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下,我去那邊看一下,等會上場前,工作人員會來通知你的。”陸遠澄只是給她打了打氣,就去了另一邊。
楚夢瑤想要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只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
她以前也曾經登臺表演過,可是從來不曾如此緊張過。
她不僅僅是手心出汗,就連她的額頭都出汗了。
可不能把妝給弄花了,她立刻站起身子,來到了鏡子前,用粉來補一下妝。可是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拿著粉撲的手都在顫抖。
忽然她聽到外面的音樂停了下來,而后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是一曲結束了?她在心底算了下,不過還有兩首曲子,她就該上臺了。
她的手按在化妝臺上,低下了頭,她想要穩定一下心神。
突然之間,她感覺有人好像出現在自己的身后,她猛地抬頭,從梳妝鏡中,她看到了那個人。
真的是他嗎?還是她又出現了幻覺。她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的那個人,直到兩個人的視線在鏡中相遇。他緊抿雙唇,挑了挑眉。
楚夢瑤轉過身子,傅逸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她的手則在身后撐在梳妝臺上。
傅逸看著精心打扮的她,真是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她的頭發扎成了浪漫的韓式盤發,優雅不失俏皮,身上穿著的是他送的那件白色魚尾禮服,看起來高貴優雅。
她這樣看著自己,傅逸不覺輕嘆一聲,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右手用手抬起了托起了她的下巴。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傅逸就彎腰吻上了她。
她實在是太緊張,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他吻著她的時候特別的溫柔,他更是將她的身子直接靠在他的胸口上,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這一吻。
直到她感覺到窒息,他才放過她。
傅逸看著她有些迷糊的表情,笑了起來,將她摟在了懷中,很溫柔的說:“小傻瓜,你都不會呼吸了嗎?”
聞言她有些尷尬,立刻將他推開了。
楚夢瑤轉頭看了一眼鏡子,發現自己的唇彩幾乎不見,都被他給吃掉了,連忙補了下妝。可是她抬頭居然在鏡中看到他毫不掩飾的深情,這讓她的心不禁一顫,甚至是心動,必須實話實說,身后這個男人長得確實好看。
即使是眼神在鏡中相匯,她也覺得心跳的好快,她轉過身子,低下了頭,“太謝謝你的禮服了。”
“只是禮服嗎?”傅逸揚眉看向了她,他的眼光確實不錯。但是現在的她實在是太漂亮了,讓他都有些后悔送出的這件禮服了。現在他只想把她的美好藏起來,不愿意和別人一起分享她的美麗。
她被他的目光盯著看,有些緊張,“還有你的蘋果。”這個高傲的男人怎么會愿意扮成一個圣誕老人,他當時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你認出我來了?”他看著她笑了起來。
“那倒沒有。”她很坦誠的回答。
“你如何知道是我的呢?”傅逸有些好奇。
“我就猜的啊!”她說。
這讓傅逸有些失望,當時他去借圣誕老人衣服的時候,還一直被人打量的呢。
“謝謝你的晚餐,”楚夢瑤接著說。
“可是你沒怎么說的。”傅逸皺起了眉頭,他有問服務員,說是她幾乎就沒動過。
楚夢瑤只覺得汗然,他為什么會知道這個事情。
“你以后少喝點酒!”想到她昨晚喝醉的樣子,他有些心疼,“昨晚多冷了,你還在陽臺上站了那么久,身體沒事吧?”
楚夢瑤有些奇怪,不解的問,“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傅逸緊皺眉頭,這個女人果然不記得喝醉以后的事情了。
“楚小姐,要出場了。”工作人員推開門,看到兩個人站的很近,又出去了。
楚夢瑤看了他一眼,“我去上臺了。”
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夢瑤!”
她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她。
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和發型,而后他握住了她的雙手,聲音的低沉有著磁性,“我忘了和你說,你今天真漂亮。”說完以后,他吻上了她的額頭。
“加油!”傅逸看著她,笑著。
她則是一個溫婉的笑了起來。
楚夢瑤走向了舞臺,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的就是她上臺的身影。看到她的長相,很是驚艷。她上臺以后站在了瑪莎的旁邊,彎腰鞠躬,而后抬頭看到的是大屏幕上臉部特寫。
齊枋浱對于大提琴一點都不了解,聽了一會就覺得沒什么意思,出了包廂去抽煙。二樓的包廂中只剩下云裳和周雅蘭兩個人。
當看到楚夢瑤的模樣時,周雅蘭和云裳正在低頭說話,沒有在意。可是當楚夢瑤的臉部特寫出現在大屏幕的時候,周雅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有些失態的驚呼,“露娜?”然后,她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媽,你怎么?”云裳有些驚訝。
女兒的聲音讓周雅蘭回過神來,她又坐在了椅子上,可是臉上依然有著驚訝的神情。
“媽,你看到什么了,這么驚訝!”云裳很是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從來沒有看到媽媽如此失態過。
周雅蘭看著大屏幕上的楚夢瑤,這個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凳子上,低頭看著手中的大提琴,看起來很是溫婉。
“實在是太像了!”
