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的張著嘴巴,笑臉上浮現(xiàn)著急的神色,嫩白肉乎的小手不安的抓著沈婉清的手臂。
他想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那種感覺讓他阿離既痛苦又害怕。
他是一輩子都要成為啞巴了嗎?
阿離想著,眼神逐漸寞落,小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抓著沈婉清的手也跟著放下了。
“阿離你先聽媽咪說,你別著急,慢慢深吸一口氣,我們慢慢說好嗎?”沈婉清揉了揉阿離的腦袋,親了親他的額頭,哄著說道。
阿離點(diǎn)點(diǎn)頭,按照沈婉清說的,深呼吸然后艱難的開口。
白玉般的小臉憋的通紅,他也沒能說出一個(gè)字,最后失落的放棄了,低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阿離,你說話啊?你跟媽咪說說話好不好?”沈婉清抓著阿離的肩膀,焦急的催促著,心疼的眼淚直掉。
阿離皺著眉頭,心底更加急躁難受,他伸出手替媽咪擦掉眼淚,努力的想要說話,可是喉嚨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著,連呼吸都跟著艱難了。
“沈總你別逼阿離了,他不舒服。”姜柔見沈婉清情緒有些失控,慌忙上前拉開阿離,著急的勸道。
沈婉清看著阿離憋的發(fā)紫的臉色,掌心突然一燙,松開了阿離。
“阿離,你沒事吧?”她往后退了一步,手足無措的問。
阿離搖了搖頭。
媽咪,我沒事……阿離不疼……
可是他露出來的手腕上卻是明顯的掐痕,刺痛了沈婉清的眼睛。
“對不起阿離,媽咪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媽咪我不疼。
阿離又搖了搖頭,沈婉清心酸極了,她覺得自己身上壓了一座有一座的大山,沉重的快要將她壓死。
如果葉臻在,該有多好……
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他的臉,揮之不去。
……
三天后,w正式回國,沈婉清開完會(huì)后就急匆匆的去機(jī)場接了他回月亮灣。
公司里事情太多,她沒辦法每天都帶著阿離去工作,否則董事會(huì)的人都要給她找麻煩。
車上,w看著沈婉清蒼白疲憊的臉色,皺緊了眉頭,有些擔(dān)心的問:“婉婉,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色很差。”
“我沒事,但是阿離的情況很不好,自從綁架之后到現(xiàn)在,他都不肯說話,一定要有人陪,今天云昕特意沒去上班,留在家里陪著阿離,等我接你回去,否則我也不敢放他一個(gè)人在家里。”
“綁架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真是沒想到那些人這么狠……”w嘆了一聲。
沈婉清沒有說話,只要一想起葉臻,她的心臟就會(huì)狠狠刺痛。
難以抑制。
終于到了家,阿離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不管云昕怎么喊,阿離都不肯回房間待著。
看到沈婉清的車后,阿離立即張開手臂,飛撲進(jìn)她懷里,緊緊抱著她。
媽咪!
“阿離,你看w叔叔回來了,以后他每天都陪著你!”沈婉清心疼的將阿離抱起來,親了親他明顯清瘦了一些的小臉。
“阿離,還記得叔叔嗎?”w放柔了語氣,眸光溫和帶笑的問。
“……”記得,當(dāng)然記得w叔叔!
阿離點(diǎn)點(diǎn)頭,緊緊咬著像小珍珠一樣白的小虎牙。
“進(jìn)去吧,別在外面站著了。”云昕催促一聲,看了一眼外面,生怕有無良記者跟過來偷拍。
沈婉清身上的話題度不比以前混娛樂圈的時(shí)候低,因?yàn)樯矸荼┞逗腿~臻的關(guān)系,每天都有大批的狗仔偷偷跟蹤她。
為此,御風(fēng)私下了不知道震懾過多少媒體,強(qiáng)勢威脅過。
這才清靜了一些,但還是有不知死活的記者陽奉陰違。
幾人進(jìn)了屋子,客廳里陳設(shè)依舊,還和w離開的樣子一樣。
傭人接過w的行李,送上樓,云昕笑道:“你的房間還跟以前一樣,早就給你收拾好了。你不在的時(shí)候我在月亮灣住了一段時(shí)間,你回來了,我也準(zhǔn)備收拾回家了。”
“云昕,留下來吧!陪我一起照顧阿離。”沈婉清不舍的拉住云昕的手,過去她喜清靜,喜歡一個(gè)人,現(xiàn)在不行了,她害怕孤獨(dú),害怕想他。
阿離也伸出手抓著云昕的衣服不放,云昕頓時(shí)噗呲一笑,揉了揉阿離的臉頰,“既然我們小阿離舍不得我,那我就留著陪他。”
沈婉清感激的看著云昕。
幾人吃了午飯,沈婉清就直接開車去公司了。
阿離坐在游戲房的軟墊上,背對著W和云昕玩木基。
“阿離的情況怎么樣?”云昕低聲問。
“非常不好,有非常嚴(yán)重的心理障礙。”w斂眉,嘆了一聲。
“能治嗎?”云昕緊張的問。
“當(dāng)然可以,只是需要花費(fèi)非常多的時(shí)間,他需要陪伴。最好還是讓婉婉將阿離帶在身邊。”w眸光微閃,想了一下。
云昕不由有些糾結(jié),“婉婉現(xiàn)在的位置很尷尬,你應(yīng)該也看到新聞了吧?”
“我看到了,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我沒想到的是,葉臻早就做好了遺囑,要把自己的一切留給婉婉和阿離,總覺得他早就想到了自己會(huì)先死的這一天。”云昕吸了一口濁氣,眸光落在阿離的瘦小孤單的背影上。
“你是說葉臻早就做好了遺囑?”w眼神微變,一抹幽光從瞳孔中閃爍而過。
“是啊,你也很意外吧!他才三十多歲,居然會(huì)這么早立遺囑……”
W聽著云昕的話,心底的懷疑越來越重,他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是啊,一個(gè)三十多歲的健康男人,怎么會(huì)突然立遺囑……”
W的聲音很輕,輕到站在他身邊的云昕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過了一會(huì),w又問,“御風(fēng)最近都在做什么?”
“吃飯睡覺暗中保護(hù),也不知道婉婉跟御風(fēng)怎么了,最近一直冷著臉對他,就算他來看她,也會(huì)被拒之門外。”云昕忍不住扯了扯頭發(fā),想到御風(fēng)落寞的眼神,心口抑郁起來。
一天天的,這都什么事啊!
“……”w抿了抿唇,隨后走到阿離身邊,半蹲下身子目光一掃,撿起一塊木基遞給阿離。
云昕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