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刷的一片慘白，慌亂的去看博玨。

他整個人淡淡的，也沒什么反應，只是仿佛有點兒興趣的看著徐佳慧：“就是援助交際，對么？”

“對啊，原來爵爺這么fashion。”徐佳慧討好地笑，“實際上，說得好聽叫援交，說得不好聽就是一個雛-妓罷了。不過是一幫鮮嫩可口的小女生，因為愛慕虛榮，用身體從一群老男人手中換錢的把戲而已。是吧，小倩？”

我木然坐著，面無表情。

向華軍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聽說在我獵心之后一走了之，他還很是傷心落魄找了我一段時間，現在從徐佳慧口中得知了我的底細，大概覺得受到欺騙和羞辱，一下子由愛生恨，把我給記上了。

他跟徐佳慧打配合：“是不是被強迫的？”

“哪有，她們自己好本事，去找的干爹，誰強迫她們來著？學校老師苦口婆心，她們還說老師是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所以嫉妒她們呢。”

“確定沒有欠了高利貸被迫賣身之類的戲碼？”

“欠高利貸？”徐佳慧一聲冷笑，“是哦，你看過哪個欠高利貸的穿著prada，提著lv？那些可都是真貨誒！”

“那是有人引誘？”

徐佳慧臉上嘲弄更盛：“要說引誘，也是她們自己引誘自己。那時候，我們班上一幫女生呢，互相幫著介紹客人，交流心得——喏，小倩還做過老鴇呢，生意興隆的時候手上十幾個學妹跟著她，你問問她應該很清楚。”

向華軍立刻夸張的叫起來：“哎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臉蛋倒是清純天真，結果盡做些不知羞恥、為人不齒的事。不過是一個破鞋，還妄想攀上博總，我看你就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這種場合里，雖然接近party尾聲，但還是有不少人留著。

這些都是有頭有面的人物，也不乏嗅覺敏銳的新聞記者。一旦事情傳遍，我在所有人面前都徹底臭了。

向華軍和徐佳慧有意提高音量，就是想鬧得人盡皆知的，眾人都是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只是礙于坐在中間的博玨這尊大神，沒敢靠的太攏或者加以議論而已。

只是那些眼神，已是千夫所指，萬箭穿心。

啪啪啪！

博玨鼓掌數下，在已經安靜下來的空間里顯得尤其刺耳。

“兩位的雙簧說得很精彩。”他一臉贊賞的如是評價。

我只覺得耳朵里有什么轟地炸開，氣流從耳朵一路堵死在心口，一下子哽得我什么都聽不見了，差點兒當場暈過去。

這些灰暗的歷史，摜穿了我破罐破摔又貪慕虛榮的青春期，連舒姨都拉不回墮入深淵的我，今日我確實無可辯解。

其實，誰又沒有糊涂過、墮落過？只不過是程度輕重而已。

總之，我百折不撓，屈而不辱的人設完全崩了。我再也找不到可以讓博玨諒解的理由。

眾目睽睽之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的挺直了脊梁，儀態高貴的坐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用冷冷的眼神表達我沉默的反抗。

我想現在的我真的有了那么一絲上等人的覺悟了，那就是：即便是死，也想優雅的死去。

或者，也不是因為我有上等人的覺悟，而是因為在博玨面前，我不想死得太難看罷了。

他站了起來。

所有人看著他。

他看著我。

我心如死灰，眼神茫然，沒有焦距。

他拉起我的手，從容的轉向唱作俱佳的兩人：“不過，你們弄錯了，這位女士叫小玉，跟你們說的那位小倩毫無關系。”

向華軍和徐佳慧傻了。

安嫻與眾人懵了。

我則過了整整三秒才反應過來他到底說了什么，驚訝之下不由失聲喚了一聲：“爵爺？！”

他在唇邊豎起食指，滿臉寵愛的“噓”了一聲，溫聲道：“放心，流言蜚語，我會處理。現在，我送你回家。”