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汐,既然我把你在死神那里搶過來了,我就絕不會放你走,安安靜靜待在我身邊吧,我再也不愿,讓你受哪怕一丁點委屈了。
景言衡不記得上次見簡汐,是什么時候了,他只知道冬天過完了,春天過去了,似乎夏天時才有的蟬,開始趴在外面的書上不停鳴叫。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他抬眸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簡霜。
簡霜這小半年在景家過得極其舒服,誰見了她都得喊一聲簡小姐,景夫人,不過她同景言衡的婚事,卻像個磨人的石子一般,讓她日日夜夜的坐立難安。
將手中的飯盒放在桌上,簡霜在景言衡面前坐定,一雙眸子定在眼前人臉上就挪不開,“言衡,我給你送飯來。”
手上的動作沒停,將最后一個字打完,景言衡這才淡淡看了簡霜一眼,“這些東西公司都有,秘書都會做,以后你不用特地送來。”
語罷,那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眸子,便重新回到了屏幕上面,一絲不茍完成著工作。
聞言,簡霜臉色不由一沉,說起景言衡那個每天穿著超短裙高跟鞋的秘書,簡霜就一陣來氣。
最可氣的是,那秘書的臉,和簡汐真可謂是神似。
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適,簡霜輕輕一笑,仍然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溫軟樣子,“秘書做的,哪里家里的溫暖,沒事兒,你忙,等你忙完了,我陪你一起吃。”
話音落下,簡霜便乖巧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因為她每日都會在這等,所以她自己在這兒放了幾本雜志。可......簡霜上看下看,都沒找到自己的東西。
抬眸看了眼景言衡,只有在他停下手指的時候,簡霜才能小心翼翼開口,“言衡,我前段時間,放在這里的書呢?”
景言衡沒抬眼,“秘書收拾了吧。”
秘書秘書,又是那個長的像簡汐的秘書!該死,簡霜緊緊咬著自己的一口銀牙,眸中是溢于言表的不滿。
終于,景言衡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他一按鈴,秘書便扭著屁股走了進來,“景總,您叫我?”
死死看著眼前穿著火辣的女人,簡霜心頭萬般不滿。
注視到了來自一旁的敵意,秘書將簡霜全當空氣,邁著那雙大長腿只顧走到景言衡面前,“有什么事兒嗎,景總。”
“這些事今天上午我看完的合同,你和合作方敲定一下時間,后面三個,我需要面談。”
“好的。”輕輕一笑,秘書扭著腰肢便接過了合同。
許是因為身材太好的原因,秘書不過就是簡簡單單動了幾下,便顯得尤其風情萬種。
“那沒什么事兒,景總,我就先出去啦。”
“嗯。”
眼看著小秘書就要走出辦公室,簡霜的不滿突然就達到了頂峰,她強忍著心中的不善,故作親和,“平時不要穿這么短的裙子,會影響別人工作。”
聽著眼前人別有深意的話,秘書噗嗤一聲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沒搭理簡霜,小秘書自顧自走出了辦公室。
見自己的話被當成了耳旁風,簡霜眸色一沉,不過礙于景言衡在這兒,她沒發(fā)作,只是上前兩步,親昵挽住了景言衡的胳膊,將他帶到了小桌子旁。
一邊收拾著帶來的飯,簡霜一邊用余光輕輕打量著眼前人,“言衡,要我說,要不你換個秘書吧。”
語罷,景言衡眉頭一皺。
看著眼前人表情的細小變化,簡霜在心底長長倒吸了一口涼氣,思索幾分,她才故作端莊的開口,“她每天打扮成那個樣子,我是怕......工作上會有疏漏。”
“你的意思,是我會被美色所迷?”
