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遠的身影,簡瑤這才想到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趕緊抹了抹眼淚。
“凌學長。”
她輕聲對凌遠喊道,“多謝你幫我找了,小禹辰回來了。”
“我知道。”
凌遠緊繃著臉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們,“霍總,我帶著尊夫人和小公子來趟游樂園,幫霍總分擔下壓力,霍總也不放心嗎?”
這是凌學長說的話?
簡瑤震驚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是那種爭風吃醋的人,而且他和她之間從來都只是朋友的關系。
但這句話說出來,卻有點諷刺的意味。
簡瑤剛要說話,霍瑾銘攔住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凌遠。
“壓力再大,也不是你能沾染想象的。”
霍瑾銘的嘴角微微上翹,聲音清冷冰涼,“凌學長,還請你滾遠一點。”
簡瑤是他的女人,小禹辰是他的孩子,還輪不到凌遠在這里指手畫腳。
霍瑾銘身上的氣勢驚人,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凍冰,又仿若繃緊的弦,讓人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了身體。
如果不是和他的距離不近,凌遠都覺得自己支撐不住。
“怎么,凌學長還不走?”
霍瑾銘看著他,陰森的笑了笑,“或許凌學長該好好品嘗下,失業的滋味。”
這個男人還不配當他的對手,他懶得出手。
凌遠狠狠的咬了咬牙,簡瑤憤怒的攔住了霍瑾銘。
“他是我學長,你怎么說話這么難聽。”
她氣憤的問道,“瑾銘,你要是再這樣,我就……”
“你就如何?”
霍瑾銘慵懶的看了眼她,“學長是要受到尊敬,但如果是心懷雜念的人,就不配留在你的身邊。”
他還沒老,看得出來誰對自己的女人心懷詭異。
被霍瑾銘狠狠的嘲笑了下,凌遠沒說話,垂頭喪氣的轉身出了游樂園。
霍瑾銘說的沒錯,他連最基本的勇氣都沒有。
雖然知道了自己對簡瑤的心思,可卻沒勇氣靠近她,總是在背后默默的關注著她,又有什么作用。
連愛她都不敢說出口。
走到游樂園門口,凌遠剛要上車,一道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
“凌學長,何必這么喪氣的離開。”
他皺眉回頭,當看到馮梓鑫的身影,有點驚詫的站在原地。
馮梓鑫怎么來這里了?
“馮總,你有什么事嗎?”
凌遠認真問道,手揣在口袋中,并不放手。
馮梓鑫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了,他不敢輕易面對。
身為海城著名的企業人,如果讓凌遠選擇,他寧可和霍瑾銘合作。
霍瑾銘是冰山,他的冷體現在外,不好接近,但內里卻是熱乎的。
可是馮梓鑫,別看他面上笑的春風得意,溫潤溫厚,其實內里卻冰冷的厲害。
典型的外熱內冷。
這種人不好接觸,也特別的危險。
看到凌遠那防備的神色,注意到他那緊繃的身體,馮梓鑫的嘴角微微上翹。
“別擔心,我不是什么洪水猛獸。”
他輕輕的豎起了食指,對凌遠說道,“你是個人才,我希望你能來我的公司做事,放心,你的薪酬不會比之前低。”
凌遠的設計天分很好,項目上也做的很穩妥。
之前馮梓鑫就注意到了他,但始終沒有機會將他招攬到自己這邊。
但現在,霍瑾銘給了他機會。
凌遠所在的公司項目被霍氏單方面終止合作,他的上司領導早就對他很有意見,如今霍瑾銘再次施壓,肯定要將他開除。
有霍瑾銘的名頭在,沒人會去招惹霍氏而雇傭凌遠。
馮梓鑫卻不怕。
霍氏和馮氏早已是水火不相容的狀態,就算是彼此互相算計,也情有可原。
“好,我跟你干。”
凌遠咬了咬牙,認真說道,“我已經沒有后路了,既然跟著你,那就和霍氏對抗到底。”
“這才是我看重的凌學長。”
馮梓鑫微笑了下,“凌學長,很期待你的加入。”
他說完開車離開,看著車前消逝的風景,馮梓鑫的笑容更加明顯。
霍瑾銘這次可真的是給他送了份大禮。
有了凌遠的帶領,公司的項目必然順風順水,這是他期盼了很久的結果。
不過說到底,還是簡瑤這個女人有意思。
別的女人做不到的事情,她卻偏偏能夠做到,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能夠讓凌遠和霍瑾銘都對她魂牽夢縈。
看來,他得做好準備了。
簡瑤,你有把握面對我了嗎?
游樂園中,簡瑤氣憤的看著霍瑾銘。
“霍瑾銘,這是第二次了。”
她氣呼呼的說道,“你敲打凌學長我不說話,但你別過分了。”
她不想看到凌遠難過,在大學的幾年中,凌遠幫了她不少的忙。
哪怕是在監獄生活中出來之后,他也適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幫她奔走忙碌。
小女人氣呼呼的樣子讓霍瑾銘看的新奇,他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頭,嘴角微微上翹。
“你對我終于有情緒了。”
他輕聲說道,“瑤,這才像是你。”
她不知道整日里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荒蕪,是什么樣的感覺。
那是片讓人心冷的隔絕。
霍瑾銘曾經很沮喪的想過,今生今世,他和她是不是永遠這般的清冷相對。
還好,如今的他手中不只有小禹辰和千江,還有那份保證,和她現在的情緒。
被霍瑾銘說的愣怔了下,簡瑤輕輕的看了他眼,嘴唇微動。
“你別說了。”
她低聲嘆息,“我不想對你發火的,抱歉。”
兩人再度開始別扭,小禹辰撓了撓頭,不解的看著爸爸和媽咪。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想不通他們倆為何這樣說話,也就不想了,他上前一手拉了一個,滿是笑容的看著霍瑾銘和簡瑤。
“媽咪,爸爸,我們去吃肯德基吧。”
那里的雞翅鮮美可口,噴香撲鼻,他吃了之后就總是想念。
知道兒子是個小吃貨,簡瑤輕輕的刮了刮他的鼻子,剛要答應下來,瞥了眼旁邊的霍瑾銘,再次咳嗽了下。
霍瑾銘還不知道去不去呢,她做決定不好。
“我也去。”
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霍瑾銘慵懶的靠在了旁邊的車上,“再不去,豈不是要被人說幫我分擔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