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
葉臻忍不住伸手,還沒粗碰到御晚的臉,就被云昕惡狠狠的打開,她像老鷹護崽子一樣緊緊的護在御晚身前。
葉臻的眉頭擰的更加厲害,菲薄的唇扯了扯,一股森寒的氣息涌出來,“醫生,她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為大腦受到撞擊,所以出現短暫性的失明,不用太擔心,慢慢休養很快就好了!
“……”
葉臻沒有說話,深深的看了一眼御晚,然后離開了。
醫生莫名的看著葉臻離開,撓了撓頭,自己也跟著走了。
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會緊張的問病情,一會又陰沉著臉走了,這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
……
走出醫院,上了車。
葉臻摸出手機,撥通姜柔的手機:“姜柔,我讓你找的失憶方面的專家醫生,找到了嗎?”
“葉總,已經聯系上了w醫生,但是對方在讓我傳送病人資料后就沒有回音了!
“沒有其他醫生了嗎?”低啞的聲音染上薄怒。
姜柔翻開手里的資料,迅速答道:“有,青巷365號,腦科專家……專攻失憶癥!
“嘟嘟嘟”得到答案后,電話瞬間被掛斷。
“去青巷365號!
“是,葉總。”司機立即調轉車頭,朝著目的地開去。
另一邊,因為御晚一直喊頭疼,醫生又重新給御晚做了次全身檢查,但結果跟之前一樣,并沒有異常的地方。
無奈之下,醫生只能開了一些鎮痛劑給御晚。
當天夜里,御風處理完手邊的事,去醫院看御晚時,天已經黑透,御晚也睡著了。
他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才神色復雜的離開。
御家,書房。
御風坐在辦公桌前,拿著御晚的照片出神的看了許久,照片上的女孩眉目清麗,笑容溫柔的看著他。
御風的心刺疼的難受,溫潤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咯吱”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走了進來,五官溫和清秀,沒有掠人心驚的帥氣,卻帶著的積極陽光的美好。
青年走到御風身邊,看著他出神的看著手里的照片,鄙夷的“嘖嘖嘖”幾聲。
“既然懷念過去的沈婉清,又何必自作自受的把她變成如今的御晚?”
“啪”御風扣上相框,溫潤的眉目變得凌厲而又嚴肅,“怎么樣,葉臻的人還在聯系你嗎?”
“放眼國內外,我可是專家中的專家,除了我誰能幫他們?我們回他們的信息,這不是在等你得意思嗎!眞聳了聳肩,自顧自的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身子松懈的往后一靠,滿臉自傲的道。
“答應他們的請求,替婉婉治病!庇L雙手微握,支在光潔的下頜處,眼底涌出陣陣寒芒。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怎么想的,你心疼沈婉清,卻還做著利用她的事情,當初讓我催眠她的記憶是你,現在又想恢復她的記憶,我當初就跟你說過,這么做的風險很大,如果她支撐不住真相的殘酷,無法接受真假記憶的沖擊,她會變成精神分裂患者!”
選擇做催眠覆蓋記憶的人,都是受過巨大打擊和痛苦的人,因為潛意識里逃避現實,所以才能被催眠的徹底,越容易接受捏造的新記憶。
可一旦想要恢復,就是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經過。
病人會再一次經歷曾經的痛心徹骨,很多人選擇的依舊是忘記和逃避,這時候兩撥記憶會不斷的撕扯著病人的理智,最終承受不住得就會造成精神分裂。
作為親手催眠沈婉清,將她變成御晚重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w,他太了解她的心有多脆弱。
“我相信她能撐得住!庇L的指尖顫抖著,依舊心狠,“婉婉對葉臻的恨,一點也不比我少,如果她恢復記憶,也一定會認同我這么做!
執念太重,他已經陷入了自己的魔障中,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愿意放下仇恨。
他相信沈婉清和自己一樣,渴望著報仇渴望著把葉臻打入地獄,踐踏他羞辱他,讓他也嘗嘗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他這么做,也是為了幫婉清幫沈叔叔報仇。
“當年你讓我催眠她的記憶,因為你心疼她活在痛苦中,想要讓她重新開始,可現在……呵呵,御風,你捫心自問真的只是為了她,而不是利用她報葉家的仇?”w嘲弄一句,氣的心肝直痛。
跟御風這個頑固講這些就是浪費口舌的事,他覺得沈婉清就這么活著也挺好,為什么非要記起那些不堪痛苦的記憶呢。
“是,我就是為了報仇,這不光是我一個人的仇,這也是婉婉和沈叔叔的仇!W你不懂,我們身上都背負了血債,血債是要血償的!庇L搖頭,漠然的眸子迎向男人的質問,坦蕩到另w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w心煩意亂的擺手,不想和御風爭辯,越爭越是把自己氣得一肚子火沒出發,“既然你一意孤行要報仇,我也不勸你,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絕不后悔!庇L淡淡搖頭。
W悶悶的應了一聲,站起身要走,御風喊住他,“別忘了答應葉臻的委托,替婉婉恢復記憶!
“行!我知道了!”w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心中腹誹,到時候有御風吃的苦頭,
而他要坐的,就只剩下如果能夠溫和不傷害沈婉清的情況下,恢復她的記憶。
……
夜色迷離,銀月高懸,窗外婆裟的樹影在風中撕扯,像極了葉臻此刻的心情。
他坐在車里,悶悶的抽著煙,指尖的煙霧在狹隘的空間彌散,煙草嗆人的味道疏解著他心底的惆悵。
一直以為沈婉清只是簡單的失憶,但今天去醫院咨詢后,他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失憶,而是被人用極高超的手法催眠了過去的記憶,并覆蓋新的記憶。
她不是忘了自己,而是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了他。
葉臻的心復雜而又刺痛。
指尖抬起,他悶悶的吸了口厭,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