘酷。”
江蘺回味著當時她的表情,“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沒有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