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簡瑤和霍瑾銘坐在臨時讓公司抽調過來的車子上,一直都很沉默。
她的心情不好。
宋桂琴在人前說話表現都給了她難堪,不停抬舉江燕婉的面子,本以為她會有所顧忌,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真的不懂宋桂琴為什么會這樣。
就因為她是簡氏的女兒,沒有強大的家世,又有了進監獄的不好的名聲?
歸根到底,還是她不夠強大。
若是她夠強大,擁有如同霍瑾銘那般的力量或者江家那樣大的排場,她就不會被別人看不起。
她要強大。
“你在想什么?”
清冷熟悉的聲音低沉響起,簡瑤猛然轉頭,霍瑾銘正在直直的看著她。
“沒什么。”
簡瑤轉過頭去看著車窗外面,企圖躲過他的追問。
讓她說什么?
說她被他的母親氣到了,想要自強,讓宋桂琴再不能看輕她?
這都是小孩子賭氣的話罷了。
想要別人看得起,不只是在嘴上說說而已。
簡瑤不說話,霍瑾銘鎖著眉頭看著她的側臉,車廂中的溫度仿佛下降了幾分,冷凝的空氣讓司機輕輕打了個寒顫。
這種沉默一直維持到兩人回到霍家,簡瑤打開了車門,小禹辰那軟軟的身體撲到了她的懷抱中,她才展開了笑容。
兒子是她最好的開心果,看到他,什么煩惱都會煙消云散了。
“媽咪,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小禹辰認真的仰頭看著她,胖胖的小手輕輕的撫摸過她的衣角,“肯定是有壞人招惹媽咪生氣了,小禹辰去打她!”
兒子這般懂事,為自己出氣,簡瑤獎勵性的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口。
“媽咪沒事。”
她低聲說道,揉了揉他的頭發,“媽咪只是遇到了些不開心的人罷了。”
不開心的人?
小禹辰歪著腦袋,不理解她說的話,只是含著手指看著她。
不再給兒子解釋,簡瑤帶著他回到了客廳,“來,告訴媽咪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上課,跟著老師去做手工,下午的時候去練琴。”
小禹辰說道,“媽咪,我們琴房的老師問我今天為什么沒人接我放學,還問什么時候能夠看到我爸爸。”
琴房的老師對霍瑾銘也有想法嗎。
想到李老師那看到霍瑾銘就兩眼放光的神情,簡瑤的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所有的女人都將他當做香餑餑,對他趨之若鶩,可她卻被困在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能夠掙脫的可能。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靠著男人生活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有好下場。
簡瑤再次陷入沉思,小禹辰也不去打擾她,小手叉腰來到霍瑾銘身邊,對準他的腰窩就一陣子亂撓。
“哎喲,癢,禹辰別鬧。”
霍瑾銘被他撓的厲害,笑著說道,他生性就怕別人撓他的腰窩,小禹辰知道這點,總是在不高興的時候懲罰他。
見爸爸氣喘吁吁,眼睛中有璀璨的晶瑩閃過,小禹辰這才放過了他,冷哼一聲。
“爸爸,你是不是欺負媽咪了?”
他氣呼呼的說道,“除了你這個壞蛋,還能有誰。”
“不是我。”
霍瑾銘認真的說道,“我對你媽咪疼愛還來不及,怎么會欺負她,欺負她的另有其人。”
這是真的?
小禹辰直盯著霍瑾銘的眼睛,他沒有絲毫閃躲,任憑他看了個仔細。
見爸爸不后退不閃躲自己的視線,小禹辰這才相信他的話,扭著小屁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去。
看著兒子的身影,霍瑾銘哭笑不得。
第二天送小禹辰去琴房,簡瑤剛進去就迎面碰上了李老師,她正在教導小孩子們學習彈琴,看到簡瑤進來,愣了下便迎了上來。
“霍夫人好。”
李老師輕聲喊道,“怎么只見霍夫人,不見霍總來?”
她眸中的失望一閃而過,簡瑤敏銳的捕捉到了這絲光彩,見她發問,簡瑤莫名心里很堵,并未回答,直接離開了。
又是一個隨時關心霍瑾銘的人。
他的身邊湊滿了這種女人,今天是江燕婉,后天是李老師,大后天或許又出來一個她不知道的女人,對他的家庭虎視眈眈。
而她,卻只能看著這些女人靠近他,無能為力。
簡瑤心里堵塞的厲害,開車來到了海城東郊的海灘上,想要自己散步會兒,疏散心腸。
海城東郊是整個海城臨海的地方,海岸線足足有幾十公里,這里風景優美,人煙稀少,是海城旅游圣地之一。
因為是開放式景區,走在海灘上隨處可見游客和來散步的人,簡瑤深深吸了口海風,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這里的空氣真好。
大海無邊無際,蔚藍色的海洋讓人的心胸都跟著開闊起來,冰冷帶著稍微潮濕的腥咸海風吹在臉上,有種無邊無際的自由感。
和大海比起來,人是那么的渺小,也是那么的簡單。
所有的心事都跟著海風吹拂消散,簡瑤買了杯海邊特有的果汁,干脆走到干凈點的沙區,將鞋子脫下來拎在手中。
細膩的沙子從她光滑的腳踝上摩挲過去,她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真舒服。
“簡瑤?”
就在這時,有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簡瑤睜開眼睛抬頭,剛好看到面前地上有個不規則的沙堆凸起。
“在這里!”
沙堆的另一頭傳過來熟悉的聲音,簡瑤驚奇的看到賽菲娜那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只是臉上都是沙子,看起來怪怪的。
“你把自己埋到了沙子里?”
簡瑤好奇上前詢問道,賽菲娜笑著坐起身來,她的臉頓時紅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
簡瑤驚叫道,“你衣服呢,我這就去拿給你!”
邊說著她邊將自己的外套套在了賽菲娜的身上,遮擋住上身,看著簡瑤如同受驚了的小兔子般瘋狂的找尋衣服,賽菲娜無奈的搖頭。
“瑤,我沒事的,這是我們那邊的習慣。”
賽菲娜從旁邊的沙堆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對簡瑤笑著說道,將衣服穿在了身上。
“我們那里在太陽好的時候都會這樣全身赤裸的進行沙子日光浴,有沙子的遮擋,別人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