不知為何,在一起的時間越久,景言衡便越覺得,眼前人話語似乎別有深意。
“不是的不是的,你誤會我了。”連忙擺手洗白,簡霜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可謂是委屈至極,“我們倆過去一起共患難的感情,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
聽到過去兩個字,景言衡的臉色不由松軟了許多。
良久,在深長的沉默后,景言衡點了點頭,“換吧。”
得到了一點甜頭,簡霜就想要的更多,帶著幾分試探,她再次開口,“昨天阿姨給我發(fā)消息,問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語罷,簡霜用余光試探了幾分眼前人,見他沒什么不對勁,這才敢繼續(xù)開口。
“半年前那個事鬧得沸沸揚揚,給我心里也產(chǎn)生了不少陰影,所以我是覺得,不著急。”
“當時我最近沒日沒夜的做噩夢,我是想著,能不能先去把證領(lǐng)了,以后再......”
簡霜話還未說完,便聽到眼前傳來“啪”的一聲。
只見景言衡將筷子直直拍到了桌上,眸中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他嘴角緊繃,語氣冰冷,“霜兒,今天你的話太多了。”
深知景言衡的脾性,簡霜不敢多說,見好就收,“我也就是聊聊,主要還是看你,畢竟事業(yè)為重。”
側(cè)眸看著眼前人的慌亂模樣,景言衡突然想到了從前自己臥病不起,眼前人照顧自己的模樣。
一時間,他只得五味陳雜地長長吐出一口氣,開口道,“吃飯吧。”
拎著飯盒出了公司,站在公司門口,不知怎的,簡霜總覺得今天的大太陽似乎有些冷。
簡汐消失了半年,她一直在尋找對方的蹤跡。只要對方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簡霜就會沒理由的時常心慌。
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某個角落時刻盯著她。
與之相反,“與世隔絕”的這小半年,簡汐過得可謂是如魚得水。
她側(cè)眸看著一旁熟練給自己喂飯的小團子,抱歉的勾了勾嘴角,“抱歉,寶貝,像你這么大的小朋友,大家都在學(xué)校里呢。”
聽到這話,小團子頗為不滿的就瞪了簡汐一眼,“媽咪,你聽聽,自己說的這是什么話。”
“學(xué)校里教的東西都太小兒科了,再說了,陸爸爸還給我找了最好的老師呢。”
陸子恒坐在一旁削著蘋果,聽著陸爸爸三個字,可謂是笑的合不攏嘴。
一開始簡汐還會因為這個稱呼教育小團子,后來眼前人遲遲不改,她也就由著他去了。
“來,媽咪,啊——”
小團子將一大塊糖醋里脊送到簡汐嘴邊,滿臉堆著的笑容,就如同小太陽一般。
“媽咪,怎么樣,我的手藝是不是又變好啦!”
“嗯,好吃。”對于旁人,簡汐從不吝嗇自己的夸獎,更何況小團子確實手藝出眾。
“團子的老師也說,團子最近在烹飪課上表現(xiàn)出色。”
想必對于一個母親來講,最開心的事情,就莫過于自己的孩子被夸獎。
聽到這話,簡汐面露喜色,抬手便寵溺揉了揉小團子的頭,“好棒。”
飯吃完,陸子恒按照慣例去洗了碗,做完這一切他便卷了袖子,在簡汐身邊替她細致入微的削著蘋果。
看著眼前人粗糙了一些的手,簡汐面露歉意,“子恒,真是麻煩你了,這半年多虧你照顧我,不然......不知道我會不會露宿街頭。”
“簡汐,這話你說了半年,你沒說膩,我也聽膩了。”
將削好的蘋果輕輕放到簡汐手中,陸子恒嘴角帶笑,眸色柔軟。
只要在簡汐面前,他似乎就永遠永遠是那抹春風。
“不過我的工作......”
如果簡汐沒記錯,自己先前簽的工作,應(yīng)當是堆積在了這幾個月。
“你放心,陳玉茹拿走的不過是一份合同,我們已經(jīng)補過合同了。你的工作也安排在了明年,你只管養(yǎng)傷就是。”
“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