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霜嘴上一席話說的豁達,實則語氣之中的遺憾味道,下一秒就要將簡汐淹死在原地。
微微瞇眼,簡汐猜出了眼前人的意思,她不過就是利用苦肉計,讓景言衡心疼罷了。
果不其然,景言衡馬上就迷失在了簡霜的委屈外表之中,只見他心疼拍了拍簡霜的手臂,一席話中滿是疼惜,“沒關系,人一輩子就這么一次,我們不留遺憾。”
語罷,景言衡便將一雙眸子直直甩到了簡汐身上,可謂是一分一毫的感情都沒有,“你們姐妹一場,人一生就這么一次,這事,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眼前人的話,意料之中。
嘲諷勾了勾唇角,簡汐謝天謝地自己已經放下了眼前人,否則自己的心,不知道還會被傷害成什么樣子。
深知掙扎無用,簡汐沒有拒絕,而是直接抬步走向了門口。
驀地,她腳下一頓,看向景言衡的眸色,多了幾分調侃,“可以,不過有句話,景總您說錯了!
“人啊,一輩子可不是只會結一次婚,你自己不就是么。”
話音落下,簡霜臉色不由一沉,該死,都這種情況了,簡汐竟然還能扳回一城!明眼人都能聽出來,簡汐這話是在內涵景言衡的過往。
不悅瞇眸,厭惡的話便脫口而出,“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你也配算我的過往?”
“隨你咯,就怕你身邊人在意。”簡汐微微聳了聳肩膀,余光輕輕往一旁飄了飄。
方才還得意洋洋的簡霜,此刻眸中已然有了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渾濁。
剛剛走到院子,簡汐便看看,院子之中擺了一大盆水。這水應當是在這里擺了許久,上面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冰。
簡汐抽了抽鼻子,嘴角的弧度之中,滿是嘲諷。
越是這樣,她便越覺得簡霜可笑,分明早早擺好了水,卻扔在景言衡面前裝出一副柔順樣子。
斂去盡數情緒,簡汐沒有讓壞心情過多占據自己的腦子。她今日還有工作,需要快些忙完,研讀劇本。
徒步走到盆邊,簡汐余光不經意探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面。微微挑眉,她頗為驚奇,簡霜竟還會給她準備這么人性化的東西?
抬腳輕踩,不過剛剛發力,那小凳子便馬上榻了個粉碎,地面上埋著的針頭,在雪中閃著隱隱寒光。
微微瞇眸,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簡汐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輕蹲在了盆子旁邊。
她自以為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在手指觸碰到水面的一瞬間,卻仍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刺骨的冷。
將婚紗盡數泡在盆中,簡汐開始一點一點搓起了面前的婚紗。
她穿的極少,根本耐不住室外連續幾個小時的低溫。
將手中的婚紗輕輕放下,簡汐本打算回房間拿個外套,卻發現不知何時,有個女傭已經緊緊擋住了身后的門。
沒理會眼前人,簡汐向前兩步,可誰知那女傭卻猶如同她作對一般,她往哪兒挪,這人便沖著哪挪。
“你做什么。”簡汐眸中滿是冷意,周身隱隱泛著冰的味道,恍若要和身后的雪景融為一體。
女傭下意識縮了縮,卻沒慫,仗著身后有簡霜撐腰,猶豫幾分還是徑直開了口,“我告訴你,簡霜小姐可是說了,在外面洗婚紗,就不能進房間,否則洗的婚紗就不夠純潔了!
聽到這話,簡汐不由微微瞇起眸子,她輕輕咬住后牙根,一席話中滿是可笑,“荒謬!
語罷,她便要直直撞開眼前人,走進屋中。
這女傭實屬是簡霜的走狗,看到眼前人受涼的模樣,絲毫不考慮簡汐的身體,而是張開手臂再次直直擋住了眼前人,語氣不容商量,“你不能過去,不能!”
“你簡直就是簡霜的一條狗!”
“別人不過是奉命行事,你就嘴巴這么難聽,真是骯臟至極!”
熟悉的男聲傳來,只見簡霜輕輕挽著景言衡,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不遠的地方。
一陣風吹過,簡霜下意識顫了顫,景言衡忙不迭就心疼的將對方擁入懷中。
簡霜身上還穿著外套,而簡汐......身上就穿了單單一個襯衫。
“冷嗎。”景言衡微微垂下眸子,其中滿是溫柔。
“還好,你抱著我,便覺得沒有那么冷了!焙喫⑽⒁ё∠麓,臉色微紅,其中的羞澀可謂是溢于言表。
抬眸看著眼前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簡汐微微瞇眸,語氣是那般冷淡,“你們在這兒親昵,我進去拿個外套,不成么!
聽到這話,景言衡馬上便挪了眸子,冰冷的眸子同方才可謂是判若兩人,“不行!
“方才你也聽見了。”景言衡微微一頓,語氣中絲毫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我不允許我們家霜兒,受到一分一毫的污濁!
冷眼瞪著對方,簡汐感覺某塊回憶正在隱隱作痛,她曾經最愛的男人,此刻正抱著她最厭惡的人!用言語和行動,一點一點踐踏著她。
“好!弊哉J倒霉的點點頭,簡汐回到盆子旁邊,蹲下時露出了大部分膝蓋。
她的膝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白發干。
見狀,簡霜心中暗爽,眸中的得意味道可謂是溢于言表。
就算你勾上了陸子恒又怎么樣,還不是要被我在景家隨意踐踏!
“言衡,你不是還有工作嗎,你先去忙吧。”
輕輕眨了眨眼睛,簡霜一雙眸中滿是溫順,“要是因為我耽誤了工作,可就不好了,雖然我特別想讓你陪著......”
握起眼前人的一雙小手,景言衡眸中滿是欣慰,他輕輕拍了拍對方,語氣是那般柔軟,“你這么懂事,我很欣慰。”
“那你自己待一會兒,我忙完就來陪你,好不好?”
“好!鳖l頻點頭,簡霜臉上盡是甜膩的笑容,她周身泛著甜味,滿滿都是被愛情澆灌了的味道。
“好,那我先走了。”
景言衡沒有一分一毫的留戀,直直便奔著二樓書房走去。
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簡霜面上滿是笑意,眸中的不悅卻已經開始翻山倒海。
為了簡汐,景言衡都曾放下過工作。
如今無論她怎么暗示對方,對方都仍把工作放在第一順位!
一時間,簡霜心中不由多了幾分不悅,盡數的報復心,也全部挪到了院中人身上。
只見簡霜雄赳赳走到盆子旁邊,想都沒想便把身上的外套直直扔了進去,“既然已經淪落成這個樣子了,就順手把我的外套也洗了吧,反正你的手也不值錢!
垂眸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外套,簡汐咬牙,“拿走。”
方才才在景言衡那里受了委屈,簡霜怎么會讓對方在自己傷口上撒一把鹽。聽著對方的反抗語氣,她不由臉色難看了幾分,“讓你洗你就洗,難道你不怕景言衡了!”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只見方才還躲在地上一點一點搓著婚紗的簡汐,不過頃刻就倏地站了起來。
沾著冰水的外套被無情甩到肩上,簡霜下意識抖了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瘋了!”簡霜剁腳,一雙眸子中盡是不可置信。
“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焙喯敛皇救跻浑p手直直掐住了對方的脖頸,其中不好惹的味道可謂是濃郁至極。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的人,我打狗可不看主人,我確實被景言衡握著把柄,可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簡汐一雙眸子冷漠至極,令簡霜不寒而栗,張了張嘴巴,卻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