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夫人吃苦頭?
楊雪這天真的話讓霍瑾銘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他猛然抓起杯子,狠狠的扔在了她的面前。
“呯!”
杯子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瞬間變成碎片。
“你知道你差點害死夫人嗎?”
霍瑾銘指著楊雪破口大罵,“你所謂的吃苦頭,就是讓她吃了違禁藥,連同肚子中的孩子都差點保不住,有沒有后遺癥還不知道。”
“楊雪,這就是你說的吃苦頭?”
他的眸子中仿佛燃燒著實質性的火焰,周圍的空氣陡然變得沉重炸裂。
室內的溫度仿佛也跟著下降了好幾度,讓人從心底里發出寒意。
楊雪痛苦的將頭狠狠撞在地板上,額頭上都有了血色,“霍總,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藥,江小姐說是吃了拉肚子的。”
她以為只是尋常的拉肚子,或許并沒有什么事。
大不了拿了錢以后換個醫院當護工就行了,或者運氣好的話,夫人訓斥她兩句,連醫院都不用換。
看著楊雪那滿頭花白的頭發,霍瑾銘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她沒什么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況且那藥物本就是違禁藥,市面罕見。
楊雪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也正常。
“是不是她。”
霍瑾銘將自己的手機拿到了楊雪的面前,“你自己看。”
“是她。”
楊雪認真說道,聲音都在發抖,“我不會認錯人的。”
霍瑾銘再次沉默下來,楊雪畏懼的看著他,辦公室中安靜的可怕。
許久,霍瑾銘才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走吧。”
楊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辦公室,聽著她慌亂的腳步聲,霍瑾銘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
讓他怎么辦?
江燕婉做出這樣大的事情,他卻根本不能報復。
從公來說,她現在是綠地項目的總負責人,霍氏集團和江家的合作項目的監督者,也是和顧長存聯系的關鍵人物。
從私來說,她這次做的事情雖然有紕漏,但沒人相信,楊雪的話完全可以說是污蔑。
簡瑤沒事,孩子也沒事。
但,他不會放棄的。
霍瑾銘陡然抬起眸子,深邃的雙眸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連靈魂都能夠吸進去。
“江燕婉,我們走著瞧。”
他低低的說道,“我一定會護著她的。”
“大偉。”
霍瑾銘高聲喊道,“去調查下這種藥物的來源,我總覺得這些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這種禁藥連他想要弄到都有價無市,江燕婉如何能夠得到?
她的背后,還有他看不到的力量。
看著霍瑾銘那緊皺成川字的眉頭,大偉輕聲答應,拿了文件出門。
讓霍總如此頭痛,看來這事情更加麻煩了。
青山精神病院中,江蘺跟著給自己治療的導師慢慢挪動著坐著的輪椅。
最近她的精神面貌還算可以,醫院中的醫生和護士特許她能夠每天都出來曬太陽,自由活動半個小時。
整天關在那封閉的房間中,這難得的半個小時更加讓人珍惜。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江蘺的嘴角微微上翹。
時光靜好,她很開心。
“姐。”
輕聲的呼喚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江蘺猛然睜開了眼眸,旁邊不遠處,江燕婉正笑著朝她走來。
身邊的醫生識趣得和江燕婉打了招呼退下,一時間這里只剩下兩人。
“妹妹怎么有心情來看我了。”
江蘺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是個廢人,妹妹有來看望我的心思,我就很滿足了。”
“瞧姐姐這話說的。”
江燕婉也跟著笑了,“姐,我時刻都不會忘了你,任羽爵出國了,我再不來看你,你自己豈不是要憋悶死。”
她怎么知道任羽爵出國的事情。
江蘺陡然警覺了起來,但并沒太放在心上,“沒事,他很快就回來了。”
霍瑾銘已經答應她不會再去對付任羽爵,任羽爵也不必在國外躲藏。
看江蘺毫不在乎,江燕婉也不著急,慢慢走到了她的輪椅后面,推著她向前走。
“姐,說起來真是可惜。”
江燕婉低聲嘆息道,“當年多好的姻緣,現在卻是別人的了。”
聽她這話,江蘺的手陡然握緊,但面上還帶著淡然的笑容。
“沒關系,就讓簡瑤先多陪陪他吧。”
江蘺低聲說道,“我的腿不好,也站不起來,現在都說我是精神病,那我就先養著,等到養好了身體再說。”
“姐姐就真的不擔心?”
江燕婉故作驚訝,“簡瑤長得也不差,整天跟著瑾銘哥,還有她的孩子小禹辰,早晚會將瑾銘哥的心給占據完全的。”
再堅強的大樹,也有被藤蔓徹底纏繞的一天。
江蘺再次翹起了唇角,“沒關系,我可以忍耐,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瑾銘不是那種分不清形式的人。”
“那如果是兩個孩子呢?”
江燕婉嘲諷說道,“姐,別忘了你現在已經廢了,我聽說簡瑤已經懷孕一個月,這個孩子,還是霍瑾銘的。”
話音落地,江蘺頓時驚駭的睜大了眸子。
這不可能。
她當年歷盡千辛萬苦回來,和他之間卻多了簡瑤這個女人,她曾經哭著問過他,他低聲告訴她,他和簡瑤只是個誤會。
一夜的錯誤有了小禹辰,那是霍家的血脈他不能不要,這些江蘺都能夠理解。
可簡瑤竟然再次懷孕了!
“這不是真的。”
她嘴唇輕輕哆嗦著,震驚的看著江燕婉,“妹妹,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
“我沒騙你!”
江燕婉陡然甩開了輪椅,走到了江蘺面前,“姐,你就在這象牙塔中躲著吧,你的男人是別人的男人了,她又有了孩子。”
“這次不是所謂的一夜的錯誤,是瑾銘哥心甘情愿和她生下來的,他們兩個在別墅中同居了很久了,姐,就你是傻子!”
“我不相信!”
江蘺大吼道,“他說過會等我治好腿的,我不信,我不信!”
江蘺氣喘吁吁,如同個瘋子般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再聽江燕婉說一句話。
看著她那可憐的樣子,江燕婉的嘴角再次有了抹冷笑。
“姐,事實如此,你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