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女人的喊聲越來越嬌媚高昂,霍瑾銘卻沒了動靜。
簡瑤在外面站著,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覺也越來越劇烈,難以壓制。
仿佛有熊熊的火焰燃燒,將她的心臟都要變成灰燼。
還是在意嗎。
她自嘲的問自己,不是說早就心死了嗎?
或許,她是不甘心吧。
看著她楞在原地,小禹辰輕輕的拉了下她的手,黑亮的眸子中滿是不解。
“媽咪,你為什么不走了?”
兒子的聲音如同重錘般將簡瑤從迷惘中驚醒,她深吸了口氣,緊了緊攥著他的手。
他還是個五歲的孩子,不能在他面前詆毀霍瑾銘的形象。
父親的形象若是倒塌,對小禹辰來說,是天翻地覆的毀滅。
想到這里,簡瑤輕柔的蹲下了身體。
“剛才媽咪聽到爸爸在和別人說事情,要是咱們現在進去的話,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影響。”
“是掙錢的事情嗎。”
小禹辰天真的說道,“爸爸告訴過我,他在公司中做的都是掙錢的事,是為了讓我們過的更好的。”
所以,他要乖乖的,不要給爸爸惹麻煩。
兒子如此懂事,簡瑤安慰的抱住了他,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她想要再次開口,試圖敷衍下辦公室中那尷尬的叫聲,不然若是讓兒子說出去,有心的人立刻就會明白發生了什么。
她的心,也再次痛了下。
老公和別的女人在里面亂搞出軌,她卻要幫他打掩護,或許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更狼狽,更絕望的女人了。
但,無所謂。
只要能夠讓小禹辰過好,讓她守在兒子的身邊,她做什么都行。
簡瑤并沒發現,辦公室中的魔音灌耳已經停止了。
“沒聲音了。”
小禹辰笑了笑,天真的說道,“爸爸的公事肯定談完了,媽咪,我們進去見爸爸吧。”
他很想念霍瑾銘,自從簡瑤回來之后,霍瑾銘就再也沒和以前那般多抽出來時間陪陪他。
小禹辰的手快,猛然用力將辦公室的門推開,簡瑤剛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站在了原地。
并沒有她想的那么齷齪不堪,霍瑾銘端坐在老板椅上,正襟危坐,衣衫上沒有任何凌亂的痕跡。
在旁邊的沙發上,女人穿著暴露,可是她的胳膊卻紅紅的,眼中也充滿了淚水。
簡瑤眼尖的發現,她的胳膊上紅色的印記正是男人的手掌印。
難道是霍瑾銘掐的?
女人的氣息雖然有些紊亂,但她的衣服也很整潔,看的出來,兩人并沒有什么肢體上太過分的接觸。
是她多想了嗎。
簡瑤還在沉思,就見霍瑾銘冰冷的將頭轉向了那個女人。
“帶著你的合同,滾。”
他將桌子上的文件扔給了她,滿眸冰冷,“告訴你的主人,如果下次再來這種招數,我會讓他損失一個色誘的誘餌。”
這其中濃重的威脅意味,讓女人的身體顫抖了下,不寒而栗。
狼狽的撿起了地上的文件,她慌亂的逃離了辦公室。
看著女人消失在辦公室外面,簡瑤有些詫異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剛才她是想要色誘霍瑾銘,被他識破了?
所以,自己在辦公室外面帶著小禹辰的時候,聽到的是這個女人挨打的叫聲?
“呯。”
簡瑤的頭上挨了狠狠的一記爆栗,她有些不滿的轉頭。
霍瑾銘悠然收回了手指,他的臉色隱晦的閃過一絲得意。
果然,在心情不爽的時候欺負下她,感覺要比平常好多了。
看著她那皺著眉頭瞪著眼睛的模樣,就像是過去小禹辰養過的一只倉鼠,每當他戲謔的用手指戳戳,它就會在籠子里上躥下跳。
簡瑤也是如此。
男人臉上的神情依舊冰冷,但他眸中的戲謔瞞不住簡瑤的眼睛,她帶著小禹辰在沙發上坐下,冷哼一聲。
“爸爸,你剛才在和阿姨談什么公事啊?”
小禹辰蹭到了霍瑾銘的懷中,天真的仰著臉問道,“阿姨為什么說你把她弄疼了?”
聽到兒子這話,霍瑾銘的手頓了頓。
他們都在外面?
怪不得簡瑤進來神情就不太對,想到她的表現,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這個小女人,吃醋了也不展露出來。
輕輕地捏了捏小禹辰的臉蛋,霍瑾銘的臉上帶了點戲謔的笑意。
“那個阿姨是個壞女人,她來給爸爸送文件,但卻想要裝病訛詐爸爸的錢,爸爸就打了她。”
原來是個壞阿姨!
小禹辰恍然大悟,狠狠的攥著小拳頭,“哼,這個壞阿姨,以后我見她一次就打她一次。”
兒子被教導的這么暴力,簡瑤嗔怪的看了眼那滿臉贊賞神情的霍瑾銘,輕輕地拉過了小禹辰到懷中。
“別聽他瞎說。”
她認真的凝眸看著他,“你要做紳士,紳士的男人,是不能對女人動手的。”
這是男人的底線,如果男人對女人動手,欺負弱者,就不是好男人。
“可爸爸說過,我們要保護自己的錢財,掙錢不容易,不能被別人覬覦。”
小禹辰掰著指頭認真的反駁,“如果沒錢,或者錢被別人騙了,我們就不能買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食物了。”
這個小財迷!
簡瑤揉了揉眉心,在他的額頭輕吻,“乖,聽媽咪的話,不要和你爸爸胡鬧,掙錢是對的,但也不能打女人。”
媽咪反復的強調這件事,小禹辰懵懂的點頭。
看著她在那里教導兒子,霍瑾銘忍住了笑容,一本正經的板著臉將小禹辰拉到了里間。
“去學習吧,這次爸爸給你找了新的書籍。”
小禹辰乖巧的點頭,在里間的書桌前坐下,霍瑾銘關了房門,深邃的眸子再次盯住了那坐在沙發上的簡瑤。
他的眸中仿佛有實質性的火焰在燃燒,空氣的溫度都悄然升高了幾度。
簡瑤的心,逐漸慌亂了起來。
“這是文件。”
她故作鎮定,將包中的地皮合同遞給了霍瑾銘,“你書桌里只有這一份文件,我就直接給你帶過來了。”
“我知道。”
霍瑾銘并沒有仔細看,直接將文件扔到了桌子上,雙手撐著下巴,“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