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人彘
隨著司徒瑜的離開,司徒雪待了半個時辰便告辭了,司徒錦也隨后離開。看著這對姐妹先后離去的身影,司徒洵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頗有幾分釋然地對柳氏道:“我們的女兒長大了。”
柳氏自然明白司徒洵的話,只是……
柳氏看著司徒洵輪廓分明卻已現(xiàn)幾分滄桑的面孔時,嘆了口氣:“長大了好。
兩夫妻多年的默契旁人不懂,就算是聽了去也只是覺得他們夫妻二人在談司徒雪的成長,并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可是只有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出了門的司徒雪和司徒錦并肩走在柳氏門外的石子路上,司徒雪小臉清冷,看不出情緒,而她身邊的司徒錦雖然依舊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是眼睛里卻全是憤恨與算計。
跟在她們身后的清兒和香兒也是不對盤的,兩人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時不時就瞪對方一眼。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兩人倒像是一對好姐妹在散心?蓽惤丝,卻半分也沒有和諧溫馨的氣氛。
這一日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日子,司徒雪從柳氏那里回來后剛走到正廳便聽見一陣哭喊饒命的聲音,司徒雪微微蹙眉,看來有些人還真是忍不住了。
“小姐你可回來了!崩姘讕е活^細(xì)汗跑到司徒雪面前,見自家小姐這般平靜,原本有一大堆話要說的梨白頓時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說吧!”司徒雪看著欲言又止的梨白,這丫頭樸素里一向都是蠻穩(wěn)重的,可是今日卻這般失態(tài),看來現(xiàn)下待在正廳里面的人并不簡單!
梨白輕咳一聲,稍稍平靜了一下語氣和心情才回道:“小姐,方才有一個丫鬟要在您屋子里動手腳,被我們發(fā)現(xiàn)抓住了,隨后又有一個男人翻墻進(jìn)來,流風(fēng)也將其抓住了!
司徒雪嘴角的笑容愈加明顯,難怪方才她將他們兄妹拐彎抹角罵了又罵都沒見他們反駁一句,原來竟是在這里等著她呢。這兩兄妹可真是忍辱負(fù)重煞費(fèi)苦心啊。
司徒雪掃了一眼身后的清兒,又沖梨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不急不緩地往正廳走去,一進(jìn)去便看見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扔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和手持一柄利劍坐在主位上玩耍的流風(fēng)。
司徒雪欣慰地笑了笑,走到流風(fēng)身邊細(xì)聲問道:“今日玩得可還開心?”
“姐姐有沒有被人欺負(fù)了去?”流風(fēng)聽見司徒雪的聲音連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了司徒雪一番。見她確實毫發(fā)無損,這才松了口氣:“姐姐,我今日抓到一個小賊,你要揍他嗎?”
司徒雪眼里閃過一絲冷意,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直接將他們做成人彘扔到司徒錦他們那里去。”
流風(fēng)倒是不知人彘是什么,因此也不如何害怕。但一旁的梨白聞言身子卻不由顫了顫,小姐今日怎么如此狠毒,若是一個不好傳出去恐怕……
梨白是這樣想的,便也勸出了聲,然而聽了這話的司徒雪卻依舊冷冷道:“自從本小姐回府,本小姐也是幾番忍讓,如今他們直接派人動手,我倒也不必顧忌什么顏面了。”
頓了頓,司徒雪轉(zhuǎn)頭吩咐了一句:“此事暗中進(jìn)行,莫要讓父親母親知道了。”
“姐姐這是要殺雞儆猴嗎?”流風(fēng)歪了歪腦袋,一臉求知地問著司徒雪。
司徒雪怔了怔,流風(fēng)這孩子最近似乎開竅了些,以往可都很少說話的,今日竟還懂什么叫殺雞儆猴了。想到這里,便面露幾分欣慰地看了眼流風(fēng),微微頷首示意確實如此。
看了看司徒雪,又望了眼面露幾分懼意和焦急的梨白,流風(fēng)伸手便點了司徒雪穴位,這才笑了笑道:“姐姐,梨白姐姐說這樣會有損姐姐名聲,那不如讓流風(fēng)來替你做吧,流風(fēng)才不怕這些!
司徒雪心中吃了一驚,這流風(fēng)怎的如此自作主張。他一個孩子,自己如何忍心讓他接觸這些血腥之事。流風(fēng)可沒管司徒雪心中在想什么,他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保護(hù)司徒雪姐姐。
在梨白顫抖的聲音中知道了什么是人彘之后,流風(fēng)緩緩拔出手中的長劍幾劍便挑斷了這兩人的手筋腳筋,而后面無表情地收劍,學(xué)著司徒雪冷冷道:“拖下去,做人彘!
