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九寒天,冰天雪地。
在汴京城被圍的第三天,溫辰穿著臨時(shí)趕制的鳳冠霞帔,稀里糊涂的出嫁了。
她不知新郎的姓名、年齡、容貌,只知他是叛軍的首領(lǐng),身高八尺,一劍能劈開山石,是從尸堆血海里走出來的魔鬼。
不知是否溫辰“第一美人”的名聲遠(yuǎn)揚(yáng),兩軍交涉時(shí),他指名道姓地要她……她不想嫁,可母親用珠釵抵住自己喉嚨,讓她在喪母跟出嫁之間選其一,她只能選擇后者。
鼻尖縈繞的硝煙味愈重,花轎穿過嚴(yán)密的守衛(wèi)以及厚厚的城墻,抵達(dá)叛軍的地盤。
烽火四起,煙霧繚繞,唯獨(dú)喜慶的笙簫嗩吶聲,稍稍緩解這一方凝重。
倏地,喜轎猛烈一晃,重重落在地上。
溫辰?jīng)]有坐穩(wěn),狼狽摔倒在地,抱在手里的寶瓶“啪”地裂開,碎瓷狠狠劃傷了她的手指。血珠迅速涌出,她還沒有來得及呼疼,就被人粗魯?shù)亓嗔似饋怼?
眼前的人一身戎裝,面容俊美無儔,眼尾狹長,漆黑的眼睛里像落著星輝,亮得嚇人。只是,他眉眼間夾著濃厚戾氣,真真像一尊煞神。
溫辰看著他的臉,清透的眸子里漸漸凝起水霧,未語先哽咽:“元郎,你終于回來了!”
“溫辰,你個(gè)下賤胚子,”林元星死死掐住她的下顎,神情兇狠,“當(dāng)初跟我海誓山盟,說什么寧愿死也不會(huì)嫁給其他男人,現(xiàn)在怎么沒去死呢?”
溫辰環(huán)顧四周,目光所及處的叛軍皆是垂眸斂首,絲毫不敢造次,想到某種可能,她毫不在意他的惡毒,只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便是叛軍的首領(lǐng)?”
今日娶她的人,是她的元郎?她馬上就要成為林少夫人?
喜悅從心里絲絲縷縷地漫出,將她的心捆綁成幸福的模樣:“元郎,我好想你。”
“閉嘴!”林元星臉色猛沉,神色間浮上深切的厭惡感:“溫辰,你還要臉不要?當(dāng)年我病重,你借口尋藥,就此不見蹤影……那時(shí)怕我變成殘廢拖累你一輩子,現(xiàn)在見我位高權(quán)重,就又想重歸于好?天底下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嗎?”
“不是,我沒有!”
溫辰拼命搖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誤解她,但她想解釋清楚,只是林元星完全不想聽她狡辯,扔廢物般重重把她往地上一擲。
寶瓶的碎瓷割裂她的衣裳,刺入她的肌膚,嫣紅的血汨汨流出,染紅深褐色的土地。
溫辰痛得眼淚直流,然而林元星毫不憐惜,冷著臉伸手,一把撕裂她身上已然殘破的衣裳。
出嫁之前,溫辰受過嬤嬤教導(dǎo),知道何為人事,故當(dāng)肌膚裸露在空氣里,刺骨的風(fēng)好似一直刮到她身體深處。
他們還沒有拜堂,且光天化日,到處都是人,哪怕他們懾于林元星淫威,已紛紛轉(zhuǎn)過身去,也阻擋不了聲音的傳播。
“元郎,求求你,不要這樣待我,”溫辰抬起血淋淋的手試圖遮住自己,邊苦苦哀求他道:“我沒有棄你不顧,從來都沒有,你聽我解釋好嗎?”
“是解釋,還是借口?像你這種朝三暮四,只管撿高枝攀的惡女,”林元星看向她的眼神充滿著怨恨,以及隱忍的瘋狂,“就該被折辱至死!”聲落,他傾身而下,在染滿她血跡的土地上,狠狠占有了她。
溫辰痛得痙攣,神智也近乎崩潰。
她想說,她沒有背棄他,亦沒有攀高結(jié)貴,可根本沒有張口的機(jī)會(huì)。
最終,只能任他折騰,直至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