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孩子保不住了
這夜,景雪宮里熄燈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守衛的御林軍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一個個在冷風中站得筆直。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入景雪宮的時候,一道黑影閃入了景雪宮,下面守門的御林軍,一個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見沒人注意到她的到來。
黑影一刻不停地直接入了凝雪殿的一道小窗口,因為天還沒有完全亮的原因,黑影閃入并沒有人看見。黑影回去后迅速脫掉外套,一件雪白的里衣與黑衣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雪本人。
梨白早早地起來了,但是她也沒發現司徒雪一夜不在房間里。她此刻也不在房中,司徒雪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后,嘴角一揚:“梨白。”
叫了一聲外面沒什么動靜,司徒雪皺了皺眉,有些不死心地又喚了一聲:“梨白?”
“嘎吱。”門應聲開了,可是進來的人不是梨白而是春桃。
司徒雪眨巴眨巴:“來得正好,快給我更衣,然后我們去看熱鬧。”
“看熱鬧?”春桃急忙捂著嘴,剛才太過驚訝了,并沒有控制聲音,春桃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
“沒事,估計現在梨白都去了。”司徒雪抓起一件白色的長裙就往身上套,手忙腳亂的樣子讓春桃有些無語。
“小姐別動!”春桃無奈地接過司徒雪手上的裙子,為她穿好,為了讓她穿得不太單調,春桃翻箱倒柜地找來一條淡紫色腰封,又在腰封上掛了一個藍色繩子打的玉扣,再尋了一件淡紫色外衣,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今日小姐慌張,奴婢就隨意給您束一個發髻吧!”
“嗯嗯。”司徒雪本來就不講究這些,她時常舞刀弄槍的,對金銀首飾還真的不是多感興趣,所以春桃為她梳什么都無所謂。
春桃不如梨白細心,但是手藝還是很好的,幾下功夫她就為司徒雪束好了發,幾支小銀簪子別在兩邊,后面的用絲帶隨意一束,看上去簡單又清麗。
春桃對自己的杰作非常滿意,弄完之后還傲嬌地拍拍手:“好了,小姐。”
司徒雪搖了搖腦袋,感覺很是輕松,這才滿意地拍拍手:“走吧。”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凝雪殿外走去,剛出門就聽見陣陣痛呼聲,隨后就是丫鬟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小姐,這……”
司徒雪順著聲音來到清兒的房間,里面已經站了很多人,聽見腳步聲,這些人紛紛讓開,福身行禮,梨白像是看見了主心骨一般,為難地看著司徒雪。
司徒雪看梨白的臉色,一愣:“怎么回事?清兒她怎么了?”
“小姐,救救我……嗚嗚。”梨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一道哀求的聲音打斷了。
司徒雪皺緊眉頭,看著哀求之人,隨后又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丫鬟:“你們都先出去,春桃派人去請御醫。”
“可是小姐,御醫是不管奴婢的死活的。”春桃皺著眉頭搖著腦袋。
司徒雪沉默了,宮里的規矩就是這樣,御醫是有官職的,宮女雖為皇上的人,可是畢竟是無官品的,人家怎么會來治?
司徒雪沉思片刻以后決定了一件事情:“我來把脈,俗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己,她現在的情況去請御醫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清兒臉色慘白,感覺腿部有東西一點一點地流了出來,司徒雪見此臉色也變得難看急了,伸手掐住清兒的脈搏,臉色沉了又沉:“去找兩個資歷老點兒的嬤嬤過來,快點兒!”
梨白應了一聲快速跑了出去,司徒雪掃了一眼春桃:“準備剪刀、熱水等待產用的東西。”
啊?春桃有些懵了,待產用的東西?什么東西啊?
司徒雪突然想起春桃也只是一個大姑娘,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先去準備熱水吧!”
瞥了一眼清兒,春桃立即轉身出去了,司徒雪這才從身上抽出幾根銀針,插在清兒的幾道穴上,這才算松了口氣:“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清兒蒼白的小臉越發蒼白了,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滾落在床上,兩眼無光地看著床頂。
司徒雪皺緊眉頭,什么都沒有問。
正是因為司徒雪什么都沒有問,清兒才覺得惶恐不安,看都不敢看司徒雪一眼。
司徒雪不由在心里冷笑一聲:這女人還知道害怕,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居然現在才知道害怕。
“小姐人找到了。”梨白帶著幾個年長的嬤嬤走了進來。
兩個嬤嬤一瞧,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小姐身邊的丫鬟出了這樣的事情對小姐的名聲不好,她們趕著來不會送死吧?
“還愣著做什么?”梨白急得不行,催促道,“人命關天啊!她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小姐饒不了你們。”
“梨白!”司徒雪臉色不善,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梨白,“二位只管做事就行。”
有了司徒雪的保證,兩個嬤嬤這才算松了口氣。
司徒雪轉身出了房間,梨白憐憫的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清兒,嘆口氣跟了出去:“小姐在生氣?”
“嗯。”司徒雪能不生氣嗎?
自己身邊的丫鬟和別的男人廝混,她當主子的居然不知道,這種事兒說了出去,她的名聲算是沒了,可是這丫頭的未來該如何?
司徒雪不喜清兒是真的,可是同樣生為女子,她這般作賤自己,著實讓人生氣。
梨白低著腦袋,默默地陪在司徒雪身邊,司徒雪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沒好氣地瞪著梨白:“跟著我干嘛?不放心就回去看著。”
“小姐……”梨白緊抿唇瓣,“難道小姐不奇怪嗎?清兒才回來一天就發生這種事兒,奴婢在想是誰想毀你的名聲?”
“這個不重要了。”司徒雪邪魅地對梨白眨巴眨巴眼睛:“你可知道清兒懷的孩子是誰的?”
梨白搖搖頭,她又不是圣人,怎么會知道這些?
司徒雪挑挑眉:“那孩子是誰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孩子的父親和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