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的人還沒來,不過一會會議上,顧宗一定會為難你的……”姜柔皺著眉,顯得有些擔心。
沈婉清握緊手心,心不在焉的翻著面前的文件。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是。”
姜柔離開辦公室。
沈婉清怔了怔,摸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電話給御風。
嘟聲后,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略帶驚喜而壓抑的聲音。
“婉婉,你……”
“我知道網上的事情了,御風你沒必要幫我……”沈婉清嘴硬道。
“……”
御風心口一痛,聽著沈婉清冷漠疏離的話,嘴里發苦。
什么叫沒必要?
“我自己想做的。”御風悶哼一聲,語氣強硬。
沈婉清頓了頓,“謝謝……”
“婉婉,我做這一切并不是要你謝我,我們之間也用不到這個字。”御風心底憋著一口氣,他不喜歡這樣疏離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和沈婉清永遠變成了客套的陌生人。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做了這么多,都比不上葉臻在她心底的位置。
他明明才是最愛她的人啊!
“我跟董事會的人簽了協議,以后不能跟你經常聯系了……御風,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那天我怪你隱瞞了我這么多事,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怪你,因為葉臻的死,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不起……”
沈婉清想到自己那天對御風說的話,苦澀的勾起唇,眼底霧氣升騰。
她怨御風隱瞞自己做了這么多事,可是她對御風的傷害才更多。
誰都可以對御風說那些話,唯獨她沒有資格。
“婉婉!”御風的聲音有些焦急和痛苦,甚至帶著質問,“你真的要跟我斷絕聯系嗎?”
“我……我現在只想好好守著葉臻留下來的一切,守著阿離長大。”
“所以這一切要我承擔嗎?葉臻害死了沈叔叔你都忘記了嗎?是,這一切都是沈喬算計的,但是冷眼旁觀就已經是幫兇了!”御風的呼吸變的急促,語氣尖銳,想要勾起御晚對葉臻的恨。
想要讓她記起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痛苦。
御風做到了,沈婉清心底又悔又痛,但是唯獨不在恨葉臻。
所有的恨,都隨著他的死消散,她恨的人只有自己。
“我會讓沈喬和方墨付出代價的!”沈婉清咬了咬牙,痛苦的掛斷電話。
御風怔怔的聽著手機里傳來掛斷的嘟嘟嘟聲,雙眼布滿血絲。
……
半個小時候,會議召開。
顧宗無例外的對沈婉清發難。
“上一次會議,沈總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自力更生,絕對不會尋求其他人的幫助,這才幾天呢,就請救兵了?”
“難道顧董事想看到公司的股票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瘋狂的往下掉嗎?”沈婉清深吸一口氣,笑著反問。
顧宗氣憤的看著她:“我是怕你這么相信外人,什么時候把公司都送給別人了!御家跟葉家什么恩怨,誰不清楚?”
“顧董事放心,不會發生你想的那種事,我還有個兒子,我擁有的都是替我兒子守著的。”
沈婉清微微抬起下巴,冷靜的說道,沒有半點心虛。
她越是表現的坦蕩,顧宗心底就越是生氣。
沈婉清表現的心虛才對,這樣他才能緊緊的咬著她和御風的私情說話。
趙董事半瞇起的眼睛張開,看了一眼沈婉清,隨后輕咳一聲:“顧董事,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至少幫到了公司,你就不要再緊緊咬住不放,我們今天的會議室商量南城地皮人命的案子。”
說起這個,所有人的臉色都沉重起來,就連一直像狗一樣對沈婉清糾纏不放的顧宗都變的沉默起來。
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船沉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一死一傷,這件事鬧的可不小,幸好有御氏幫忙鎮壓輿論,否則今天的網上早就吵翻天了吧!”
“是啊,論起輿論壓制,咱們做房地產的,卻是比不上一直和媒體打交道的影視公司。”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顧宗聽著,悶哼一聲,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南城的地皮真是麻煩,這才多久,麻煩事就一件接著一件來,上次的建材的事情才出來沒多久,葉總兒子就遭遇了綁架,我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啊!”
“難道是那個天娛?”
沈婉清臉色微變,看著面前一張張猜疑的臉,握緊了拳頭,他正要說話,就聽見顧宗幫天娛說話“一個小小的新公司能做什么?他有膽子跟咱們對著干嗎?”
“這可不一定,上次建材的事情,不就是他們公司做的!”
“警察不都說了,是供貨商的問題,天娛不也是受害者。”顧宗沉著臉,繼續解釋。
沈婉清陰沉著臉看著不停幫天娛說話的顧宗,心底一陣厭惡。
“顧董事總是幫著對頭說話,看起來是和天娛的方墨關系很好啊!”
同行如仇人,誰會跟自己的敵人關系好?
所有人看顧宗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沈婉清更是不掩飾自己的臉色,看著顧宗就像看著叛徒一樣。
“沈總誤會了,我只是不希望大家產生偏激的想法。”顧宗黑著臉解釋了一句。
趙董事卻突然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上個星期我還看到顧董事在高爾夫球場和方墨打球,你們二人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顧宗發黑的臉色瞬間一白,看著趙董事的眼神說不出猙獰。
周圍審視的目光越來越銳利,不斷的在顧宗身上掃過。
這下所有人都對顧宗產生了懷疑。
沈婉清下巴微臺,看著仇恨被顧宗吸引過去,不在糾纏自己和御風的事松了口氣。
顧宗清咳一聲,掩飾自己的虛心:“只是意外碰上了,就打了兩球,并沒有什么,倒是趙董事在球場看到我也不過來跟我打個照顧,咱們好歹也是共事十幾年的合作伙伴。”
“我記得我跟趙董的關系一直都不好。”趙董事顯然并不打算給顧宗面子,冷漠說道。
“……”顧宗的臉色更加難看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