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來將簡汐親手送進監獄,卻沒想到眼前人竟然搶了自己的主導地位。
為防止自己再次被簡汐步步逼近,簡霜抬手扯著小女傭后退幾步,抬著下巴不可一世開了口,“人家說的一點錯沒有,聲音大就了不起?”
“你們快抓她,快抓她!她一會兒要是再逃走了,我可饒不了你們!”
聽到這兒,一旁的警察隊長雖說眸子中滿滿都是對簡霜的不滿,卻仍是擺擺手,開口道,“抓人。”
抬眸看著眼前幾個五大三粗的警察,簡汐微微瞇眸,咬住后牙根有一瞬間的慌亂。
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的門被赫然打開,只見陸子恒帶著滿身冷風,出現在了眾人身后。
他長腿倏地一邁,不由分說便將簡汐一把護在身后,瞇起的眸子中是在他身上鮮少能看到的冷意。
“可惡。”深知陸子恒就是抓捕簡汐的最大絆腳石,簡霜本想速戰速決,卻沒想到眼前人竟回來的這么快!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簡霜抬眸死死看著陸子恒,語氣中的質問語氣可謂是濃郁至極,“陸子恒,你這是包庇罪犯,你知道嗎!”
“罪犯。”微微挑眉,陸子恒滿是不屑,“誰是罪犯,你嗎。”
他真真正正的溫柔本就只是建議一個人的,如今冷著臉面對簡霜,模樣與平日可謂是判若兩人。
咬了牙,簡霜不愿意讓步,今天她帶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來抓人,要是灰頭土臉的離開,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更何況......余光掃到身后的草叢之中,那里蹲著自認為隱蔽的一行記者,如果今天抓捕成功,簡汐的工作之路就會被自己徹底毀掉!
許是毀掉簡汐的心情太過強烈,簡霜竟敢直面陸子恒,頂撞開口,“陸子恒,你要是包庇罪犯,我就連你一起抓!”
“我從來不愿意欺負女人,可你實在是令人作嘔。”
陸子恒一席話說的平平淡淡,可偏偏就是這種不痛不癢的語氣,很多說出來,才更加具有攻擊力。
“你別扯開話題混淆視聽了!”
知道自己不是陸子恒的對手,簡霜只想趕緊解決完眼前的事情,迅速離開。
“今天,我一定要帶走簡汐,誰說話,都不好用!”
“你可以試試。”陸子恒語氣平平,字里行間卻隱隱約約傳出了巨大的威脅味道。
抬眸看著逆光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簡汐心中不由一陣暖意,她顫抖著小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角,陸子恒一震。
抬手拍了拍簡汐的手背,回過頭時,他是那樣溫柔,“沒事,有我。”
空氣中是持久的僵持,兩人誰都不愿退讓,就在這局面恍若死了一般時,身后一陣冷風突然被卷了進來。
“誰讓你們抓人的!”
嚴厲的聲音傳來,警察隊長順勢望去,神情在一瞬間恭敬起來,“老大。”
順勢望去,只見昨天的老警此刻正拿著個透明袋子,其中是那把沾著血的銀色匕首,刀刃上的血已經凝固了,觸目驚心。
簡汐多看了對方幾眼,聽起來,這老警似乎是這群小警察的長輩。
“誰讓你們抓人的。”老警又重復了一次,眉眼間滿滿都是不樂意的味道。
看著眼前局勢的微妙變化,簡霜看向老警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敵意,“你是誰。”
“人民警察。”老警沖簡霜看了幾下自己的證件,便抬步走到了陸子恒身旁。
他不過是那么一站,便讓人覺得是那般有威懾力。
大概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簡霜馬上就變換了嘴臉,一張臉上堆滿了笑,無辜的眸子眨了又眨。
“警官,我只不過是大義滅親罷了,即便簡汐是我的親生妹妹,我我不能讓她逍遙法外呀!”
聽到這話,老警不由微妙的瞇了瞇眼角。
“你就是簡霜吧。”
“嗯嗯,我是。”為了博取眼前人的好感,簡霜熟練的試圖把自己包裝成一只小白兔,“當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種場面,我妹妹......實在是把我嚇了一跳......”
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在老警嘴角彌漫,只見他臉色一凝,右手一抬,緊接著那把匕首就被舉了起來。
“這把匕首上面,檢查部的同志并沒有在上面發現簡汐的指紋。只有簡霜的,并且沒有任何擦拭的痕跡。”
“如果非要說這匕首被擦拭過,那么這最后一個接觸匕首的人,也是簡霜。”
語罷,老警不由將眸子挪向了簡霜,其中盡是正氣,“簡霜小姐,你本人的嫌疑,比簡汐小姐要大上很多。”
許是沒想到會有眼前的反轉,簡霜一時間愣了,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張了張嘴最后卻只得搖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微微挑眉,老警抓住了對方話語中的每一個漏洞。
“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欺負我的,你們是不是對證據造假!”
一旁的警察隊長本就對簡霜有幾分不滿,聽到她這話,馬上便情緒爆炸了起來,“我剛進隊的時候,老大就是局里剛正不阿的鐵臉,他老人家怎么是你能潑臟水的!”
“撤隊吧,證據不足不能抓人。”
“至于真正的真兇......”斂去眸子,老警帶著幾分凌厲深深凝了簡霜一眼,他語氣悠長,別有深意,“想必另有其人。”
只見警察隊長維護了幾分秩序,方才還一個個站在這里的警察,就已經排好隊離開了房子。
簡霜跌坐在地上,只有一旁的女傭還陪著她。
帶著幾分錯愕地搖了搖頭,簡霜感覺身后記者的長槍短炮是那般讓她灼痛,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重復掙扎,“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微微瞇眼,陸子恒已經不愿意繼續這場鬧劇,只見他不過剛剛擺了擺手,幾個穿著保安服的大哥,就一人一邊,將簡霜直直丟出了陸家的大門。
女傭將自己的外套蓋在簡霜頭上,簇著簡霜進了景家的車,一路上不停推搡著記者,“別拍了別拍了,煩不煩啊,還拍!”
網上的風向突然發生了改變,站簡霜本就是墻頭不穩的吃瓜群眾。
如今放了新的猛料出來,加上每個證據的細節,殺人犯的名字,一瞬間就被扣在了簡霜頭上。
簡汐垂眸看著屏幕上的一排排字,心中舒緩了幾分,“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另一邊,簡霜宛若過街老鼠一般回了景家,剛剛進門,她便將自己鎖在了房間之中,絲毫沒有臉面面對眾人。
終于,夜色將近,熟悉的關門聲響起,隔壁書房似乎有了動靜,簡霜掀開被子,眸中閃著幾分算計的光。
站在窗口,垂眸看著腳底下的院子,不知為何,景言衡竟覺得心中有幾分空缺。
他似乎,已經三天沒看到那個身影了。
在葬禮見面時,簡汐的反應仍然像是一把小小的刀,在他心頭不停的攪。
抬手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燃燒一般的感覺肆虐著喉嚨,憑借著烈酒,景言衡才感覺胸口的堵塞散了一些。
該死,他的情緒,竟然跟著那個女人跑了。
身后的門吱呀一聲,熟悉的香水味便擁了上來,感受著背部傳來的濕潤感,景言衡有些心煩。
他皺眉看向來者,機械性的替對方擦了眼淚,“怎么了。”
見景言衡對自己還算不錯,簡霜就如同找到靠山一般,整個人都靠了上去。
她梨花帶雨的哭著,真可謂是我見猶憐,“言衡,怎么辦,我不知道怎么辦了,大家似乎都在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