梨白的腿不由抖了抖,她沒想到平日里單純到甚至有些傻的流風(fēng)竟有如此冷情的一面。方才的流風(fēng)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而劍柄握在司徒雪手中,甘愿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眼見著這兩個人被拖走了,流風(fēng)才伸手解了司徒雪穴道,輕聲道歉:“對不起,姐姐。”
司徒雪無奈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教訓(xùn)到:“流風(fēng),今日之事你實在有些莽撞了,今后可不能如此,凡事都要聽姐姐的。”
見流風(fēng)低著頭有些難過的樣子,司徒雪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流風(fēng),你打小便跟在我身邊,事事都為我著想,但姐姐也是如此,不希望流風(fēng)受到傷害,你明白嗎?”
流風(fēng)這才抬了頭看向著司徒雪,半晌點點頭道:“流風(fēng)明白了,請姐姐放心!
司徒雪這才替他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裳,笑道:“行了,今日你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
流風(fēng)點點頭便提著劍從正廳里面走了出去,路過梨白的時候,梨白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眼神里有七八分的驚懼。
司徒雪見流風(fēng)走遠(yuǎn)了,原本溫柔的小臉?biāo)查g冷了下來:“都給我聽清楚了,今天的事情半分都不準(zhǔn)傳出去,要是誰敢違令……”
說著司徒雪抬起眼皮,涼涼地掃了一眼門口的幾個丫鬟婆子,告誡道:“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門口的丫鬟婆子頓時嚇得不輕,這大小姐好生嚇人。先前怎么沒這么覺得,這幾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如此心狠手辣。
梨白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她知道,今后若還想待在司徒雪身邊,那么她的膽子就必須要大起來。她隱隱約約察覺到,小姐要做的事情并不一般,若她沒有成長,今后恐怕便沒有機(jī)會成為小姐的左膀右臂。
眼見眾人都點頭保密,司徒雪的眼睛瞇了瞇,嘴角劃過一絲危險的笑意。這一回就讓他們兄妹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手段,在絕對實力面前,陰謀詭計均不算什么。
梨白的速度很快,帶著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將正廳打掃得干干凈凈,但是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縷血腥味,很是不好聞。司徒雪命人去院子里采了一捧玫瑰花進(jìn)入正廳,將香爐打開開始加入香料和花瓣,很快屋子里面的味道被熏香給掩蓋住了。
是夜,一道身影從藍(lán)墻處飛出了將軍府,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原本在房頂躺著看星星的流風(fēng)正好看見這一幕,他原本不想管的,但是突然感覺那道身影好似很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流風(fēng)不敢耽誤,迅速從房頂上下來,他并沒去追黑影而是跑到了司徒雪的房間里去,將方才看到的事情告訴給司徒雪。
司徒雪卸妝的手微微一頓:“你確定?”
“我確定那道身影我在哪兒見過!绷黠L(fēng)趴在桌子上開始思考自己在哪兒見過相似的身影,但是讓他很失望的是想了半天他都沒有想到。
司徒雪從梳妝臺前起身走到流風(fēng)面前,眼含笑意看著他:“如果那道影子并沒有做什么那就證明他暫時不會對將軍府造成影響,你也別沮喪了,只要他現(xiàn)在威脅不了將軍府,那就證明他還會回來的。”
司徒雪的話暫時讓流風(fēng)放下了心,而此時司徒錦所居住的錦園方向傳來了一些雜亂的聲音,兩人神情一頓,司徒雪很快了然一笑,問道:“流風(fēng),今日想看熱鬧嗎?”
流風(fēng)眼睛一亮,立時便點了點頭。見此,司徒雪嘴角微揚(yáng):“待姐姐加件衣裳便去。”
司徒雪說著便從屏風(fēng)上拿起一件粉色的披風(fēng)披在身上,走到梳妝臺前隨意地拿了一支簪子戴上,便帶著流云往司徒錦的錦園趕去。
司徒雪其實早就知道錦園里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依舊要去。她要讓那女人知道誰是不該惹的。當(dāng)然,若非司徒錦非要用著下三濫的手段,她又何必做得如此狠厲?有些人,不嚇一嚇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走到錦園門口的時候司徒雪恰巧碰見匆匆趕來的司徒洵和柳氏,忙欠身行禮:“爹爹這么晚了還要趕來看妹妹,這三妹也是夠折騰的!
司徒洵見著大女兒,笑了笑:“估計是遇見什么大事了吧!否則她是不會這般失態(tài)的!
柳氏看著急急忙忙跑出來的香兒,微微蹙眉:“這是怎么回事?”
“見過老爺,夫人,大、大小姐,流風(fēng)公子!毕銉好o他們幾個人匆匆行禮,得到柳氏的默許后,香兒臉色極度慘白地將屋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司徒雪突然應(yīng)了一聲:“你說的可是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