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不如策馬
“于這山水之間吟詩作賦,還不如策馬揚鞭來得瀟灑。”
就在李容璟要宣布作詩的時候。司徒雪緩緩開口打斷了李容璟。天地良心她并不是想要針對誰,而是她也不會那些詩詞。
王二虎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是啊,作詩不行可是他會騎馬啊!雖然自己馬術不是很好,但是總比那種一點都不會的玩意兒好。
可是李容璟不是這般想的。司徒錦見李容璟被司徒雪落了面子,心里大快,忙開口“解說”道:“殿下莫要怪罪姐姐,姐姐剛從山里回來不懂得規矩,還請殿下饒了姐姐吧!”
李容璟眉頭微皺,他什么時候說要怪罪司徒雪了?這錦兒近日怎么總喜歡自作聰明,不過現在他還要拉攏司徒將軍的關系,自然要順了司徒錦的意,擺擺手:“無礙!司徒大小姐說得也是,在場的各位各有所長,不一定只會詩詞,所以本殿下決定會詩詞的比一次,馬術比一次,拿到頭籌的二位本殿下均重重有賞。”
“謝殿下。”司徒雪和秦瓾對李容璟福了福身。
站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李容衍若有所思地看著司徒雪,她今天老是和自己對著干,也不知道是誰惹了她,竟然還自己出點子來玩,這可不是她的性子。
李容衍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自己已經將司徒雪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但是這女人心思善變,很不容易看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雪挑眉看著李容衍:“殿下這副表情是被人算計了?”
李容衍狠狠地瞪了司徒雪一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琴棋書畫都是很精通的,為何要賽馬?”
“殿下似乎多慮了,雪兒只是想感受一下馬踏拂堤楊的感覺。”
司徒雪的話要是說給別人聽估計很有效果,可是說給李容衍聽,李容衍是怎么也不會相信她這句話的。
看著司徒雪和李容衍站在一處聊天,司徒錦不由地撇撇嘴,帶著秦瓾走了過來。
“姐姐似乎和六殿下談得甚是開心,錦兒似乎不該這個時候前來打擾。”司徒錦對李容衍福了福身,雖然剛剛被李容衍羞辱了一番,可是這并不代表她就會怕了。她看司徒雪不爽,自然看和她有關的人和物都不爽。
司徒雪對秦瓾福福身:“瓾兒一直是都第一才女,雪兒不才,方才的話……”
“妹妹曉得的。”秦瓾微微一笑,“雪姐姐常年在外修行,不喜詩詞也是人之常情,三殿下也說了,人各有所長,今日我們發揮好自己的長處便是了。”
司徒雪點點頭,她本來就不是拉仇恨值的,如若比試詩詞她未必能輸給誰,可是那無意就拉上了一個墊背的,到時候又是一大堆事情,還不如她找一個其她女子都不會的,這樣她總不會得罪深閨中的人了吧!
李容衍聽到這句話后他都想笑,看來這些人還真以為司徒雪是擔心丟面子才要求換比試馬術的啊!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他倒要讓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馬術。
人群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聊著天,不一會兒護衛牽著十幾匹上好的馬走了過來,司徒雪和李容衍看著那些馬不由的一愣,這些馬都是難得稀少的寶馬啊!
司徒雪心里激動不已,她很喜歡騎馬,尤其是能遇到一匹上好寶馬的時候。李容衍掃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司徒雪皺了皺眉:“那些都是上等馬,你確定你駕馭得了?”
白了李容衍一眼,司徒雪徑自看著馬群,若是沒有這駕馭馬的技巧,她會不自量力地提出賽馬?
