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有這樣的親人,簡汐這些年過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聽到白塵的怒吼,簡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和那個早就該死的女人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們家的下人!這些年,她們也算是享盡了錦衣玉食!
“可她們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還變本加厲破壞我們家里的關(guān)系,呵,白眼狼。”
簡霜這輕描淡寫的兩句話,成功讓白塵額頭的青筋跳了起來。
“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我不對你動手,完全是看在小汐的份上!”
“瞧你說的,難不成你敢?”
簡霜眼里滿含挑釁,仿佛在罵白塵只是一個慫貨!
白塵瞬間攥緊了拳,再壓制不住火氣,直直朝面前的女人揮去——
“砰——”
電光火石之間,一臺蘭博基尼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光速疾馳過來,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面前的白塵。
世界仿佛靜音了。
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后一秒就飛了出去。
血肉橫飛。
連同在天上一起飛的,還有被撞碎的陶罐里,四濺的骨灰。
簡汐怔怔的看著這一幕,耳朵此刻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耳鳴。
連自己的尖叫聲都被隔絕在外。
“阿塵——”
“母親——”
白塵殘破的身體,在零點幾秒后落在了遠處的柏油路上。
再也沒了生息。
而母親的骨灰,也毫不均勻的盡數(shù)灑在了地面上。
簡汐的世界被撕裂了。
徹底撕裂了。
她在意的,珍視的一切,都沒了,一切都沒了!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簡汐披頭散發(fā),本能地撲倒在了路上,瘋狂地收集著地上四散的骨灰……
可是一陣風(fēng)突然吹過,直接將簡汐手中的灰沙吹散在了風(fēng)里,瞬間無影無蹤!
“母親……母親!”簡汐本能地嘶吼,近乎失聲,跌跌撞撞隨著風(fēng)里的灰沙往前走。
最后跌跌撞撞走到了白塵身邊。
她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
摸著白塵已經(jīng)冷下去的身體,簡汐眼眶干澀,目光呆滯。
她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么無動于衷!
可是……她再也哭不出來了。
她的世界,只剩下了萬念俱灰。
“砰——”車門打開的聲音響起,景言衡冷眼下車。
簡汐僵硬轉(zhuǎn)臉。
“你怎么敢殺人?你怎么敢!面對這一切,你就沒有半點愧疚?”
“妹妹怎么能這樣說言衡,如果……如果當(dāng)初,你不去搶本不屬于你的東西,也就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了。”簡霜睜著無辜大眼睛道,順便往景言衡懷里一靠:“一切都是你自食惡果,怪不得別人!”
“你再說一遍!”從地上起來的簡汐,手指已經(jīng)開始發(fā)緊,猩紅的眼睛布滿濃烈的恨意!
“我說是你害死了所有人,是你……”
簡霜話還沒說完,簡汐就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既然這樣!那你也去死吧!”簡汐死死的盯著簡霜,她要她去死!給母親還債!
簡霜看到簡汐殺人的目光,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被扼住脖頸。
她掙扎著想把簡汐的手拽開,然而簡汐的手勁奇大,她感覺快要窒息了。
“言衡……救…救我…”
簡霜的臉很快就紅了一片,雙手不住地撲騰,眼看著就要被簡汐活活掐死。
“夠了!簡汐,你發(fā)什么瘋!”
景言衡大步上前,一把推開簡汐,將簡霜半護在了懷里。
“言衡,嚇?biāo)牢伊耍好有你在!”
重獲自由的簡霜再度看向簡汐,眼神里滿是得意。
被推出好遠的簡汐穩(wěn)住身體,絲毫不在意簡霜那副惡心樣子,只望著景言衡,沙啞開口——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撞阿塵?就因為他關(guān)心我?為什么你們要把我母親害成這樣?”
“當(dāng)初那女人害了霜霜,她罪有應(yīng)得!”
景言衡冷笑之下,突然心里的某處一痛。
轉(zhuǎn)瞬即逝。
簡汐緩緩閉眼,眼角澀的發(fā)疼。
“是,是我們罪有應(yīng)得,景言衡,我最大的罪過,就是愛上了你!我錯了,什么都錯了……”
再次睜眼時,簡汐笑了。
好像…一切都結(jié)束了。
景言衡面色一頓,剛才那種轉(zhuǎn)瞬即逝的心痛再次襲來。
他本能地伸了伸手,卻只抓住了一把空氣。
好像,心一下子缺了一塊…
“言衡,你怎么了?”簡霜下意識捏緊景言衡的手臂。
有種不好的感覺。
“景言衡,我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你了……”
簡汐的聲音似囈語,又似遺言,一邊說,一邊跌跌撞撞往路上走。
不知為什么,景言衡就這樣死死看著簡汐的背影,仿佛少看一眼,就再也見不到……
直到,她消失在馬路盡頭。
景言衡臉色僵硬。
“景總,簡總請您進去坐坐!
傭人走了過來,恭恭敬敬道。
簡霜拉上景言衡的手,剛想說些什么,然而沒等簡霜開口,景言衡的助理就迅速地跑了過來——
“總裁,我們剛剛在附近的鐵路旁…發(fā)現(xiàn)了簡汐小姐的尸體。”
“什么?”
景言衡全身一震,陡然抬眼,滿眼不可置信,心中瞬間慌了——
“簡小姐遺體已經(jīng)……被碾碎了。一尸兩命!”
“砰——”
景言衡瞳孔一縮!他的世界,瞬間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