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三兩步跟上了霍瑾銘,霍瑾銘并沒多說。
直到兩人進了總裁辦公室,他這才看了眼大偉,“怎么說?”
“不出總裁所料,她剛才問我您怎么又出去了,我按照您的吩咐和她抱怨了兩句。”
大偉低聲說道,“總裁,江燕婉真的會動手嗎。”
如果江燕婉不動手,那就證明他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
霍瑾銘不做聲,低頭看了眼大偉,大偉知道自己多嘴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他的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敲來敲去,仿佛在想著別的事情。
許久,霍瑾銘這才開了口。
“你去家里看看夫人。”
他低沉的吩咐道,“夫人的腿傷剛好,你把這張卡拿給她,就說是我給的,讓她去買點自己喜歡的補品和衣服。”
“如果夫人問起來我在做什么,你就說,我去看江蘺了。”
霍瑾銘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大偉,“該怎么說,不用我教導(dǎo)你吧。”
“是,總裁放心。”
大偉接了卡,一溜煙出了辦公室,直奔車場而去。
走在去停車場的路上,大偉的腦子里始終都在轉(zhuǎn)這件事。
總裁這是要讓夫人知道吃醋?
還是要讓夫人知道他的動向,讓夫人采取行動?
越發(fā)看不懂霍瑾銘心中所想,大偉茫然的撓了撓頭。
算了,只要做好他分內(nèi)的事情就可以了。
大偉到了別墅中,簡瑤正坐在窗前練字,毛筆靜靜的握在她的手中,她的側(cè)臉安靜美好,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小禹辰還沒放學(xué),李媽在旁邊給簡瑤端著墨水。
一眼瞥到門房放進來的大偉,李媽笑瞇瞇的放下了手中的硯臺。
“喲,王助理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王助理是大偉的尊稱,他的本名叫王偉,但大家都習(xí)慣叫他大偉,只有尊敬的才會喊他王助理。
聽到他的名字,簡瑤將手中的毛筆放下。
那還沒寫完的一筆順在這個頃刻間斷了筆畫,變成了廢品。
“打擾夫人練字了。”
大偉輕聲對簡瑤說道,“是總裁讓我來辦事,我不能不來,夫人,剛才毀了你的字,實在是對不起。”
“和你沒關(guān)系。”
簡瑤低沉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一筆順?biāo)毩?xí)了很久,剛才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雖然被大偉打斷有點不開心,但是她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等下在寫就行了。
看出來她的心情不太好,大偉可不敢耽誤,趕緊將包中的黑卡拿了出來,放到了簡瑤的面前。
“這是?”
“這是總裁讓我給你送來的。”
大偉恭敬的說道,“夫人,總裁吩咐說讓我將這張卡給您,您的腿傷剛好,想要買什么補品或者衣服首飾之類的就拿著這卡去買。”
“怎么又給我卡。”
簡瑤疑惑的說道,“黑卡是不限制消費的,我已經(jīng)有兩張了,一張買東西都花不完,這倒好,又給我一張。”
大偉笑了笑,“夫人,這是總裁對您的關(guān)心,怕您不夠花。”
見他笑的謙遜,知道他也是拿錢辦事,簡瑤輕輕搖了搖頭,將黑卡放到了自己的包中。
大偉陪著笑了笑,起身準(zhǔn)備離開,看到他要走,簡瑤卻再次喊住了他。
“你們總裁最近在做什么?”
終于提到霍總了。
大偉心里的石頭落了地,笑瞇瞇的回身過來,“沒做什么,總裁說他要去青山病院看看江蘺,說她在病院中的日子很苦。”
江蘺?
陡然提到這個名字,簡瑤的心里狠狠的收縮了下。
她不會忘記江蘺,如果說江燕婉給她的印象深刻,讓她知道姐妹不可輕信,那么江蘺就是她感到有些愧疚的人。
是她將江蘺該有的奪走了。
但,她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報答江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簡瑤的心里只有小禹辰。
江蘺會不會報復(fù)她,她不知道,可她心里對江蘺既愧疚又防備。
“哦,知道了。”
簡瑤淡然頷首,“你去吧,我要接著練字了。”
看她不多說別的事情,大偉也不敢多問,只能恭敬的退了下去。
簡瑤再次拿起了旁邊的毛筆開始寫,一筆順實在是寫不好,她想要多練習(xí)練習(xí)。
可是不管怎么寫,她的心就是靜不下來。
當(dāng)初的事情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浮現(xiàn),江蘺躺在地上的血泊中,眼神惡毒的看著她,讓她感到渾身都森然發(fā)冷。
霍瑾銘去看江蘺,是不是心里對江蘺還有舊情?
還是他單純覺得虧欠了江蘺,只是去彌補她?
“撕拉。”
紙張上傳來刺耳的摩擦聲,簡瑤猛然回神,暗暗地心驚。
剛才還好好的宣紙被她用狼毫毛筆的筆尖劃出來了道巨大的口子。
破裂的口子沉默的對著她,像是在無聲的嘲笑。
“夫人,心不定就別寫了吧。”
李媽在旁邊勸說道,“夫人的心里不定,就該好好的休息下,這一筆順也不是說練習(xí)就能夠練習(xí)成功的。”
聽到她的勸說,簡瑤將手中的毛筆放下。
“知道了。”
她低聲嘆息,“可惜了,我終歸是不能練好了。”
江蘺的事情太讓她煩心了,還是不想了。
見簡瑤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出神,李媽微微搖頭。
她的心里還是裝著總裁的,不然,不會如此難過。
霍家老宅的大院中,江燕婉挽著宋桂琴走在鋪著鵝卵石的路上,心事重重。
“你這是怎么了?”
宋桂琴好奇的問道,“平時你陪我都是笑瞇瞇的,很少有這樣愁眉不展的時候,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
被她的話聲驚醒,江燕婉嘆息一聲。
“我沒什么。”
她低聲說道,“瑾銘哥這兩天總是去看我姐姐,我也抽空去青山病院見了見她,她現(xiàn)在恢復(fù)的不錯,精神上好多了。”
“再恢復(fù)的好也是個廢人。”
宋桂琴不滿的說道,“江蘺的腿多少名醫(yī)都沒辦法,根本就治不好,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
“不是擔(dān)心。”
江燕婉的嘴微微抿著,“伯母,我的心里總是放心不下。”
“你就是太在乎瑾銘了。”
宋桂琴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放心,你的心事伯母都知道,伯母不會讓你苦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