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簡霜面前,她的第六感一向準的嚇人。
剛剛流露出幾分危機感,幾個大漢便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她的四周。
不同于以前色瞇瞇的嘴臉,這次的大漢西裝革履,看起來訓練有素,讓簡汐不由更加緊張了幾分。
人在面對未知的情況之前,總是會產生這種心態。
“上。”簡霜輕輕一聲令下,幾個男人便一齊上前,緊緊釬住了簡汐。
她努力掙扎,開口呼喊,周圍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看著眼前人手足無措的模樣,簡霜嘴角滿是得意洋洋的壞笑,“我早就警告過你,乖乖的,不要試圖爬到我頭上。”
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眼前人,簡汐緊緊咬住了后牙根。
“你不用以這種目光看著我,今晚你就是叫破嗓子,都沒人管你。”
語罷,只見簡霜輕輕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幾個大漢便心領神會,整齊有序地架著簡汐直直走進建筑之中。
進樓前,簡霜朝下微微拽了拽衣服,漂亮的酥肩暴露在空氣之中。
上面的紅印,灼燒了簡汐的雙眼。
簡汐試圖掙扎,卻根本無法掙脫身旁的幾個大漢。這里隔音極好,有人能聽到她的求饒,壓根不可能。
終于,她放棄掙扎,任幾個人就那么架著她。
上樓梯時,她最后轉了轉眼珠子,試圖找到可以商量的辦法。可無論她說什么,幾個大漢都像極了機器人一般,根本不理會她。
抬眸看著眼前冷冷清清的三樓電梯口,簡汐感覺胸口開始莫名其妙的發慌起來。
從這里上去,就是她的噩夢了。
電梯很快到達,簡汐被拖進名貴的樓層,看著眼前一個個門,簡汐知道,簡霜一定是買通了誰,合起伙來陷害她。
“簡霜到底給了你們什么,我也可以給你們,雙倍。”
幾個大漢冷著臉,恍若她只是一個破麻袋般,毫不憐香惜玉的拖著她,力道之間滿是殘暴。
驀地,一旁電梯突然叮咚一聲。
簡汐恍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猛然回過頭。
她滿眼希望,將解救自己的可能全部寄托在了對方身上,可當遠處人映入眼簾的第一刻,她卻覺得希望頃刻崩塌。
是景言衡。
對方同樣看見了她,眸中的打量之色很是濃稠。
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拖著的雙腿,簡汐終于選擇再次退步,放下了自己的部分尊嚴。
她大聲開口,嗓音沙啞,“救救我。”
“求我。”
讀懂眼前人的口型,簡汐覺得他簡直就是惡魔。
可在身旁幾個男人的強制之下,她低頭了,她沙啞著嗓子,滿是卑微的虔誠開口,“求你,求你。”
對方滿意開口,長腿一邁。
平日里那個最厭惡她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逆光而行,款款而來,像極了天神下凡。
“站住。”
方才像極了機器一般,自動過濾著各種聲音的大漢們,此刻竟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他們緩緩轉身,面對著那個周身滿是震懾的男人。
“看樣子,你過得很不錯。”
景言衡冰冷的聲音中滿是譏諷,看向她的眸色,讓人捉摸不透任何情緒。
聽著眼前人尖銳的語氣,簡汐心中一窒,不過她身臨險境,如果想要得救,就必須同眼前人低頭。
將所有的身段放下,簡汐長長呼出一口氣,聽著眼前人的冷嘲熱諷,壓抑著自己的所有情緒。
“救救我吧,看在......看在團子的份上。”
“想讓我救你?”景言衡微微挑眉,語氣淡漠。
就在簡汐以為眼前人一定會放手不管時,對方卻再次悄然開口,“可以啊。”
好似在洪水中看到了一塊木板,簡汐眸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直直探向眼前人,嘴唇顫抖。
景言衡此刻的態度根本就不像他的性子,隱隱約約間,簡汐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如她所想,方才滿臉譏諷的景言衡,此刻在她面前伸出了一條腿。
锃亮皮鞋上的一塊污漬有些刺眼,景言衡的語氣滿是玩味,“舔干凈,我就救你。”
死死看著眼前人,那些被她放下的尊嚴,此刻恍若一點點醒了過來。
雖然處境危險,不過簡汐卻覺得膝蓋處恍若有千斤重一般,根本跪不下去。
“怎么,難道你很希望被這群人帶走?”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
是的,她知道。
她會被送進一個陌生的房間,面對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她掙扎,她無助,她獨自陷入那片危險。
簡汐試圖跪下,可無論她怎么努力,膝蓋都想是嵌進了一塊鐵板!
“如果團子知道,他一直以來認為親昵的媽咪,是這么一個......”
話說到一半,景言衡便恢復了那副冰塊模樣。
聽到這話,剛剛還微微彎了幾分膝蓋的簡汐,下意識便突然僵直了自己的腿。
她抬眸狠狠看著眼前人,覺得景言衡嘴角的嘲諷是那么刺眼。
緊咬下唇,簡汐變成了一只壓制憤怒的獅子,“你今天不救我,我保證你會后悔。”
“看來,你并不打算低頭。”
景言衡居高臨下看著眼前倔強的女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可以挑戰他的尊嚴。
事不關己的淡然轉身,景言衡像極了沒事人一般,冷漠離開了眼前的這片空氣。
死死盯著眼前人離開的背影,簡汐心如死灰。
她真是天真,竟然以為眼前人會救她一馬。
簡汐又變成了那個任人宰割的羔羊,被大漢強制轉身,強制拉走。
她同景言衡之間似乎有條遙不可及的銀河,而在此刻,那條河流,正在悄然無息地擴大。
抬眸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門,簡汐咽了咽口水,準備面臨即將到來的地獄。
右邊的大漢不知道在哪拿出一打房卡,輕而易舉就刷開了眼前的房間。
她如同一只兔子一般,被人拎著耳朵扔進了房間,屋內很暗,她好巧不巧被重重扔在了桌角處。
簡汐悶哼一聲,迫使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她顫顫巍巍在發中抽出了發飾,將其作為自己唯一的利器。
在角落中坐了很久,想象之中的狂風暴雨卻沒有攻來,就在簡汐懷疑這房間中是否有人的時候。
洗漱間卻赫然傳來了一陣水聲,那人在沖澡!
簡汐此刻被丟在了房間最里面,洗漱間的位置正對著門口。
她恐怕自己會和那個猛獸撞個照面,便微微往后挪了身子,用眼神不斷搜索著有什么可以逃生的路線。
目光還未將外面盡數觀察,洗漱間的門便被人赫然打開。
簡汐下意識往后一縮,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在洗漱間內輕輕走了出來。
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房間有人,胯上只系了一塊浴巾,那將高腳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的喉結,性感至極。
微微瞇眼,不知為何,簡汐竟覺得眼前人有幾分眼熟。
對于簡汐,陸子恒的心態一直都不錯,可即便是人間四月天的他,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心中不免都會有幾分難過。
他一杯接一杯喝著烈酒,感受著喉嚨處如刀割一般的刺激感,他用這種最無奈的方式,麻痹著自己的神經。
終于,酒瓶見了空。
陸子恒喝醉了,酒態竟也是如此紳士,他長腿一邁,直直邁向窗臺。
剛剛走了幾步,透過朦朧的醉眼,他終于看到了地上的“不速之客”。
嘴角微勾,陸子恒苦笑中滿是自嘲,他竟然已經走火入魔到這個程度,就連喝醉,都會出現關于她的幻覺。
“簡汐,是你嗎......”
陸子恒嗓音沙啞,恍若著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