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抹黑
思量著復仇的事情,司徒雪漸漸冷靜下來,抬眼見著李容衍仍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焓直忝伦蠖系亩鷫嫞p輕放在了桌上。
“小雪兒這是?”
勾了勾唇角,司徒雪特意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既然殿下有收集女子耳墜的癖好,那雪兒便成人之美,將這一支也送給殿下。”
見李容衍訝異地望著自己,司徒雪抿唇笑了笑,施施然下樓走了。行至街上,只覺得身邊這擁擠的人群也算不得什么了,心情好了許多。
看著她邁著輕快步子遠去的背影,低頭看了看手心里的一對耳墜,李容衍的眼里不經(jīng)意閃過一絲好笑。這司徒雪倒是個有急智的。
……
嘴角含笑地回了府,一進門卻立刻碰見了司徒瑜和司徒錦這兩兄妹,司徒雪面上的笑意一收。真是陰魂不散。
“姐姐,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司徒錦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假裝很好奇。
“大姐回來了。”司徒瑜和氣地笑著。
司徒雪隨意點了點頭,淡淡應(yīng)道:“嗯,去街上看看。”
“姐姐可瞧著哪些好玩的了?”說著司徒錦還撇了撇嘴,“錦兒平日里出門都要跟母親請示,姐姐如今卻能隨意出門,錦兒不開心。”
言下之意便是司徒雪竟然整日里隨意出門,絲毫沒有名門閨秀的樣子。
“哦,是嗎?那改日大姐也去稟了母親,讓母親也準了妹妹能隨心出去。”
眼見著司徒雪就這樣顯擺出了她在母親面前的地位,司徒錦暗自咬牙,卻換了語氣笑道:“姐姐,今日父親給了我件稀罕物品,我想著好玩,讓姐姐也瞧瞧吧。”
“錦兒莫鬧,姐姐哪有這閑工夫會陪你看你那些小玩意兒。”司徒瑜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司徒錦。
“錦兒沒鬧,只是想著姐姐沒見過,想讓姐姐看看嘛。”說著抱住司徒瑜一只胳膊撒起嬌來。
兩人一言一語的唱對戲,司徒雪卻是沒心情看下去了。正想轉(zhuǎn)身走,不想司徒錦卻忽然跑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衣裳:“姐姐,你就陪錦兒看看嘛。”只是這甜甜的笑語背后,那拉著司徒雪的手輕抖,一亮閃閃之物快速掩在袖口。
司徒雪覺得手腕忽得傳來一陣強烈刺痛,她本能地推開司徒錦,卻在那瞬間看到她陰笑。不好!司徒雪反應(yīng)過來,想去拉司徒錦,而司徒錦退后幾步未站穩(wěn),摔倒在地。
“啊!”司徒錦尖叫一聲摔在地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扁著小嘴:“好疼,嗚嗚。”
“錦兒!”司徒瑜趕緊去扶妹妹。
同時一個聲音在她們不遠處傳來,司徒雪一驚,這才明白過來這司徒錦的謀算。竟打著在父親面前抹黑自己的算盤。
“錦兒,可傷著?”司徒洵正回府,眼見著不遠處廊道里三人在那兒說話,誰知竟會看到雪兒把妹妹推倒。雖說司徒錦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但也是從小養(yǎng)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因著這般心情,司徒洵過來的時候眼里帶著一絲責備:“雪兒,你身為大姐,總要多擔待些,切莫太過計較。”
司徒雪怔了怔,父親,你可知你維護的是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正要開口,司徒錦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沒事沒事,父親我沒事。”司徒錦笑著擺了擺手,卻讓司徒洵清楚地瞧見她手心里的傷痕,“父親,是我自己沒站穩(wěn),不關(guān)姐姐的事。”
“雪兒,你……”司徒洵瞥見小女兒的手心有鮮紅的血跡留下,轉(zhuǎn)頭看向司徒雪,卻又不忍心當著這兄妹兩的面責備,又對司徒瑜吩咐道:“瑜兒,帶你妹妹去清洗傷口,上些藥。”
“是,父親。”司徒瑜應(yīng)聲扶著妹妹走了,走過司徒雪后,兩人都無聲地笑了。
司徒雪知道手腕上的傷口一定很深,一陣火辣辣的痛。看著兩人的背影,她在袖中握緊了手。日后,這些都可要加倍奉還與你們。
“雪兒,你這是何故?”
“父親。”司徒雪淡淡回答,沒有太多表情。有些事,換個方式講效果會更好。
“錦兒還小。有些事她還不知,沖撞了你,你當姐姐的要寬容她些。”
“對不起。我知道了,父親。”
司徒洵見她道歉,面色緩和了:“去吧,這幾日恐怕你也是累了。”
答應(yīng)了一聲,司徒錦便默默走回了院子里,挽起衣袖一瞧,這手腕處有一紅點。看來是針一類的物品,只有不太顯眼,但足夠痛。
清兒看著小姐露出的手腕,細心地看到那傷口,還有一些干了的血覆在上面,一臉焦急道:“小姐,我去拿藥,你且等著。”
“不用。”司徒雪叫住急匆匆轉(zhuǎn)身就要走的清兒。
“小姐!這可怎么行!梨白姐姐!”清兒堅持要讓她擦藥,見司徒雪不愿趕緊搬了梨白這尊救兵。
梨白聽著聲兒進屋便順著清兒的目光看向司徒雪的手腕,低呼一聲問道:“小姐這是怎么了?可還有其它傷處?小姐莫急,奴婢這就去拿藥來。”
“梨白,清兒,不用,這種小傷無礙。”司徒雪無奈地看著兩人竟如此緊張,一時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溫暖。
梨白尚未開口,清兒見小姐這樣說,有點生氣地大喊:“小姐!什么無礙?這都腫了!”
司徒雪被她的聲音驚到,眉頭輕跳,嘴角卻抿出笑。梨白也在一旁跺了跺腳,提醒清兒太過大聲了!
清兒也意識到自己逾矩了,低頭退到梨白身旁,低聲說:“我去拿藥。”轉(zhuǎn)身走到門前,忽然閃出一人又嚇得尖叫起來。
“清兒!”司徒雪閃向門邊,看清來人后笑了笑收回了掌勢,領(lǐng)著流風坐回桌邊。
清兒見是流風也放下心來,扁著小嘴瞪了他一眼便去拿藥了。
流風才不管清兒如何,只盯著司徒雪的手腕,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寒氣:“這個,誰傷的?”
“司徒錦。”
司徒雪眼神凝了凝,痛快回道,她知道若不說流風便會一直追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