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送你外公去醫院,但是你也要去警局!”路充冷冷的嗤了一聲,緊閉的別墅大門“砰”的被踹開,緊接著一隊人粗暴沖到路星芒面前,只聽見“咔”的一聲,冰涼的手銬已經落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路星芒被粗暴的拖起,她瞪大眼睛,看著路充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喉嚨像被生生卡住。
“為什么抓我?”
救護車的報警聲刺破雨夜的寂靜,驚醒周邊的鄰居,渾身是血的老人被抬上了擔架,送進了救護車,路星芒眼底的血色散了散,掙扎著朝擔架跑,卻被死死拖住,“我要去醫院!我要陪著外公!你們放開我!”
“你這個殺人兇手,有什么資格陪外公去醫院!”
此刻,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路清媛一副白蓮花的作態,抹著眼底的淚水,痛心疾首的望著她。
“路星芒你的心怎么這么狠,就因為外公疼我,要把路氏分我一半,你就狠心殺害外公,把外公推下樓嗎?!”
“我沒有!是你們是你們!這些都是你們的陰謀是不是?”路星芒猩紅著雙眼反駁,牙床發顫,眼前的三人就像是魔鬼,死死的盯著她,露出虛偽又殘忍的笑容。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看著他眼底的冷漠,心底滿是悲涼和無助。
母親才剛病故,她一生的噩夢也開始了,父親娶了曾經的初戀,還帶回來一個比她大一歲的姐姐!
從此之后,她在這個家里就成了外人,所擁有的一切都要在父親的口中讓給路清媛,補償路清媛。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補償她們,為什么欠她們!
明明是她們,鳩占鵲巢,搶了她的父愛,占了她的家!
現在還要來害唯一疼愛她的外公!
“路星芒你好惡毒的心啊!你討厭我們母女就算了,平時的小算計我們也讓著你,可是你今天實在是太過分了!那是你親外公啊,就因為他疼愛清媛,你就嫉妒的要殺人嗎?”喬安撲在路充懷里,委屈又痛恨的罵道,三言兩語把路星芒定死在“殺人犯”的罪名上。
路星芒的臉龐逐漸扭曲,她掙扎著要沖上去撕爛喬安虛偽的臉,卻被人死死的扣著,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痛恨鄙夷的。
路星芒的心像被架在火架上炙烤,無比煎熬和痛苦。
她目光璀然一震,怒極反笑,“原來是你們做的啊……原來這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圈套啊!”
“圈套?你自己做的事,誰還能栽在你手上!”路充怒目而視,眼底盡是冷漠,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你是我親爸爸啊!你怎么能這么心狠的跟著喬安那個賤人來害你自己的親生女兒!”路星芒抹了一把眼淚,痛恨的看著路充,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線被徹底打碎。
“我沒你這樣惡毒的女兒!從今往后你不是我們路家人!”路充陰沉著臉,滿臉厭惡指著路星芒,“快點把這個不孝女給我抓走,我路家絕對不會容忍這種喪盡天良殺害親外公的女兒!”
路星芒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剩下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聽清,恍恍惚惚的被抓上車,一道道鄙夷唾棄的眼神不斷的刮在她身上。
車開走后,透過下狹小的窗口,她看到人群后,被路充溫柔安慰的路清媛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姜柔緩緩說著,眼底閃過氣憤,同情,最后化作一聲嘆息。
“那后來呢?路星芒為什么會在國外,還成了一名心理醫生?”
姜柔整理了下心情,接著說道:“三天后,路氏大小姐路星芒謀害親外公,被判刑的消息傳遍了世界,所有人都痛恨她,鄙夷羞辱她,她的父親路充更是公開宣布與路星芒斷絕父女關系,至此路清媛成了路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路星芒被關了整整三年,然后趕出國,在國外靠著在中餐廳洗碗打工生活。”
“她很聰明,也很能吃苦,并且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為心里創傷,她經常去見心理醫生,又來久病成醫,自己也考了心理醫生的證……也算勵志了。”
在那樣悲慘的過去里野蠻成長。
沈婉清的心跟著刺痛了咽下,她平時看到的路星芒積極向上,雖然話少,卻是個陽光溫柔的女孩,跟阿離說話總是輕輕,會顧慮到所有人的情緒,懂得看眼神,也很聰明。
沈婉清一直知道路星芒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但是她從來沒去真正了解過,更不知道她的過去原來是這么的暗無天日……
沈婉清說不出心底什么感覺,悶悶的,有些難受,好像被一直手抓緊。
或許是生氣,或許是替她不值和怨恨。
那種被誣陷設計的感覺,那種叫天天不應沒有人相信和依靠,連最疼愛自己的人也因為自己死掉的感覺……
或許是感同身受吧,沈婉清心底對路星芒的隔閡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那么路家跟W有什么關系,他們也是安德森的人嗎?”
“御總要我們小心路家,是暗示什么?”
林東旭腦子有些亂,先前的懷疑被打散,面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路家,顯得有些猝不及防。
“路星芒的母親曾和御博士他們是同事,共同參與了這次的研究,我們一直懷疑路家也有疫苗。還有,路星芒的母親之所以會病死,并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實驗病毒感染,我們一直懷疑是安德森的人做的,而這個兇手極有可能就是路星芒的親生父親和繼母……”
“所以,安德森大費周章的殺了路星芒的母親?而后路星芒又被算計害死了外公,然后趕出國?那么路星芒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沈婉清皺眉問。
姜柔:“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并不知道實驗疫苗的事情,只知道父親和繼母害死了她生母為了家產,陷害她害死了自己的外公,路星芒能活到今天,也多虧了她不知道,否則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