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想到,別人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的東西,怎么可能短短幾天就被我們找到了。”沈喬語氣有些氣餒,有些著急。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在葉臻和沈婉清面前,想要看到他們跪在自己腳下,懺悔的樣子。
“我們還有時間,只要那個東西在葉家,就一定會被找到。”鄭萱萱安慰一聲,然后開車前往凌城人民醫(yī)院,送蘇荷過去。
——
蘇荷下車,戴上墨鏡,胳膊肘里夾著老唱片,走進醫(yī)院。
沈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光變幻不停。
“走吧。”良久,她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鄭萱萱余光匆匆撇過后視鏡,“我們要找的東西真的還在嗎?”
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御風很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外人。
“一定在的!”沈喬微愣,隨即握緊了手心,眼底以前堅定。
一定能找到的,一定……
一進病房,濃烈的消毒水味令蘇荷眉頭緊皺。
“真是難聞死了!”蘇荷走到床邊,煩躁的踢了踢床腳,導致床邊的吊針鐵甲上掛著的藥水和營養(yǎng)液,發(fā)出撞擊的聲音。
蘇荷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因為昏迷,而臉色灰紫的中年男人,嘆了一聲。
“葉叔叔,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是可憐,如果你一開始就站在我身邊,不改初心,就不會受這么多苦了。”蘇荷說著,拉起一條凳子,坐在邊上。
說完,露出難過的神色,“哎,為了一個御晚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真的值得嗎……”
說著蘇荷垂眸,把玩著手里的老唱片,喃喃自語。
“葉叔叔聽管家說你很喜歡聽這個,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就讓你聽一會吧!”
蘇荷把玩著手里的黑色唱片,然后讓人送來了復古老舊的唱片機。
隨著音樂一點一點播放,蘇荷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安靜的聽著。
悠揚復古的曲子仿佛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曲子結(jié)束,蘇荷張開沉重困倦的眼皮,然后取出黑膠唱片,語氣冷漠。
“也并沒有葉叔叔說的那樣好聽呢,既然屬于你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那么你也消失吧!”
說完,伴隨著“咔”的一聲,唱片斷開,然后被蘇荷丟垃圾一樣丟進了垃圾統(tǒng)里。
處理完這些后,蘇荷起身離開病房。
今晚,御晚和阿離來的晚了一些,幼兒園開家長會,耽誤了一些時間。
陪護在御晚的要求下,也比平時下班晚了兩個小時。
阿離抱著故事書坐在床頭,稚氣的聲音說著童話故事。
御晚洗完水果放在床頭柜上,一低頭,看到垃圾桶已經(jīng)裝滿,拎起來就準備丟出去。
房門一推正好碰到過來的何管家。
兩人略微頷首,沉默的打了聲招呼。
管家一低頭,看到垃圾桶里這段的黑色唱片,臉色瞬變,攔住御晚。
“等一下!”
“怎么了?”御晚看著管家珍惜的將垃圾桶里碎成三份的唱片撿起來,然后心疼的眉頭直皺。
“御晚小姐,我知道你在葉家受了很多苦,但是董事長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不能這么做!”
管家橫眉冷對,目光銳利的等著我御晚,帶著詫異和失望。
御晚被他斥責的語氣說的心底不悅,“我只是倒個垃圾,做錯什么了嗎?”
“還是說你們?nèi)~家的垃圾都無比珍貴?”
御晚冷聲諷刺回去,管家頓時氣的喉嚨發(fā)堵,捏著唱片的手微微顫抖,心底對御晚好感盡失,為葉震先不值。
沒想到他們也有看走眼的這一天。
“御晚小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管家說完,顧忌的看了一眼在病床邊乖巧念童話故事的阿離,拿著壞掉的話唱片,怒氣沖沖的走了。
御晚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倒垃圾的心情都沒了,她干脆把垃圾桶往門口一丟,洗了把手,坐回阿離身邊,一邊聽著自家兒子講故事,一邊吃水果。
阿離從童話書上抬起頭,看著御晚,“媽咪,剛才管家伯伯好像很生氣的走了。”
“……你爺爺?shù)睦脖容^珍貴,所以他看我倒垃圾不開心。”御晚脆生生的咬一口蘋果,似開玩笑的道。
想到剛才管家吃人一樣的目光,打了個冷顫。
“???”
阿離撓了撓小腦袋,跳下凳子,跑到垃圾桶看了一眼,見除了垃圾什么都沒有,疑惑了。
難道管家伯伯太擔心爺爺,所以心情不好?
不管了,他還是給爺爺講童話故事吧!
這么想著,阿離又回到位置上,奶聲奶氣的接著讀。
御晚將蘋果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偶爾喂他吃幾口。
差不多快九點,御晚就帶阿離回家了,也不知道為什么,葉臻今天沒來醫(yī)院。
第二天,管家?guī)е殚_的唱片找遍凌城的修復店,都沒能將唱片修復好。
黑膠唱片已經(jīng)被淘汰,售賣的實體店都難找,更何況是修復的手藝人。
無奈之下,管家只好花重金,求購同一張唱片。
……
月亮灣,送阿離去學校后回來的御晚看著W收拾完行李走下來,詫異的看著他。
“你突然收拾行李去哪?”
W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有阿離在,你的病已經(jīng)好了很多,即使我不跟在你身邊也沒關(guān)系,我打算回m國進修一段時間,你記得按時吃藥。”
“這么突然嗎?之前也沒聽你說過。”御晚有些不舍,這么長時間相處,她早就把w當成親人朋友,習慣了他的存在,沒想到他會有突然離開的時候。
“就是這幾天才決定的,聽說葉震先病重,你最近又帶阿離也挺累的,所以沒跟你說。”W笑著解釋,見她臉色落寞,心底生出一絲溫暖。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我請你喝酒!”御晚笑了笑,天下無不散之宴席,w是心理醫(yī)生,不可能只醫(yī)治她一個病人。
w摸了摸下巴,幽暗的黑瞳掠過異色,微微出神,“下一次見面,或許我就不是我了。”
“你說什么?你不是你,還能是誰?W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御晚嘀咕著,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拉回他游離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