“你在說什么,什么太像了?”云裳順著媽媽的目光看過去。
“就是她,太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了!”周雅蘭緊緊的盯著大屏幕。
“你是在說楚夢瑤嗎?”云裳直接問。
“你認識她?”
“不算認識吧,聽說過。”
周雅蘭沒有再追問。
“媽,她長得像的那個人是誰啊?”母親如此失態,這讓她對那個人充滿了好奇。
時間居然過去了二十五年,周雅蘭沉默了一會,“她是我的妹妹。”
聞言云裳有些驚訝,“媽,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怎么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的。”
周雅蘭的眼中有著追憶,“雖然說她比我小了幾歲,是應該叫我姐姐的。可是從輩分上來說,她是我的嫂子。”
云裳聽到母親這樣說,只覺得犯了迷糊,笑了起來,“你這話我聽不明白,直暈。”
現在大屏幕上的背景已經換成了和現在曲目相搭的背景畫面。
周雅蘭不禁輕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但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舞臺上的楚夢瑤身上,云裳雖然十分不解,但是卻沒有追問。
隔壁的包廂中,周均允坐在那里,他來的很晚,是在楚夢瑤快要登臺的前幾分鐘來的這里,他現在整個人還沉浸在楚夢瑤剛才拉大提琴的姿勢上面,那專注溫婉的模樣和“她”實在是太像了。
青澀年花,他在那里練著毛筆字,她則趴在書桌前,看著他認真的說,“三哥,我也想寫毛筆字。”
實在是太吵了,他沒有辦法只能將毛筆給了她,讓她自己去寫。她自己在那里倒騰了好久,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很快就沒有了耐心,噘著嘴把毛筆丟給了他。
看到她使小性子,他的心中一軟,沖動的說:‘我教你好了!’
然后她又笑了起來,抬頭看著他,笑臉如花。
他先是教她握毛筆的姿勢,看到她的手有些顫抖,就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手撐著桌子,右手則握住她的手,然后開始認真的教她寫毛筆字。那時她認真的垂著眼瞼的模樣和現在楚夢瑤演奏一模一樣。
兩個人實在是離得太近了,在那個夜晚,她就突然闖進了他的夢里,讓他第一次有了某種沖動,一次心動,鐘愛一生。
人生如夢,周均允的目光幽遠,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隨著往日的那些畫面,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女兒鬧得那一番讓江敏珊的心情很是不虞,來的路上居然有堵車,這些都讓她的心情很是不快。而后她進入劇場的時候就看到了大院中的不少女眷,她笑容得體,只是簡單的寒暄了一番,她就進了大廳的VIP,她的位置是在第二排的中間,很是不錯。她隨意的瞥了一眼,居然看到阮青蝶就坐在不遠的地方。
阮青蝶比她來的早一些,看到江敏珊的時候,她揚起了笑容,點了點頭。江敏珊心情不好,根本就沒有搭理她。阮青蝶倒是不介意,只是輕哼了一聲。
江敏珊壓根就對演奏不敢興趣,只是聽了幾首,就犯困打起了哈欠。只是當她看到屏幕上楚夢瑤清晰的大特寫的時候,她的心中一陣,很是驚訝。
上次在醫院她雖然和楚夢瑤見過一面,但是當時只是覺得她長得好像一個人,并沒有特意的去想。可是現在看起來,她不僅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卻放松了下來,幸好周均允沒有來這里。
今天周碧瑩居然說自己連一個死人都比不過,這讓江敏珊很是傷心。這二十五年以來,別人都已經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好,從來都不曾吵過架,可是這些年以來,她從來不曾和他真正的交流過,更不要說走進他的心中了。
雖然說家中沒有那個人的任何東西,雖然說周均允從來沒有在她的前面流露出對于那個女人一絲的懷念,可是她就是有感覺,他一直都在想念那個女人。她這些年都不愿意碰她,肯定和那個女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