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能因為這件事……”葉臻臉色泛青,不敢置信的看著葉震先。
一直以來,他不都是向著沈婉清,覺得愧疚了的嗎?
為什么他的父親,還要用這種事情來威脅他,難道他不覺得無恥嗎!
葉震先打斷葉臻的話,下狠心表示,“你大可以試試,我究竟是不是說到做到!你與其在這里勸我不要打官司,倒不如回去勸沈婉清。”
“你自己好好想想!”
葉臻咬牙沉默著不說話,葉震先想要做什么太容易了,只需要稍稍動動嘴巴,就會有人替他完成他想做的事。
他相信,如果葉震先要公布御晚抑郁癥的事情,不出一天,就會把所有的證據(jù)收集齊。
“何梟,我們走!”
葉震先目光銳利的刮過葉臻蒼白的臉,面如寒霜的離開辦公室。
藺尋等在外面,見到葉震先出來,慌忙恭敬的彎下腰。
葉震先走到藺尋身邊,停下腳步,“不錯啊,膽子變大了,現(xiàn)在連我的電話都敢不接!”
“沒沒有,董事長,這可不能怪我!我一回國就被葉臻拉走,您的電話也是他掛的,跟我沒半點關(guān)系。”
藺尋急忙撇清干系,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葉臻身上,反正他已經(jīng)挨過揍了,葉震先也不至于再回去又把他打一頓。
“哼,葉臻胡鬧,你也跟著她胡鬧嗎?”藺尋悶哼一聲,幽幽的目光里一片通透,將所有都看穿。
“……這場官司,交給我來打。”
沉默良久,葉臻緩緩張口,眼底一片堅定,像是下了什么決心。
葉震先:“交給你打?呵,你舍得嗎?”
“爸說的對,阿離是葉家的繼承人,不能跟著御晚生活,更何況相比這些,我不愿意在傷害她,更不愿意您公布她抑郁癥的事情。”
“我答應(yīng)你帶阿離回家,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許跟任何人說她有抑郁癥。”
“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要求,如果沈婉清一定要打這場官司,你怎么辦?”葉震先瞇了瞇眼睛問。
“這場官司由我來打,希望父親不要插手。”
得到滿意的答復(fù),葉震先帶著管家走了,姜柔狠狠松了口氣,整個人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渾身像從水里撈起一樣。
藺尋看著他的反應(yīng),撇了撇嘴,“至于嗎,光是看你一眼就嚇成這樣。”
姜柔抬了抬眼睛,白了藺尋一眼。
“彼此彼此,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小腿都抖。”
藺尋臉色一僵,耳尖隱約有些泛紅,頓時不說話了。
在抬頭的時候就看到葉臻站在門口他滿身氣勢瘆人,唇峰薄情的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嗜血的狠戾,尤其是他左邊臉頰上緋紅的掌印,刺目明顯。
姜柔頓時噤聲,默默的垂下目光。
“藺尋。”
葉臻神色復(fù)雜的喊了他一聲,原本就精神緊繃的藺尋被他此刻的樣子,嚇住了,怔怔的看著他。
“葉臻,董事長說什么了?你怎么這幅表情……”藺尋吞了吞口水,不放心的道。
葉臻目光閃爍,“你跟我進來。”
藺尋跟著葉臻走進去,葉臻看著他道,“我爸知道御晚有抑郁了,他威脅我如果御晚想搶阿離的撫養(yǎng)權(quán),就會把這件事公布出去……”
“我不想讓她在因為我,受到任何非議和傷害,她的抑郁癥都是我害的,最后卻還有因為我受到威脅……”
葉臻痛苦的皺起眉頭,心口一陣抽痛。
藺尋早就猜到這個結(jié)果,葉震先對阿離這么看中,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出撫養(yǎng)權(quán),更何況他也覺得有抑郁癥的沈婉清,并不適合照顧阿離。
她的危險系數(shù),太高了,連自己的都照顧不好,怎么能照顧的好一個六歲的孩子。
“你想讓我?guī)蜕蛲袂宕蚬偎荆侨思也灰規(guī)兔Γ矣X得董事長說的對,我們還不如把這些告訴沈婉清,讓她知難而退,放棄打官司。”藺尋開始計算得失,怎么做把事情的影響做到最少。
葉臻搖頭,“你不了解她,她是不會放棄的。”
“那你究竟想怎么做?”藺尋摸了摸下巴,思索的看著葉臻。
“她會來找你的。”葉臻深深的看了藺尋一眼,墨色的黑瞳有異光閃動。
……
日落西沉,霞云萬丈。
御晚將律師需要的資料全部送到律師事務(wù)所后,回到家。
傭人已經(jīng)將晚飯做好,阿離和w坐在餐桌前等著御晚,見她回來,阿離開心的從餐桌前跳下來,撲到她身邊。
“媽咪,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哦!”阿離撒嬌的蹭了蹭,嘟起小嘴,有些埋怨的喊著。
御晚親了親他細嫩的臉頰,“今天有點忙,餓了吧,快去吃飯,媽咪洗個手。”
“嗯嗯!”阿離乖巧的點頭,重新坐會位置上。
御晚洗完手過來,w看著她問,“跟律師談的怎么樣?”
“還行吧……”御晚眼皮微動,眉目間浮現(xiàn)淡淡的不安。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響動,緊接是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一聲聲像敲在了御晚的心上,帶起一陣不安。
她的手沒來由的握住阿離的手,越來越緊,似有預(yù)感一樣。
傭人把門打開,一群黑衣保鏢一擁而入,各個兇神惡煞,看的心驚肉跳,把阿離護在身后。
人群散開,欣長的身影緩緩走出,那雙深邃到令她恐懼的黑瞳對上御晚的眼睛,連靈魂都狠狠一顫。
是葉臻!
他一身奢華昂貴的高級定制黑色西裝,仿佛裹著夜色,菲薄如血的唇微微一抿,俊美如斯的臉上冷厲無情,黑洞一樣的眼睛,如六年前一樣,讓她狠狠打了個哆嗦。
“你想干什么!”御晚看著她,滿眼戒備,渾身汗毛倒豎,直接炸毛。
葉臻看出她眼底的慌亂和害怕,心口一痛,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跟著他來的保鏢,可都是葉震先派來的人。
“把阿離交給我。”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了過來,帶著森森的冷意,吹在御晚的心上。
“阿離是我兒子,我不會讓你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