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釗那樣的脾性,應該不會來吧?
他似乎從來都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性子,所以父親說的話,向來沒什么分量。
可下一刻,卻聽見手機里傳來一聲“嗯”。
“可以,我有空。”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過去,這不剛好瞌睡了就有枕頭么。
唐父一聽這話,立刻驚喜地笑了一聲,“好的好的!那我們都在家里等你。”
“你們?”宋釗低聲開口,“誰跟誰吶。”
“就……我跟一家三口。啊不對,大女兒也在,四個人都在家。”唐父幾乎是要忘記唐瑤的存在了。
事實上,唐瑤也很想讓他忽略自己。
見宋釗什么的,她根本毫無興趣。
只是站在門邊好長時間,唐瑤只是想出去上個廁所,可就是不太想撞見這些事。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宋釗也終于決定過來之后。
唐瑤才終于打開門走出去。
她換了身衣裳。
看那模樣是要出門。
唐母直接叫住人,“你又要去哪?”
“有點事。”
“沒什么事就好好在家里呆著別亂跑,我看那個姓顧的一直也沒怎么聯(lián)系你,婚期也不定下來,就這么耗著?”
唐母心情不好,所有的氣就索性都撒到了唐瑤身上。
放下手里的東西直接從廚房走出來,對著她碎碎念,“別說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肚子都有東西了。那顧家要是還不迎你進門,以后多丟人?”
唐瑤沉默著站在一旁,低聲開口,“媽媽你管好姐姐就行,不用太在意我的事。”
“這說的什么話!”
“就是啊姐姐,明明媽媽就是在關心你,怎么你老是把話題引到我身上。這哪里有意思嘛?”
“閉嘴吧。”唐瑤現(xiàn)在對唐琳實在沒有什么好語氣。
她太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性了。
便只沉著臉,索性揚起下巴朝她看過去,“我說不用管那就是不用管,妹妹惹了天大的禍事才有今天的麻煩,爸媽你們有這個精力操心我,不如好好管管她,讓她別在外面嚯嚯各種男人。”
“還不把屁股擦干凈!”
這話說得越發(fā)嚴重了。
甚至于那兇狠的語氣,也是唐琳幾人從未見過的。
唐琳這哪能忍。
便直接跳了起來,“姐姐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我之所以要嫁到宋家,那都是為你擋得禍水,你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怪我了?”
“爸媽,你們看她都不講理的!”
唐父唐母一聽這話,哪還顧得上唐琳的心思,自然是一門心思想要照顧唐琳的情緒。
果然便一起針對上了唐瑤。
“聽見沒有,到現(xiàn)在你妹妹還一直護著你幫你說話。可你怎么做的?一點不心疼她就算了,還要在宋三少快要出現(xiàn)的時候,在這里給我們添麻煩?”
唐瑤實在不理解。
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真的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
她臉色沉下來,心里的怨氣明明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可就是這樣,常年被壓抑養(yǎng)成的習慣,讓她也沒有辦法反抗。
只能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好,隨便你們怎么說。”
不出去就不出去,也沒多大的事。
“總之那位三少要娶的人是妹妹不是我,你們的麻煩,也與我無關!”
甩下這句話,唐瑤便直接回了房間。
她其實是想聯(lián)系一下岑焰或者顧龍武的。
因為從醫(yī)院回來之后拿到的報告單顯示,胎兒狀況不是很好。
后續(xù)也許還需要保胎。
但現(xiàn)在也只能暫時擱置下來這個計劃。
又等了半個小時。
唐父唐母小心翼翼將家里收拾了一遍之后,外面終于傳來動靜。、
幾乎是門鈴響的那瞬間,唐母就沖過去打開了門鎖。
“三少您好……我是那個琳琳的母親,歡迎你來我們家。”
她語氣有些急促,還隱約可見一絲緊張。
即便面前男人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又很溫文儒雅、人畜無害的模樣。
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會有一種從心底深處出現(xiàn)的懼怕感。
好像對方生來就帶著上位者的氣息,就是讓人不自覺畏懼。
管家在身后提醒,“唐夫人,既然讓我們進去,麻煩讓開一些。”
三少坐在輪椅上,開個門縫幾個意思?
唐母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因為緊張而失態(tài)了。
便急急忙忙讓開位置。
還主動朝里面使著眼色。
“琳琳快過來,三少來了。”
唐琳遠遠聽著聲音,還重新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此時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頭發(fā)稍微挽了一下,臉上畫著心機妝,還有合適的首飾。
這樣讓她看起來落落大方,既漂亮端莊又不失美艷。
而這一套,是直男最吃的。
“三少你好,我是唐琳。”她站在宋釗面前。
第一眼便驚艷于對方的容貌。
傳聞中宋三少因為不良于行,所以常年在家里很少出門。
可就是這樣,他卻還是有能力掌控宋家。
卻不曾想,他竟然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美男子!
可惜了。
是個殘廢。
唐琳看著宋釗臉上那溫和干凈的笑容,心里想著傳聞估計也是假的,這人看起來就很好拿捏。
便直接走過去推著他的輪椅,“今天還是跟三少第一次見面呢,誰能想象我們過段時間就是夫妻啦。”
宋釗沒說話,任由對方推著自己往前走。
而鼻尖已經(jīng)能聞到從她身上飄過來的香水味。
那樣刺鼻,讓人厭煩。
“唐小姐,您坐。三少還是我來照顧。”管家一看宋釗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立刻上前阻止。
直接把人推到沙發(fā)旁坐好。
而旁邊,唐父唐母以及唐琳,都熱情在一旁看著他。
宋釗眸光卻是掃過這個屋子。
比起他的住處,這里實在是太小了點。
便是不經(jīng)意提及,“唐先生,是不是還少了一個人?”
“少人,少了誰?”唐父滿臉蒙圈,到處看了看,都沒反應過來。
宋釗卻不說話了。
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但心里早已有了計較。
原來他的女孩,在家里這樣的不受待見。
“哦,你說的是瑤瑤吧。在家里的,只是一直脾氣不好,總躲著不肯見人,我叫她出來吧。”唐父這才反應過來,揚聲喚了一句,“瑤瑤,快出來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