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的心里亂的厲害,她直覺馮梓鑫和霍瑾銘的關系并不好,如果她真的答應了去馮氏,恐怕他會生氣。
但,她想要自由和工作。
兩雙眼睛都看著她,讓她更加尷尬,簡瑤輕咳了下,起身告辭離開。
“簡女士,你好好想想吧。”
馮梓鑫溫潤有禮的笑著,如同春風般溫暖陽光,“我給的條件絕對是最優厚的。”
簡瑤點點頭,和凌遠打了個招呼,走出了病房。
她前腳剛走,后腳凌遠就冷冷的看向了馮梓鑫。
“馮總,我想要一個解釋。”
他輕聲說道,手指交叉在一起,“你為何要讓瑤瑤來我們公司上班?”
“你不想么?”
馮梓鑫反問道,慵懶的吸了口香煙。
淡淡的煙味在病房中繚繞,凌遠并不反感,皺了皺眉頭,隨手從旁邊的煙盒中拿了一只香煙出來,給自己點上。
兩個男人默默的抽煙不說話,馮梓鑫將香煙從口中噴吐出來。
“你還是老樣子,心里想要她來公司上班,卻又擔心她受氣。”
這樣憐香惜玉,委屈了自己。
凌遠不做聲,只悶頭抽著自己手中的煙,等到一支香煙吸完,他這才再次看向了馮梓鑫。
煙霧繚繞中,馮梓鑫的面容模糊不定,飄忽不已。
“我不想傷害她,如果因為我而讓她難過,我寧可我從不存在。”
這是他的心里話。
“馮總,我知道你想要讓瑤瑤來我們公司不只是為了我,但希望您三思,不要將瑤瑤扯入到你和霍瑾銘的爭斗中。”
話音落地,馮梓鑫手上的香煙顫了顫,火星在空中四散飛濺。
他看懂了自己的心思?
馮梓鑫眉頭緊緊皺著,仔細打量著凌遠。
沉悶的眸光在空中交錯,凌遠不做聲,只是抿緊了唇。
他不動聲色的任由馮梓鑫上下打量,最終,馮梓鑫將香煙掐滅,站起身來。
“簡瑤有你這樣的男人守護,是她的福氣。”
病房的門關上了,空氣恢復了平靜,看著那逐漸消失的身影,凌遠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瑤瑤,我能做的只有這些罷了。
簡瑤回去的時候小禹辰剛好放學,看到校門口簡瑤那熟悉的身影,小禹辰的臉上露出來歡快的笑容。
“媽咪!”
他飛撲到簡瑤懷中,仰著小臉看她,“我真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自從簡瑤說要去工作,小禹辰的心中就忐忑不安,總以為自己要被母親拋棄了。
現在看到簡瑤依舊來接送他,陪伴著他,他的心中這才放心。
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簡瑤帶著他回家。
到了家里的時候霍瑾銘已經回來了,李媽正在廚房中帶人忙碌,簡瑤一言不發,拉著小禹辰去臥室中更換衣服。
母子倆穿了親子裝出來,毛茸茸的像是兩只一大一小的熊貓,看上去圓滾滾的格外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抱緊他們。
李媽邊揉面,邊笑著打趣。
“這是哪兒跑出來的國寶啊!”
她手中的面團帶著極度松軟的感覺,簡瑤笑著瞥了眼旁邊準備好的烘烤機,走去洗了洗手,來給李媽幫忙。
小禹辰最愛吃蛋糕和烘焙的糕點,李媽這番忙碌肯定是為了他。
見簡瑤插手,李媽眸中露出驚愕的神色,隨即知趣的退到了一邊。
蛋糕坯很快做好,簡瑤將旁邊李媽準備好的奶油端了過來,打算往蛋糕上抹上奶油。
李媽慌忙攔住了她,神色鄭重,“少夫人,可不敢抹奶油,霍總不吃奶油的,吃了就會壞肚子。”
吃奶油就會壞肚子?
簡瑤哭笑不得,他們父子倆的體質和旁人確實是不同,一個對蝦過敏,一個吃奶油腸胃不舒服。
不愧是霍氏的血脈,怪癖的飲食習慣一脈相傳。
但是,這蛋糕為什么不能抹奶油?
簡瑤從未看到過霍瑾銘主動去吃蛋糕,如果是給小禹辰做的,他更是不會阻攔。
難道……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簡瑤猛然將手中的刀子放下。
“這蛋糕是給霍瑾銘做的?”
“是啊,他今天生日呢。”
李媽低聲回答,“但是霍總自己不想慶祝,是我打算給他做個蛋糕,沖沖喜氣,也好讓他過個生日慶祝下。”
霍瑾銘是個低調沉穩的人,他的生日從來不給別人說。
用他的話說,借著過生日的念頭大吃胡鬧,其實是種很嚴重的浪費行為。
聽了李媽的話,簡瑤不由得陷入了一種新的惶恐中。
她什么都沒準備,上次她生日的時候,他給她送了一個很大的鉆石項鏈,可是這次他生日,她卻兩手空空。
于情于理都過不去。
想到這里,簡瑤嘆了口氣,認命的將心思重新放到蛋糕上。
既然沒買禮物,那就親手做蛋糕吧,希望他看在她真心的份上不要計較那么多了。
將蛋糕端出去的時候,簡瑤心中忐忑不安,她的糕點手藝其實很差,根本就沒有經過正規的學習和訓練。
能夠將蛋糕做到有蛋糕的模樣,實在是她的技術發揮到了高潮。
“哇,好香啊!”
雖然霍瑾銘的臉上清冷沒有表情,但兒子小禹辰還是很給面子的,聞著那噴香的蛋糕,笑瞇瞇的對簡瑤夸贊道。
兒子如此捧場,簡瑤的心中大定,笑著將蛋糕切開。
“今天是你爸爸生日,我親手做了這個蛋糕,祝他生日快樂。”
“是嗎,媽咪對爸爸可真好。”
小禹辰眨巴了下眼,“等到禹辰生日的時候,媽咪能給禹辰做蛋糕嗎?”
“當然能啊。”
簡瑤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將蛋糕遞給了他。
眼看著兒子開始吃蛋糕了,霍瑾銘眉毛一挑,剛要說什么,一塊噴香的蛋糕送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手白皙纖細,端著盤子微微有些顫抖,他順著盤子看向了她,她輕輕的低了頭,只是固執的將盤子遞給他。
“你吃塊蛋糕吧。”
簡瑤低聲說道,“生日快樂。”
霍瑾銘沒有說話,他在沙發上坐著,久久沒有動作,簡瑤的心再次冷了下去。
是她太過高看自己了。
她不過是個讓她利用來給小禹辰足夠母愛的工具罷了,如果不是有生母這個身份,他不會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