李容衍也不覺得氣惱,看來這司徒雪應當有兩把刷子,不然也不會如此淡定。想到這里,他倒是也不再擔心了,只是走過司徒雪的時候忍不住道了句:“瞧我的。”
司徒雪的面上掠過一絲詫異,這人想做什么?莫不是要給自己表演馬上雜技?司徒雪想不明白,最后她也懶得去想了,她今天一身便裝就是為了騎馬準備的,自然是不會浪費了這樣的好機會。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雙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她身上,那雙眼里面根本就沒有任何歡喜而言,而是充滿了恨意。
很快要騎馬的人都挑了自己喜歡的馬,司徒雪選了一匹全身雪白的白云馬,這匹馬她一看就覺得特別有眼緣,所以一上去就選了它。
想起剛才挑馬的時候各家公子的表情,司徒雪都覺得好笑,在那些人眼里似乎只有像詩詞那樣高雅的事情才是女子做的,可是她偏不。她偏要打破他們的想法,她就是要那些人知道:她,司徒雪和別人不一樣。
李容璟看著翻身上馬穩穩坐在馬背上的女子,目光微閃。她和那些裝腔作勢的女子的確不一樣,這樣豪爽的性格當真是將軍府的嫡女,有她爹當年的風范。
李容璟別開眼去正好撞見李容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李容璟目光微寒,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看出了什么?可是他方才并沒有做什么。轉念一想,這六弟整日里就喜歡笑瞇瞇的,應當沒什么關系。
李容璟一向善于偽裝自己的情緒,他的情緒很少外露出來,可是他今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情緒放在了臉上,還讓李容衍看得清清楚楚。
“喂!我們怎么比啊?”王二虎騎著一匹棗紅色的紅棗馬緩步走到司徒雪的面前。
司徒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并沒有急著回答他,再說了像這樣沒有禮貌的家伙她也懶得理會。李容璟一聽也頗為好奇地看著司徒雪,剛才是她提出的賽馬,那怎么一個賽法?他倒是對她的想法很有興趣。
他有興趣,可司徒雪不一定有興趣。原本只是王二虎一個人問的,可是聲音有些偏大,很多人都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司徒雪,他們要看看這個出主意的女人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招。可是司徒雪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半句話也不說,芊芊玉手緩緩撫摸著白云馬背上的鬃毛。
氣氛一時便有些尷尬了,司徒瑜立刻擺出一副好弟弟的模樣想要開口解圍,卻聽見一道爽朗的笑聲,眾人皆是一愣。
司徒雪望著哈哈大笑的李容衍,漫不經心地問道:“六殿下這是遇見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李容衍收住笑聲,無視那一群探究的目光,施施然道:“雪兒選的倒是一匹好馬,可是你對它未免有些太好,就如同待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
“簡直就是胡說!沒想到你一個六皇子居然這般詆毀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司徒雪對自己的名聲倒是沒有多注意,但是這種大庭廣眾的地方,要是自己不說點什么,自己到時候真的是會被人看輕的。
“六弟!”李容璟眉頭緊皺,他平日里愛開玩笑,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但是都是很有分寸的,可是這一回怎么就沒有分寸了?
李容衍是在沒分寸的開玩笑嗎?當然不是了,他要是開玩笑會在這個時候開嗎?他不過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司徒雪,可是沒想到她雖然嘴上在乎的不得了,但是眼里一點都沒有將剛才的話放在心上,這倒是讓他頗為意外。
李容璟見李容衍不為所動,不悅地皺了皺眉:“司徒大小姐請見諒,我六弟他不懂事,口無遮攔,說出來的話還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雪唇瓣緊抿,沒有回答李容璟的話而是死死地盯著李容衍,他突然說這話到底是幾個意思?明知道這是詆毀還說得這么大聲,難道他真的想毀了自己的名聲?可是就憑他一句玩笑話能毀掉嗎?再說了詆毀又不是事實,最后還不是清者自清。
“大姐一向寬宏大量,怎么會為了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呢?三殿下還是別往心里去了。”司徒瑜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說著又抱拳對李容衍行了一禮,“六殿下只是一時說錯了話,也別太過意不去了。”
司徒雪看著裝腔作勢的司徒瑜心里只覺得好笑,真是什么地方都有他們兄妹,就連說這么一句話都能引出司徒瑜來,看來這兄妹二人還真是恨她啊!也是,本來可以當嫡子嫡女的,可是自己一回來他們就什么都不是了,這不恨自己才怪呢!
“誰說本殿下過意不去了?”李容衍一點都不顧及司徒瑜的面子,學著司徒雪的模樣摸著馬背喃喃道:“這愛馬之人自然將馬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本殿下難道說錯了嗎?”
“你!”司徒瑜氣得想要揍李容衍一頓,剛剛他才幫他說了話,結果倒好,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又繞回來了,他到底要干嘛?
司徒雪難得贊同地點點頭:“殿下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再者說了,如若殿下開個玩笑大家便都當真了,日后還有誰敢隨意說話呢?若當真如此,豈不無趣至極。”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也都紛紛點頭。是啊,若是真因此便怪罪了,以后他們也不敢隨意取笑同仁了。
真是好手段。司徒瑜面上不在意地跟著眾人笑了,他就不信今日毀不了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