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你管的太多了,我是你什么人?”沈婉清淺淡的眸子薄削的掃在他略顯蒼白的面上,那一瞬間,他松開了手,抿了抿唇,隱忍著什么也沒說。沈婉清看著他黑掉的臉,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忍不住闔上了眸子,心想:
當初自己那么卑微的渴望著他能給自己一絲絲的溫柔與深情,可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不肯給自己一點點的希望!現在卻又這樣對自己……
往事一幕幕的回放在自己的腦海里,自己被他逼著在地上爬,把自己的自尊像垃圾一樣踩在了地上,在沈妍污蔑自己時他嘲諷著自己的模樣像幻燈片一樣走馬觀花的放著……
“呵,沈婉清,清醒一點,他曾經是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
再睜眼時,她平靜的看著葉臻,勾起一抹涼薄的笑,說
“葉總,請你記住,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如果有也只是合作伙伴和阿離的爸爸媽媽而已,我怎么做你管不著!”看著葉臻愈加慘白的臉,沈婉清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了,斂著眸子轉身向屋外走去。
突然她頓住了腳步,抱著要斷就斷的干凈的想法說:“葉臻,既然你已經死了,那么拜托你死的徹底一點,就好好的……好好的當一個死人,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沈婉清心里亂糟糟的,一邊是LifeContinues公司的陰謀還沒解決,一遍是阿離的臉,他那么渴望一家團圓
可……可自己卻做不到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對阿離說:“寶貝對不起,媽媽可能不能完成你的愿望了,原諒媽媽的自私吧……”
定了定心神,沈婉清不再想自己與葉臻的問題,迫使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次的問題中去
“這次LifeContinues公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上次沒有得逞,恐怕要狗急跳墻了。”沈婉清緊皺著眉頭,腦子飛快的思考著應對的方法。
根據姜柔發來的郵件來看,宴會會在公海上舉行,在下月底晚上六點開始,邀請函已經拿到了,研究院也已經發出了申明,一定要去,可自己如果以公司名義去一定會被關注,那該怎么辦呢,沈婉清托著腦袋,像看著窗外的風景,平常明亮動人的眼睛卻沒有焦距的對著窗戶
另一邊,葉臻呆站在客廳很久,屋子里很暖和,但他卻從心里涼到了全身,滿腦子都是那句:葉臻,你為什么不真的死。
是了,自己以前那么對她,從來都無視她的心意,用盡了一切惡毒的語言傷害了她,讓她心灰意泠,假死都要逃離自己。
葉臻心痛到無法呼吸,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沈婉清只是還在怪自己,他怪自己是應該的,我都狠不得殺了自己,總有一天,沈婉清會原諒我的!
可葉臻永遠也不知道,沈婉清其實早就原諒他了,她只是無法原諒曾經的自己。
他們之間沒有了恨,同樣也不能再愛。
葉臻摸著自己心臟的部位,自嘲的想著:可能心疼真的會死人,因為……真的好痛啊!
他動了動身子,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喝了起來。自嘲的想:自己原來是品酒,現在卻是喝酒度日了。
只有在夢里的時候,沈婉清才會是那個自己給她一個微笑她就會開心一整天的女孩。
可現在這原本可以實現的一切都被自己親生給毀了,葉臻自暴自棄的想著自己如果真的死了……
他坐在地上,全然沒有了平常的樣子,頹廢的靠在沙發上,望著她和阿離的照片,雙眼通紅,一滴淚從眼角劃了下來。
若是這時有公司的人在,一定會大吃一驚,眼前這個哭了的人居然會是他們的冷面總裁,有一天他會為了自己曾經最討厭、惡心的人哭,在他們心里,這個總裁是不會為任何人哭的!
這一夜,無論是對她還是他……注定是個不眠夜……
第二天,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綠植照進了屋子里,葉臻扶著自己的額頭,頭……劇烈的痛,周邊堆滿了酒瓶和隨處可見的煙灰頭。
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的涼薄,深邃……因為見沈婉清而剃了的胡子,一夜之前又冒了出來,要多邋遢有多邋遢,皺了皺眉頭,起身去了浴室。
沈婉清在出門前突然想起來掉了一個東西在葉臻家里,煩躁的按了按眉頭,不說別的,自己最起碼,現在不想看見葉臻。
可東西要拿回來……只能去了,拍了下方向盤,油門好像和她有仇一樣,發泄的踩了下去。
到了門口,沈婉清猶豫了,安慰了一下自己
“對,我只是掉了個東西在這里,拿了我就走”
做好了心理準備后打開了門,卻忘了若是真的把葉臻當成了陌生人,自己怎么會這么糾結呢。
一開門,一股難聞的煙味混合著酒精的味道飄了過來,沈婉清皺起了那對柳葉眉,捂著鼻子進去,看見了橫七豎八的酒瓶和煙頭
“咔嚓”浴室的門開了,葉臻穿著浴袍出來,
沈婉清一抬頭剛好看見了一滴水珠順著他的喉結劃到了胸口,薄唇因為洗澡的緣故有點渴,葉臻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唇。浴室還冒著熱氣。
沈婉清看著這一幕,眼里只有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吞了下口水,突然撇過了頭,想罵人……
“這個禽獸,穿成這樣想干嘛!”葉臻看著她假裝鎮定的神情和兩只通紅的耳朵,低低的笑出了聲。
“我不介意你看我”葉臻啞著聲說,像是邀請。
“誰,誰想看你了,我是來拿東西的”沈婉清面色一冷,壓下心底浮躁的念頭,卻沒了昨日的冷清,像個被踩了尾巴炸毛了的小貓一樣亮著小爪子,軟兇軟兇的。
“嗯”葉臻寵溺的說,難得看到她這樣生動的表情。
“咳咳,我走了。”沈婉清假裝鎮定的說,同手同腳的走了出去,完全把拿東西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葉臻看著,心里軟了一下,想著要是能永遠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